“報告師長,弟兄們的西裝都穿好了,日語也學會了,什么時候登船去日本?”
1946年7月,上海港口,榮譽第2師的幾萬將士整裝待發。他們是中國最精銳的部隊,每一個士兵都堅信,自己將成為第一批以征服者姿態踏上日本國土的中國人。
然而,他們等到了一紙命令,但這命令不是去日本,而是去蘇中。
誰也沒想到,這場原本能洗刷百年國恥的遠征,最后竟然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01 天上掉下來的“太上皇”
這事兒得從一九四五年那個夏天說起。
那時候日本剛投降,美國總統杜魯門的日子其實并不好過。表面上看,美國是最大的贏家,原子彈一扔,誰與爭鋒?但實際上,杜魯門心里慌得很。為啥?因為北邊有個“北極熊”斯大林正盯著他呢。
二戰這個攤子鋪得太大了。在歐洲,德國被美、蘇、英、法四家給瓜分了,柏林墻雖然那時候還沒砌起來,但那股子寒氣已經逼得人直哆嗦。到了亞洲這邊,斯大林的手伸得更長,他盯著日本這塊肥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蘇聯人說話很直接,他們要北海道,要跟美國人平起平坐管日本。
杜魯門一聽,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這太平洋可是美國大兵拿命填出來的,要是讓蘇聯人進了日本列島,那這仗豈不是白打了?以后美國在亞洲還怎么混?
美國人那腦子轉得快,立馬想了一招:拉幫結派。
美國人琢磨著,既然不能明著把蘇聯人趕走,那就搞個“盟國共管”。只要拉進來幾個聽話的小弟,大家一起舉手投票,那蘇聯人的一票反對權不就被稀釋了嗎?
于是,美國人拿著放大鏡在地球儀上找隊友。
英國?那是老牌帝國,這時候已經被德國人炸得滿地找牙,倫敦都被炸成那德行了,丘吉爾還在那兒到處借錢呢,哪有閑心管亞洲的事兒?
法國?戴高樂正忙著在廢墟上修房子,連越南那邊的殖民地都快壓不住了,根本沒兵可派。
澳大利亞?人太少,那是真沒人。
看來看去,美國人的目光最后鎖死在了中國身上。
這一年,中國的地位那是真的高。作為抗日戰爭的主力,四強之一,名頭響亮得很。更重要的是,當時的蔣介石政府,跟美國人那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讓中國派兵去日本,既能堵住蘇聯人的嘴,又能幫美國人分擔占領軍的經費壓力,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一九四五年10月,一份加急的這種外交公文,就這么飛到了南京。
美國人的話術設計得那是相當漂亮,大致意思就是:老蔣啊,咱們是鐵哥們,日本這塊地盤,我給你留了一份大的。你趕緊派5萬精兵過來,咱們哥倆一起去東京,你當警察,我當法官,咱們好好治治這幫日本人。
這消息一傳到蔣介石耳朵里,那感覺就像是大熱天喝了一瓶冰鎮汽水,從頭爽到腳。
你想想看,這對中國意味著什么?
從一八九四年甲午戰爭開始,中國被日本這個鄰居欺負了整整半個世紀。割地、賠款、屠殺,那是一筆筆帶血的賬。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咱們中國軍隊也能踏上日本三島,去管管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鬼子,這叫什么?這就叫揚眉吐氣!
這不僅僅是面子問題,這是實打實的國際地位。只要中國軍隊往東京街頭一站,那就是告訴全世界,中國是戰勝國,是亞洲的老大。
蔣介石當時那叫一個激動,據說拿著電報的手都在抖。他當即拍板,這事兒必須得辦,而且要大辦!不能給中國人丟臉,要派就派最牛的部隊去!
整個南京國民政府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運作起來。軍令部的徐永昌忙得腳不沾地,連夜制定計劃。一開始的方案那是相當宏大,準備派三個師,咱們也要像模像樣地搞個“中國占領區”。
老百姓聽說這事兒,那更是高興得跟過年似的。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說咱們的兵要去日本抓戰犯了,要去日本駐軍了。那種民族自豪感,在一九四五年那個秋天,達到了頂峰。
誰也沒想到,這卻是最后的高光時刻。
02 選美還是選兵?
既然決定要派兵,那就得挑人。
蔣介石這人好面子,他心里清楚,這支部隊出去了,代表的可不僅僅是國民黨,那是代表整個中華民族。這幫大兵往日本街頭一站,那就是中國的臉面。
于是,一個代號為“榮譽第2師”的部隊被選中了。
這個師的番號聽著就提氣——“榮譽”。它的底子是真的很硬,師長戴堅,那是黃埔七期的高材生,還在美國留過學,喝過洋墨水,英語說得比中文還溜。這支部隊原本就是全美械裝備,火力猛,素質高。
但蔣介石覺得還不夠。
他下了一道死命令:這支部隊的選拔標準,必須按“儀仗隊”的規格來。
那標準定得,簡直比選女婿還嚴。
第一條就是身高。所有士兵,身高必須在一米七以上。咱們現代人覺得一米七不算啥,但在那個年代,老百姓普遍營養不良,能湊齊幾萬個一米七以上的大高個,那得是從幾十萬大軍里一個個挑出來的。
第二條是長相。五官必須端正,臉上不能有麻子,不能有刀疤,看著得精神,得有一股子正氣。那些在戰場上受過傷、留了疤的老兵,雖然功勞大,但為了“國體”,對不起了,您不能去。
第三條是文化。大字不識的不要,得能看懂簡單的命令,得稍微有點文化底子。
這哪是在選去占領敵國的占領軍啊,這分明就是在選男團出道。
經過層層篩選,這支隊伍終于拉起來了。那一萬多名小伙子,個頂個的精神,穿上美國人給發的嶄新軍裝,皮鞋擦得那是能當鏡子照,往那兒一站,確實是一道風景線。
選好了人,接下來就是特訓。
你以為他們練的是怎么鎮壓暴動?怎么搜查戰犯?怎么構筑工事?
完全不是。
他們在上海的軍營里,練的是怎么吃西餐,怎么用刀叉,怎么喝咖啡不發出聲音。
軍官們還得學跳交誼舞,因為到了日本,少不了要跟盟軍搞聯誼,不能在那幫洋人面前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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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絕的是語言訓練。軍營里天天響起的不是喊殺聲,而是朗朗的讀書聲。士兵們得學簡單的英語,還得學日語。
那時候上海市民經常能看到這么一幕:一隊隊穿著筆挺軍裝的士兵,在操場上在那兒練口語:“哈嘍”、“空尼奇瓦”。
那架勢,不像是一群要去征服對手的戰士,倒更像是一群要去參加國際博覽會的公關人員。
為了讓這支部隊風風光光地去,蔣介石還特意給他們配了最好的裝備,甚至連軍銜都比國內的普通部隊高一級。那時候的榮譽2師,走在大街上,那下巴都是抬到天上去的,路邊的警察看見了都得先敬禮。
這邊的部隊在練著刀叉,那邊的先遣隊已經飛到了日本。
中國駐日軍事代表團的團長朱世明將軍,帶著一幫參謀先到了東京。你別說,這幫日本人那是真的“懂事”。以前在中國戰場上,那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殺人放火不眨眼。現在一聽說中國占領軍要來了,那是瞬間變臉。
中國代表團的車隊一過,路邊的日本警察那是啪啪地敬禮,腰桿筆直。日本老百姓看見中國軍官,那是把頭低到了褲襠里,大氣都不敢出。
日本政府更是殷勤,直接把愛知縣給劃了出來,說這里風景好,氣候好,專門留給中國軍隊駐扎。連營房都給修繕一新,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慰安設施。
那時候的日本人,是真的怕。他們心里有鬼,知道自己在中國干了多少缺德事,生怕中國軍隊來了以后報復,給他們來個“以牙還牙”。所以他們表現得極度順從,恨不得跪下來舔中國人的皮鞋。
戴堅師長后來也帶著幾個人先去了一趟日本,跟麥克阿瑟見了個面。麥克阿瑟那時候是日本的太上皇,嘴里叼著個玉米芯煙斗,牛氣沖天。但他對中國將軍還是很客氣的,畢竟是盟友嘛,還專門安排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美好。
萬事俱備,東風也吹起來了,就差這幾萬大軍登船了。
所有的士兵都寫好了家書,告訴爹娘,兒子要去日本光宗耀祖了。
所有的老百姓都在等著看報紙,等著看中國國旗在富士山下飄揚的照片。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掌握著所有人命運的人,猶豫了。
03 算盤打得太精,把自己算進去了
一九四六年,這船票都買好了,蔣介石卻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了老毛病。
他的算盤珠子在心里撥得噼里啪啦響,越算越覺得這筆買賣不劃算。
第一個大問題,就是錢。
美國人雖然喊得響,拉著中國去占領日本,但到了談錢的時候,那是一毛不拔。美國人的態度很明確:地盤給你了,但這5萬人的吃喝拉撒,工資津貼,你得自己掏腰包。我們美軍的物資那是我們要用的,不能白給你。
蔣介石一聽這賬單,頭都大了。
那時候國民政府是個什么光景?那是窮得叮當響。抗戰打了八年,家底早就打光了。再加上國內通貨膨脹嚴重,法幣貶值得像廢紙一樣。養活國內這幾百萬軍隊都費勁,還要拿出一大筆外匯去養一支遠征軍?
雖然戴堅跟美國人磨破了嘴皮子,美國人最后稍微松了點口,說可以先墊付一部分運費和物資,但以后還是要還的。
蔣介石心里就在琢磨:這5萬人去了日本,那就是純花錢的主。除了掙個面子,能給我帶回來什么實實在在的利益嗎?能給我運回來大米還是黃金?好像都不能。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蔣介石那個“攘外必先安內”的思維定勢,又一次占了上風。
一九四六年,那是個什么年份?那是國共內戰全面爆發的前夜。
蔣介石看著地圖,眼睛都熬紅了。他心里那根弦繃得緊緊的,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消滅共產黨,怎么保住他的江山。
他看著手里的這份兵力表,榮譽第2師這幾個字,那是格外刺眼。
這可是他手里的一張王牌啊!全美械裝備,訓練有素,士氣高昂。要是把這把尖刀派到日本去,那就是在那兒站崗放哨,純屬擺設,那是錦上添花。
可要是把這把尖刀派到蘇中戰場去,那就是雪中送炭啊!那時候華東戰場吃緊,粟裕的部隊活動得很頻繁,國民黨軍隊正缺精銳呢。
到底是面子重要,還是里子重要?
在蔣介石看來,占領日本那是給外人看的,是虛名;消滅共產黨才是保住自己屁股底下那把椅子的根本,是實利。
而且,蔣介石這個人,疑心病重。
他還在琢磨蘇聯的態度。那時候蘇聯天天在那兒嚷嚷,說中國要是派兵去日本,那就是給美國人當走狗,是破壞亞洲和平。蔣介石雖然跟蘇聯不對付,但也怕真把斯大林惹毛了。萬一蘇聯要是惱羞成怒,全力支持中共,給槍給炮,那內戰就更難打了。
他又想不想得罪美國人。美國人催得急,說你趕緊派兵啊,再不來黃花菜都涼了。
蔣介石就這么在中間夾著,左思右想,前怕狼后怕虎。
他找了一堆理由跟美國人拖延。一會兒說船不夠,一會兒說經費沒到位,一會兒又說部隊還在整訓。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就是不想去了。
到了1946年7月,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內戰的炮火已經連天了。蔣介石終于下定了決心,或者說,他終于撕下了那層遮羞布。
那個戴堅師長,還在上海的碼頭上等著起航的命令呢。弟兄們的行李都打包好了,甚至有人還偷偷買了點中國的土特產,準備帶到日本去顯擺顯擺。
結果電話響了。
那頭傳來的不是“出發去日本”,而是冷冰冰的一句命令:“即刻開赴蘇中戰場,歸第一綏靖區指揮,圍剿共軍。”
那一刻,不知道戴堅心里是什么滋味。
這就像是你苦練了三年的奧運會選手,到了賽場門口,教練突然跟你說:“別進去了,去門口幫我搬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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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萬士兵的命運,就在這一瞬間,徹底改寫了。
04 成了笑話的“大國夢”
就這樣,那支練了半年西餐禮儀、學會了跳交誼舞的精銳部隊,沒能踏上日本的土地,反而被拉到了江蘇的爛泥地里。
這事兒有多諷刺呢?
你讓一群學了半天怎么跟盟軍搞外交、怎么在日本維持治安的士兵,突然去打殘酷的內戰,那簡直就是亂彈琴。
榮譽第2師被改編成了整編第67師。這支部隊因為練的都是些“花架子”,真正到了血肉橫飛的內戰戰場上,反而有點水土不服。
他們面對的,不是那個對他們點頭哈腰的日本平民,而是身經百戰的解放軍。
沒過多久,在蘇中戰役里,這支曾經被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子”,就被粟裕大將指揮的部隊給狠狠地收拾了。幾仗下來,損兵折將,那個曾經要在東京街頭閱兵的夢,碎得連渣都不剩。
那日本那邊咋辦呢?
蔣介石也覺得臉上掛不住,畢竟話都放出去了,牛皮都吹破了。要是真的一兵一卒都不派,那在國際上就徹底成了騙子了。
最后,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或者說,是一個糊弄鬼的辦法。
他還是派了人去。派了多少呢?
除了那個團長朱世明,他給配了一個憲兵排。
你沒聽錯,就是一個排,不到20個人。
當這20來個中國憲兵,穿著軍裝,孤零零地站在日本橫濱碼頭上的時候,你可以想象一下那個場面有多尷尬。
那凜冽的海風吹在他們臉上,估計都是火辣辣的。
美國人的麥克阿瑟將軍,看著這幾個中國兵,估計嘴里的煙斗都差點掉下來。他心里肯定在想:“就這?這就是號稱五百萬大軍的中國?這就是那個要跟我們平起平坐的戰勝國?”
那些原本準備好跪迎5萬大軍的日本人,一看就來了這么小貓三兩只,那反應才是最真實的。
日本人這個民族,那是典型的“畏威而不懷德”。你強,他就跪舔;你弱,他就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他們一看,中國就派這么幾個人來,還要看美國人的臉色行事,連個獨立的軍營都撐不起來,只能給代表團看大門。那心里的大石頭瞬間就落地了,那股子敬畏感,瞬間就變成了輕蔑。
在日本人眼里,中國從一個“征服者”,瞬間變成了一個“跟著美國人混飯吃的小跟班”。
原本劃給中國駐軍的愛知縣,自然也就泡湯了。那20個憲兵,能占領個啥?連個廁所都占領不過來。
從那以后,日本那是徹底倒向了美國。他們對美國人那是畢恭畢敬,把麥克阿瑟當神一樣供著。而對中國嘛,那就是另一副嘴臉了。他們覺得中國根本就沒有實力,根本就不配當戰勝國。
你說這事兒鬧得,哪怕當時蔣介石咬咬牙,派個幾千人去,甚至派個雜牌師去,只要在那兒插上一面中國的旗幟,建立一個中國占領區,那歷史意義都完全不一樣。
這不光是駐軍的問題,這是確立戰勝國地位的問題,是確立戰后亞洲秩序的話語權問題。
結果呢?為了打內戰,為了那一己私利,蔣介石把這么重要的國際權利,像扔垃圾一樣給扔了。
這就好比你中了五百萬的大獎,領獎臺都搭好了,記者都來了。結果你為了去撿地上的一分錢,把彩票給扔進了垃圾桶。
05 歷史沒有后悔藥
現在回頭看這段歷史,真是讓人氣得想拍大腿。
如果當年那5萬中國軍隊真的駐扎在了日本,那后來的中日關系會是個什么樣?
你想想,如果有中國軍隊在日本駐扎,日本還敢不敢天天在那兒參拜那個破神社?還敢不敢在教科書上胡說八道,否認侵略歷史?
只要中國駐軍在那兒,那就是一把懸在他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們得時刻掂量掂量,惹怒了中國會有什么后果。
可惜啊,歷史沒有如果。
蔣介石精明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最后在最大的大是大非面前,栽了個大跟頭。他以為他省下了5萬兵力能幫他打贏內戰,結果呢?
那5萬人在內戰的泥潭里連個響聲都沒聽見,就沒了。他的江山也沒保住,最后灰溜溜地跑到了那個小島上。
而他丟掉的,不僅僅是一個派兵的機會,而是中華民族在二戰后最大的一次戰略紅利。他讓中國失去了一次徹底清算日本軍國主義的機會,也讓中國失去了一次在亞洲確立絕對權威的機會。
最后結局是啥?
那個本來要在日本當總司令、風光無限的戴堅,后來也沒落得個好下場,在那場大潰敗中不知所蹤,最后流落異鄉。
而那個只帶了20個人去日本的朱世明將軍,他的命運更是一場悲劇。
朱世明在日本眼睜睜看著國內局勢崩盤,看著蔣介石敗退臺灣。他因為跟蔣介石有了嫌隙,又不愿意回臺灣受氣,最后被迫辭職,留在了日本。
一九六五年,這位曾經的中國駐日代表團團長,在東京的一間寓所里凄涼去世。
他的死,就像是一個隱喻。
那個曾經觸手可及的“大國夢”,那個曾經讓無數中國人熱血沸騰的“駐軍日本”的計劃,最終就像朱世明一樣,孤獨地死在了異國他鄉,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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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的墓碑上,就簡簡單單刻了個名字和生卒年,什么頭銜都沒有,空蕩蕩的。
你說這人該怎么評價?其實沒啥好評價的。
從他選擇背叛那一刻起,這條路就走到黑了,不可能回頭。晚年81歲還捅人兩刀,那不過是他一輩子做事風格的縮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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