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宋美齡的名字幾乎無人不曉,宋家背靠江浙財團,又有孫中山的加持,有權有勢,她自身留過洋,既有樣貌又有學識,想和她聯姻的軍政大佬、富商名流能排滿半條街,可偏偏有人連孫中山親自說媒都不肯應,到最后去世,不僅能享受到民國規格極高的國葬待遇,連后來權傾朝野的蔣介石都親自守在靈前,這份殊榮在當時沒幾個人能擁有。
光緒末年清政府搞新政,譚延闿沒像其他老夫子那樣守著舊規矩不放,反而主動參與進去,后來還當上了湖南諮議局議長。武昌起義爆發后,湖南很快就響應革命宣布光復,一開始革命黨人焦達峰、陳作新當了都督和副都督,可沒倆月就被手下管帶梅馨帶人殺害,長沙城里亂得不成樣子。梅馨知道自己威望不夠,就派人把譚延闿從家里抬到都督府,最終他被官紳和軍民一致推舉為湖南都督,這是他第一次執掌湖南的大權 。之后十幾年軍閥混戰不停,譚延闿又先后兩次擔任湖南都督,前后三次主政湖南,期間還提出“聯省自治”的想法,想讓湖南能避開戰火安穩發展,可那個年代終究是槍桿子說了算,他手里沒有完全忠于自己的軍隊,根本守不住地盤。1920年他被趙恒惕驅逐出湖南,輾轉兩年后,1922年最終去上海投奔了孫中山。
投奔孫中山之后,譚延闿才算真正進入國民革命的核心圈子,孫中山特別看重他的能力和人脈,先后任命他為大元帥府內政部長、建設部長,還讓他兼任湘軍總司令,那時候的蔣介石還只是個剛有點名氣的年輕人,在黨內的地位遠比不上譚延闿。譚延闿也沒辜負孫中山的信任,不管是反對袁世凱復辟,還是討伐陳炯明叛軍,他都帶著湘軍全力支持,出錢又出人,兩人慢慢攢下了深厚的交情。
后來宋美齡從美國留學回來,孫中山知道譚延闿的原配妻子方榕卿早就病逝了,一直一個人過日子,就想著撮合他倆,親自當媒人把宋美齡介紹給他。這門親事不管怎么看都很般配,宋家老太太也滿意譚延闿的資歷和人品,可譚延闿卻當場婉拒了。不是宋美齡不夠好,而是他心里始終裝著亡妻,方榕卿是江西布政使的女兒,兩人是世交聯姻,婚后感情一直特別好,家里大小事全靠方榕卿打理,1918年方榕卿病逝前,特意囑咐他不要續弦,好好把孩子們撫養長大,譚延闿當場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娶。再加上他小時候親眼看著小妾出身的母親在譚家受了不少委屈,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早就暗暗發誓自己絕不納妾,更不會讓別人受這種委屈,而且宋美齡比他小17歲,他也覺得讓這樣一位留洋歸來的新女性做自己的繼室,實在委屈了對方。
除了讓出宋美齡,譚延闿還把能掌控實權的機會讓給了蔣介石。1924年孫中山籌備黃埔軍校,這所學校是培養國民黨嫡系軍隊的關鍵,孫中山第一個想到的校長人選就是譚延闿,可他卻以自己不擅長軍事為由婉拒了,還順勢把一直想爭取這個位置的蔣介石推薦了上去。就這一個舉動,直接幫蔣介石踏上了權力的快車道,蔣介石靠著黃埔軍校培養出一大批忠于自己的將領,才算真正有了掌控國民黨軍權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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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8年南京國民政府成立,譚延闿被大家推選為國民政府主席,名義上是國家最高領導人,可僅僅八個月后,北伐戰爭勝利結束,蔣介石的軍權已經沒人能撼動,譚延闿又主動提出讓位,把國民政府主席的位置讓給了蔣介石,自己則轉任行政院院長。到了行政院之后,他更是收斂鋒芒,還總結出一套“三不主義”:不攬權、不建言、不拍板。開會的時候要么閉目養神,要么一言不發,從不主動摻和權力爭斗,底下人私下里給他起了“伴食宰相”“藥中甘草”的外號,說他就像甘草一樣能調和各方矛盾,也像個滾來滾去的水晶球,從不得罪人,他知道了也只是笑笑,根本不在意。其實他不是沒能力,只是看透了亂世里權力爭斗的兇險,知道什么時候該進什么時候該退,這樣才能保全自己和家人。閑暇時,他更愿意把精力放在美食和書法上,不僅愛吃魚翅,還親手創立了“組庵湘菜”,連招待外國公使都用自己研發的菜式,算得上民國時期有名的美食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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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延闿這輩子,明知娶宋美齡能讓自己的政治地位更穩固,卻守著對亡妻的承諾不肯點頭;明明能握住黃埔軍校校長、國民政府主席這樣的實權,卻主動讓給蔣介石,一輩子沒爭過名沒搶過利,卻在亂世里安穩度過一生,死后還能得到如此高的殊榮。有人說他太過懦弱,不敢爭取屬于自己的東西;也有人說他活得通透,懂得在亂世里明哲保身。在那個戰火紛飛、爾虞我詐的年代,能守住對亡妻的承諾,能在權力巔峰選擇退讓,還能讓蔣介石始終敬重不已,這樣的人生,到底是遺憾還是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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