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零零的破廟前,39個被脫光了衣服的婦女,昂著挺立在四十幾個拿著刺刀的日本兵面前。她們個個神情冷峻,目光傲然地瞪視著面前這群喪盡天良的鬼子兵。
一個鬼子軍官一聲令下,只聽“唰”的一聲,鬼子兵們端起了刺刀。又一聲令下,鬼子兵們把那雪亮的刺刀一齊刺進了面前的婦女的身體,婦女們哀叫著倒在了血泊中……
被殺害的39名婦女,是一個曾經令日本鬼子付出血的代價的自發性的抗日組織——“南京女子復仇隊”。
這個“女子復仇隊”成立還不到一個月,但她們卻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獲得敵人兵器90余件,殺死鬼子兵100多人,使得一些鬼子兵聞風喪膽——也正是因為這些,才使得鬼子兵大動干戈“圍剿”這群英勇不屈的中國婦女。
那么,這個“女子復仇隊”是怎樣產生的?她們又是怎樣頑強斗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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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托一張病懨懨的黃臉,沒精打采地在一個硝煙還未完全消散的小村莊上升起。沒有雄雞報曉——凡是能吃的都讓鬼子兵搶去了。也沒有人敲鐘——男人們被抓走了,女人們有的被搶走了,有的被奸后自殺了,有的則是鬼子兵“快活”完就滅了口的。平日里雞鳴狗跳炊煙裊裊,孩童歡笑的農家早晨,陷入了一片死氣沉沉的空氣里。
一陣冷風吹來,王文英在昏迷中蘇醒了過來,她伸手下意識地一摸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連忙“蹭”地一下坐起身來,想找到自己的衣服,卻發覺自己的周圍是那么的靜,那么的死一般的靜。她感到自己的全身都火燒火燎撕裂般的疼痛,就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當手伸回來時,她看見了自己滿手的血污。她明白,昨夜因不堪凌辱而撞墻昏死了過去的她,仍然沒有幸免于難——她還是失去了少女最寶貴的童貞。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爸爸、媽媽,她的親人們,是的,她們到哪里去了?她連忙穿起那已經撕得不像衣服了的衣服,跑進里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炕上被刺刀戳爛了身體,已經死去了的姐姐。
她那長著一頭濃密黑發的腦袋歪在一旁,眼睛仍然大大地睜著。好像瞪著這個吃人的世界。王文英的頭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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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呢?媽媽在哪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抬起腿剛要往屋外跑,卻被門后面伸過來的一樣東西絆了個趔趄,低頭一看:呀!原來是一條人的腿,那條腿上還沾滿了已經開始變黑的血。
王文英連忙將門移開:呀!媽媽,那是媽媽!
“媽媽!”王文英大聲喊,大顆的淚珠從她的臉頰上滑落。她從地上把母親抱起來,放到炕上,想把母親喚醒,但是,她的媽媽再也不能醒來了——她的后背被日軍刺了一刀,那刀尖已穿透了她的胸膛。
“媽媽,媽媽……姐……姐姐!”
王文英捶胸頓足地大哭起來……
她怎么能不哭呢?一個本來幸福和睦的家庭,現在死的死,散的散,已家破人亡了。四口人的家里,就還剩了她一個,灶上無米,鍋底無柴,她可怎么活下去呢?
還是跟媽和姐姐一同去吧!
想到這里,王文英不哭了。她從外屋找來一根草繩,吊在房頂上拴好了一個套。然后,她搬來了一把木凳,放在繩套下面,蹬上凳子。
然而,就在王文英即將將頭伸進繩套上吊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想:我難道就這樣死了嗎?日本鬼子這樣殘忍殺戮中國人,污辱中國婦女,這樣的暴行難道要讓他們進行下去嗎?不能!我要為媽媽、姐姐報仇,要為鄉親們報仇,我一定要殺掉這群喪盡天良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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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英打開衣柜,哦,久違了,這五顏六色的女兒裝,這彩色的青春!王文英的眼簾內不覺涌起一波漣漪。一個多月來,她一直穿著媽媽那身又舊又破的衣服,臉上每到白天就抹上一層鍋底灰,她總是竭盡所能把自己裝扮成一個人見人厭的臟老嫗。而現在,她要“煥發青春”了!
她換上一身耦合色旗袍,又拿出久已不用的化妝品,坐到鏡前……
蒼天瞠目。
似乎很久以來不見一個女人影子的南京街頭,居然有一個摩登女郎在“閑逛”。
偶爾路過的行人被她的美麗、她的裝束的過分時髦和舉止的大膽所驚訝了。她頭上烏黑發亮的長發高高地挽起一個髻,以致她的髻和她那大部袒露的、豐滿可人的胸膛一樣大小了。盤結的發髻下方,還垂下一些短發,含而不露地掩映著豐潤白皙的脖頸。她勇敢地朝前走著,耦合色的裙裾在她渾圓的小腿周圍像仙扇鶴羽似的擺動著魅力和芳香。
她是刻意修飾了額邊的短發的:一對烏光的鬢角彎彎地垂在鵝蛋形的臉頰旁,襯著細而長的眉毛,挺直的鼻子,顧盼撩人的美目,小而圓的嘴唇,處處表示出一個無可非議的東方美人。如果從后影看起來,她是溫柔的化身;但是眉目間挾著英爽的氣韻,而常常緊閉的一張小口也顯出了她的堅毅的品性。她是認定了目標永不回頭的那一類人。
——王文英的嘴角綻起一絲輕笑——她早注意到不遠處一名鬼子兵正站在那里望著她目瞪口呆。
“今天就是你了!”
王文英在心底狠狠地說。
她向那個鬼子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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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傍晚。
太陽剛剛沉入地平線。輕風一陣陣地吹上人面,怪醉人的。
一條河的濁水幻成了橙黃色,輕輕地,悄悄地,向東流去。
一片樹林,靜得單憑飛蟲的抖翅聲都能聽出它在什么地方飛。
暗藍色的峰巒重重疊疊,布滿層層積雪,矗立在剩下一抹殘陽的茫茫天際。
星星已開始在昏蒙蒙的天空閃爍。
王文英和那個鬼子兵勾肩搭背向樹林深處走去。
這個即將見閻王的日本鬼子,早已沒了魂了——一切任憑王文英的擺布。
也難怪,自從攻占南京以來,女人們哪個不是刻意將自己往“臟、丑、老”里妝扮,哪個女人敢于孤身向鬼子兵走去,哪個女人又有如此懾人心魄的美貌!
王文英的出現,對于這個高挑個的年輕日本鬼子兵,不啻是一道閃電——他被“擊”傻了。
方才,王文英尚未發現他的時候,他已早早地呆若木雞般站在那里傻看著她。
當王文英沖著他走去,并不時迷人一笑時,他簡直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他不時揉搓著眼睛,又搖搖頭,一反往日的一見女人便“哇哇”叫著猛追的純獸性行為,他始終是一動不動地端詳著她。
當王文英向他打了一個飛吻,示意他跟她走一走時,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只在王文英再次向他招手時才恍然大悟地飛跑著跟了上去——但他像一見鐘情地遇到一個自己心中的偶像似的,舉止特別拘謹甚至害羞起來,他不由自主地同她保持著一段間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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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文英主動勾住他的手臂向樹林里走來的。
這個鬼子兵直到現在仍沒說一句話、吭一聲,仿佛真的被那道美的閃電擊傻了。他只是一味地癡癡地看著她,一味地順從她的差遣擺布。
有一瞬間,王文英幾乎被他的癡情弄亂了初衷。憑她女人特有的直覺,眼前的鬼子兵決然不會對她起歹意,行強暴之事,而且從他的神態來看,他簡直與一個好男人無異,那么,她既然是來復仇的,是為善復仇,又何須要殺害一個“好”男人呢?
然而,誰叫他是日本鬼子兵,誰叫日本人是侵略者,是滅絕人性的獸類呢?誰叫這群獸類使她在暴力之下失去童貞、使多少同胞姐妹慘遭蹂躪呢?
王文英橫下一條心。
她摸一摸毛衣袖簡里的當外科醫生的父親常用它解剖動物的短刀,它依然硬邦邦的放在那里,——盡管已經不那么冰冷了。
王文英慢慢躺在有著厚厚一層樹葉的地上。
奇怪的是,鬼子兵并不撲上來,反而上前彎腰將她拉了起來。
王文英的“初衷”再次被打亂。
她疑惑地看著他,用眼睛詢問他為什么不?
這名鬼子兵笑出一臉憨厚,用手勢告訴王文英:
“我只是想看著你!”
王文英低下了頭——她不能再看那張沒了一點她印象中那獸性的臉;否則她會扭頭捂住臉哭著跑開,而放走一個——第一個復仇的目標,而做出對不起同胞姐妹和自己良心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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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鬼子兵慢慢抬起她的臉來,一邊癡癡地端詳著,一邊用手勢告訴她:
“如果你需要錢,我以后把每月的薪水都給你!”
王文英又慌忙低下頭。
王文英得感謝冥冥之力安排好的“巧合”,不然,她決然已沒有一絲力量和狠心來殺死眼前的男人。
就在王文英剛剛低下頭去的時候,那個鬼子兵從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只銀鐲,遞給王文英。
又是一記閃電炸雷,王文英幾乎“啊”地大叫起來然后昏厥過去!
那手鐲本就是王文英的。
王文英是落魄秀才的女兒,雖然家道衰敗,卻也是書香門第,雖不曾專門請先生教授,耳濡目染,卻也無師自通,在文墨上比一般女子要強得多。她練就一手好字,逢年過節鄰人總要登門請父女倆寫年聯喜帖。她又有著意高志遠的心性,多少人托媒提親,她一概拒絕。卻不想留下的“青山”竟給了獸類踐踏。
她是那天夜里與母親、姐姐一起慘遭日本鬼子蹂躪的。她已記不清當時先后有幾個獸兵奸污了她,她只記得腕上的銀鐲子被一個正在蹂躪著她的獸兵順手抹了去——那是母親的一對“鴛鴦”鐲中的一只(另一只給了姐姐)啊!
望著眼前這個情癡癡的“善男”,望著那魔掌上的銀鐲子,可憐的王文英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她覺得自己已經失卻了一切,又好像軀體內憋滿了一切,耳朵里轟隆隆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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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著那個“偽善”的日本獸兵,嘴唇不斷地歙動著,身體不斷地抖動著,卻說不出話來,做出一個動作來。她臉色慘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脊梁上淌著一道道的冷汗。
那個鬼子兵一臉詫異——或許是以為方才沒有遂著美人的“心愿”行事而傷害了她,他忙上前展開兩臂要擁抱她,卻被王文英躲閃開去。
在這一剎那間,王文英的思緒和感覺完全被一種矛盾攫住了——她是來復仇殺他的,那么就必須利用女人的手段,硬拼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她又實在忍不得讓這獸類碰自己一下,隨便碰一下她的任何地方,都會令她惡心作嘔。
王文英的腦袋里已經不止一次地閃過這樣的念頭:抽出衣袖內的刀子,閃電那么快,老虎那兒猛地直刺獸兵的心窩,不等獸兵吭一聲就把他剁成幾千段幾萬塊。
但她又不止一次為這樣的念頭而顫栗——她畢竟還是一個連父親殺雞都要捂著眼跑開的弱女子,更何況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她立刻又為自己慌亂地躲閃而懊悔——萬一被他看出破綻,豈不要復仇不成反被……
還好,這個鬼子兵仍在癡迷迷地看著她。王文英立刻鎮定下來,換一副微笑多情的面孔,慢慢走近他;溫柔地摟住他的腰。
鬼子兵這時吸取方才的“教訓”,忙溫情脈脈地抱住王文英,伸過胡子拉碴的嘴就要吻她——這是王文英無論如何不能忍受的。她急忙用雙臂暗示他躺下來,鬼子兵順從地溫柔地伏在了王文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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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瘋狂地吻著她的臉、頭發、脖頸——突然地,他像吞進一塊冰楂子一樣全身一抽,兩眼使勁一瞪,嘴巴要“啊”卻又“啊”不出聲地大張開,一骨碌滾到地上。
他的兩眼永遠那樣地盯著王文英,右手還本能地舉著——握著王文英的銀鐲子——似要把它交給她,又好像是要用它說明些什么……
王文英幾乎沒有半點力氣站起來了。她瞪大了眼看著把插進鬼子兵胸口的刀子,看著那只拿著鐲子高高舉起的罪惡之手,看著那兩只似想說些什么的眼睛,渾身瑟瑟抖動。
這是她干的嗎?她怎么會殺人呢?她殺死了一個魔鬼!她為自己也為母親和姐姐報仇了!……
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王文英漸漸地不喘氣了,漸漸地平靜下來,也漸漸地轉換成了另一個王文英——女人既然可以是溫柔的,她同樣也可以變得兇狠——王文英一骨碌翻身爬起,從鬼子兵胸口拔出刀子,看著噴涌而出的“黑色”血液,“哈哈哈……”狂笑不止。
一陣風來,樹葉兒們也仿佛在哈哈大笑。
王文英突然收住笑,迅速俯下身子,用刀子嚓地挑開鬼子兵的褲襠,一刀割下了他的“作案工具”,裝進一個小布袋,放入手提包內,然后往鬼子兵身體上蹭去刀上的血污,將刀藏進衣袖,仔細撣去粘到衣服上的樹葉草屑,又取出小圓鏡,理理被弄亂的頭發,揚長而去。
王文英走出樹林的時候,突然打了一個寒顫:今天算是巧了,正好遇上了一名鬼子兵,假如是兩名、三名……鬼子兵呢?后怕之余,她想到了那么多受害的女同胞,對呀,為什么不多找些姐妹,抱成一個團兒,共同對敵呢?
她不由得小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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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講大道理,無需作宣傳鼓動,只消有誰提出一個想法,挑起一個頭來,每一個被蹂躪的姐妹都是一根干柴,聚成一堆就是一團不點自燃的熊熊烈火。
很自然的,受害姐妹們的心還在顫栗——那般兇殘的獸兵,手持長槍刺刀,咱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能行嗎?不要緊,王文英的故事,最可以點燃姐妹們的必勝信念。
王文英亮出了她的戰利品——那個鬼子兵曾經蹂躪她的“作案工具”。
這是在前面提到的那座破廟里的39個年輕女子——她們從王文英的戰利品上看到了自己的恥辱,看到了復仇的希望之光。
王文英當然地被推舉為“女子復仇隊”隊長。
當大家平靜下來的時候,王文英將她們編為三個班,六個組,并鄭重宣布“女子復仇隊”行為準則:
第一,私仇國仇一起報,不因小失大;
第二,一般情況下,不單獨行動;發現機會須共同商定良策,不貿然行動;
第三,只要能殺掉鬼子兵,可以不擇手段,必要時可以“犧牲奉”身體;
第四,殺死鬼子兵后須割下其“作案工具”帶回;
第五,任何情況下都不得向敵人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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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集體行動就出手不凡。
頭功還是王文英立下的。她完全以交際花身份接連四天混跡于鬼子兵駐燕子磯的一個炮樓內,終于在第五天傍晚將12個日本鬼子兵“勾”進“女子復仇隊”的大本營——那座破廟內。
“太君請進!”
王文英嗲聲嗲氣而又奴顏婢膝地在破廟門口彎下了腰。
領頭的鬼子兵將頭探進門一看,立刻眉飛色舞,回頭伸出大拇指大贊王文英:
“你的,大大地好!”
原來,廟里正赤條條躺著12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身下鋪著厚厚的被褥——不用說,那被褥里都藏著鋒利的尖刀。
12名鬼子兵蜂擁而上……
王文英就在門口站著觀察。
當12名日軍全都進入魂碎心迷狀態時,王文英這才發出動手信號——她一腳跨進門,聲音很大而又不無嬌媚問道:
“太君,我有話說……”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12名鬼子兵齊刷刷將頭扭向門口看著王文英,而十二名女子已齊齊地將十二把尖刀刺入了獸兵的心臟。
只有三四個鬼子兵“啊”地叫了一聲,其余一聲沒吭便骨碌滾在地上。
有一個鬼子兵掙扎著爬起來,被王文英眼疾手快捅了一刀,便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接下來便是割“戰利品”,以及打掃戰場——將12具鬼子兵的尸體拖到河邊扔進水里喂魚鱉蝦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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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鬼子兵司令部通報各部隊:
近日接連發現我官兵被割去陰莖之尸體,分析為某種婦女組織所為,各部隊務要嚴加防范,并不失時機將其消滅之。
女子復仇隊的作為,給日軍駐城內部隊造成極大不安,也給老百姓帶來了不小的安寧——大街上再也不像過去那樣有日軍橫行無忌了。
短短一個多月,女子復仇隊連戰連捷,已取得“戰利品”114件,及一批武器彈藥。
女子們為了向蒼天證明日本鬼子兵的獸行及她們復仇的決心,便用細鐵絲將“戰利品”一一串起來,掛在樹上。
正當王文英決定將她的女子復仇隊拉到郊區作戰的時候,中國的那種“男人”——漢奸,領來了一支鬼子兵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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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女子復仇隊,由于她們無一幸存,我們只能是憑借一位叫汪仕德的老人記憶中的傳聞,作此描述。
“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這恐怕也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真理。王文英帶領的南京女子復仇隊的行為至少證明了這一點:只有反抗,才有出路,任人宰割,只有死路一條。
在“南京大屠殺”的惡浪卷襲之下,王文英拉起一群姐妹,同侵略者斗智斗勇,給鬼子兵制造了一次次流血“事件”,在中華民族抗日自救史上,譜寫下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貞女烈歌。
她們是中華民族的驕傲!
她們是女性世界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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