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北京中南海懷仁堂,那是全軍的高光時刻。
金星閃耀,將星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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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授銜儀式的人群里,有個身影特別讓人心里五味雜陳。
這人叫周士第。
大家都在看元帥和大將,可誰知道,站在上將隊伍里的周士第,心里得多大心臟才能扛住這巨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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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臺上站著的十大元帥里,有好幾位當年那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聽喝的;那十位大將里,甚至有他當年的排長。
你說這事兒鬧的,就好比你是公司初創期的元老級副總,手底下的實習生后來都成了董事長和CEO,結果二十年后公司上市,你卻只混了個部門經理。
這還真不是什么“職場霸凌”,這里面的彎彎繞,藏著那個年代最殘酷的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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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把進度條拖回黃埔軍校第一期。
現在的年輕人一提黃埔一期就覺得牛得不行,但在那幫牛人里,周士第也是處于“天花板”級別的。
他當時的起點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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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中山先生的大元帥府鐵甲車隊,那是當時最硬核的重武器部隊,隊長就是周士第。
后來到了著名的葉挺獨立團,他是營長、參謀長,最后干到了代理團長。
那時候的林彪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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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軍校畢業,分到周士第手底下當個見習排長。
陳毅呢?
在隊伍里搞政治工作,軍事行動上還得聽周士第的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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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后來成了大將的許光達,那會兒也就是個在周士第眼皮子底下帶兵的排長。
要是照著這個劇本演下去,周士第妥妥的元帥苗子,甚至排名還能挺靠前。
南昌起義那會兒,他是主力第25師的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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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置多重要?
整個起義軍就那么點家底,他手里握著的是絕對的主力王牌。
起義軍南下受阻,他在三河壩打了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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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一個慘烈,為了掩護朱德率領的主力撤退,周士第帶著第25師死扛了三天三夜,把這支部隊打出了“鐵軍”的威風。
可歷史這玩意兒,最怕的就是“但是”。
起義失敗后,部隊被打散了,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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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第這時候碰上了大麻煩——嚴重的瘧疾。
那是真要命的病,高燒燒得人神志不清。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做了一個讓他后悔一輩子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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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實在扛不住,加上部隊被打散聯系不上上級,他在去匯報工作的途中,脫離了指揮位置。
這一走,為了治病和尋找組織,他輾轉去了香港,后來又流落到了南洋(現在的東南亞一帶)。
這一“掉線”,就是整整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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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七年是個什么概念?
這是中國革命“大浪淘沙”最狠的七年。
就在周士第在南洋一邊養病一邊焦慮地找黨組織的時候,朱德和陳毅帶著那點殘兵敗將,在贛南的大山里吃野菜、睡草窩,硬是挺過了最難的日子,最后上了井岡山跟毛主席會師;當他在上海哪怕參加了“福建事變”這種反蔣活動時,紅軍正在經歷五次反圍剿的血火洗禮,正在走那條兩萬五千里的長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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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這就像是創業公司最艱難的A輪、B輪融資期,也是原始股含金量最高的時期,周士第缺席了。
這事兒吧,也不能全怪他。
他在外面也沒閑著,沒投降沒叛變,一直想方設法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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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殘酷的是,在革命的賬本里,苦勞是一回事,但在最關鍵時刻的“在場證明”,才是決定歷史地位的硬通貨。
直到1933年底,借著十九路軍搞福建事變的契機,周士第才終于重新聯系上了組織,回到了紅軍隊伍。
組織上對他是真的寬容,也是真的惜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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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黃埔一期的老大哥,軍事素養那是沒得說。
他一回來,立馬就被重用,去紅軍大學當教員,后來還當了紅二方面軍的參謀長,給賀龍當助手。
賀老總那是個暴脾氣,但對周士第那是相當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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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配合也確實默契,抗日戰爭時期在冀中平原,周士第的指揮藝術那是相當在線,打了不少漂亮仗。
后來解放戰爭,他在華北戰場也是戰功赫赫,太原戰役里他是前線的主要指揮者之一。
可是,到了1955年評定軍銜的時候,那個“七年斷層”的影響就顯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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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銜這事兒,哪怕有一點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
那七年的空白,意味著他沒有完整的紅軍時期經歷,錯過了長征的主力階段。
這就好比你雖然技術牛,但是工齡中間斷了最關鍵的一截,這在評定“元勛”級別的時候,是硬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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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當年的小兄弟們,在這七年里可是火箭式成長。
林彪、陳毅、粟裕這些人在戰火里摸爬滾打,早就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戰略統帥了。
這時候再拿老資格說事兒,顯然就不太合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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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替周士第喊冤,覺得怎么著也得給個大將吧?
畢竟許光達都是大將。
但仔細想想,上將軍銜其實給得挺客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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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上將,是對他黃埔一期資歷的認可,是對他在南昌起義中作為主要領導者的尊重,也是對他后來在抗戰和解放戰爭中功績的肯定。
但同時,那個“上將”而非“大將”的臺階,也實實在在地標定了那段脫離組織經歷的代價。
據說名單下來的時候,周士第表現得特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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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難理解。
經歷過三河壩的尸山血海,見慣了身邊戰友一個個倒下,能活到1955年,能看著新中國成立,這本身就是賺到了。
比起那些犧牲在半路上的戰友,肩膀上少一顆星多一顆星,真的那么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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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啊,周士第的故事特別像一面鏡子。
它照出來的不是什么成王敗寇,而是人生的無常。
有時候,起跑線上的領跑者,未必就是第一個撞線的;在時代的洪流里,堅持不掉隊,比跑得快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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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要是擱現在,估計很多人得emo半天,覺得自己虧大了。
但看周士第后來的照片,那眼神里透著的淡定,說明他是真放下了。
那種老一輩軍人的胸懷,咱現在的人,還真不好學。
1979年6月30日,這位充滿傳奇色彩的開國上將在北京病逝,享年7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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