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的玩笑》：劉震云笑著講了個孤獨的故事，分不清悲劇還是喜劇

2025年的12月份，劉震云老師的最新長篇小說《咸的玩笑》出版。如果把這部長篇放在劉老師的全部作品當中來看，其質量應該是相對靠后的。劉老師的的“故鄉”系列實在是太好了，造成后邊的小說都沒辦法超越。而這部《咸的玩笑》也有劉老自己當下的特點，那就是笑著講故事，也分不清是悲劇還是喜劇，但背后，卻是有一股子哲學味道。這味道，應該是劉老對生活的思考。

在聊劉老這本《咸的玩笑》之前，我先加一個引子，我是怎么買這本書的。先是看見劉震云老師新書的宣傳，繼而，我就去某多多下單了。快遞也快，從廊坊發過來，一天就到了。我拆開包裹，打開新書，一看，生氣了。為什么呢？這是一本盜版書。我要是看一本盜版書，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占劉老師便宜了呢？

我這人，不喜歡占便宜。我就去某多多投訴那個商家了。商家也不和我糾結，直接選擇了退款不退貨，并且告訴我，“我也是從別人那拿貨的，不知道這是盜版，我下架了，不賣了，我也不容易，你別投訴我”。這本盜版書，我就只能自己留著了。

書，看，還是不看。不看，就直接撕掉，抵制盜版，支撐劉震云老師。看吧，就有點挖劉老師墻角的意思了。后來，我試著說服自己，我打掉了一個盜版商，等于幫了劉老師忙。既然我幫了劉老師忙，那劉老師就隔空欠我一個人情。既然劉老師欠我一個人情，那他就得想著還。怎么還呢？我看他盜版，我也欠他一次。我倆，兩清。

這事兒，想起來，也蠻有樂子的。盜版商、我、劉震云老師，我們仨竟然也能湊到一個邏輯里邊了，只是不知道這里邊有啥哲學關聯沒有。這事兒，要是放在《咸的玩笑》當中，也可以算是一個玩笑了。其實，《咸的玩笑》這本書，就是用劉震云式的哲學邏輯，在講很多人的玩笑故事。而這些玩笑，開著，開著，讀者們也就當真了。

明明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人物玩笑，為什么開著開著，讀者們就當真了呢？還是因為，這些玩笑里邊，藏著人的一份真實感，孤獨的真實感。小說當中，杜太白這個主人公先是在高中當語文老師，繼而，因為學術問題和校長發生打架斗毆事件，辭去公職，轉而成了婚喪嫁娶的主持人，又因為性騷擾事件，沒法當主持人了，只能去擺地攤賣蘿卜。而這些事兒之上的，又是主人公和幾個女人之間的情感和肉體關系。

杜太白先是跟前妻離婚了。稍后，跟按摩院的從業女性產生感情。這位女子上岸，離開延津。主人公又跟一個唱戲的女人搞對象，但最終也沒有結婚。好像這一生，男主人公一直在找一個可以跟自己說說話的人，但總是不那么容易找到，即便是找到了，也沒辦法結婚。這個找個說話的人挺難的，又是劉震云老師以往的“哲學觀點”，是一句頂一萬句。

那么，我們回到剛才的那個問題上，明明這書寫的都是玩笑，為什么讀著讀著，大家就容易當真了呢。因為大家伙也都是孤獨的，也都是不太容易找到一個說話的人。劉震云老師的很多小說，都是瞄準了人的這份孤獨。而且，到了這本《咸的玩笑》當中，劉老師似乎還想要通過哲學打量的方式，制造更大的孤獨。

小說當中，杜太白是一個學霸，要不是因為高考發燒，他可能就去北大清華這樣的學校讀書了，因為發燒，只能上省內師大，畢業之后當老師。但是，因為他讀了不少書，有著更好的思考能力，所以，他反倒是孤獨了。思考的越多，越孤獨。外加上身邊少一個說話的人，媳婦總是嗆著來，所以，這種孤獨感就加劇了。

其實，在這部文學作品當中，男主人公即便是找女人，也依舊沒有解決孤獨感。他前妻，好較真，屬于典型的老有理性格。按摩院當中的紅顏知己，雖然倆人能說得來，但似乎也沒啥知識，男主人公講文化知識了，女的這邊就懂個球了。到了唱戲的那位大姐，更是如此。男主人公更像是找個解決性生活的。

最后，生活就向男主人公開了一個玩笑。他栽在“性”上了。主持婚禮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女學生的胸了，被曝光成為為老不尊。去按摩院，脫了褲子卻不行，等于啥都沒干，卻被抓了，按干了處理。男主人公就剩下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了。精神病院的醫生還不認為他有病，反倒是覺得他知識多，清醒著呢。

男主人公又想自殺，也自殺不成，就那么好死不如賴活著。這些之外，又講了個和尚的故事，和劉震云去泰山的故事。就沒了。《咸的玩笑》其實就是把人孤獨這件事情，用各種生活玩笑的方式講出來罷了。您說這是悲劇，還是喜劇呢？（文/馬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