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光鮮人后辛酸，69歲"消失已久"的陳寶國，是內(nèi)娛的悲哀與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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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果果

73歲的唐國強正忙著在短劇頒獎典禮上擔任壓軸嘉賓，而70歲的張國立則在和年輕演員一塊錄制綜藝節(jié)目的時候，讓人覺得他真是精神旺盛。

老藝術(shù)家們都紛紛登場，和年輕演員們熱絡互動，唯獨69歲的陳寶國沒出現(xiàn)。他好像有段時間沒在鏡頭前出現(xiàn)了，“皇帝專業(yè)戶”這號總是缺少他一個。

到現(xiàn)在，網(wǎng)友們才意識到演過嘉靖皇帝的陳寶國專心過自己的生活，的確算是娛樂圈的一大遺憾。

他從首屆金鷹視帝到“帝王專業(yè)戶”，一路用自己的生命去詮釋什么叫演技。人前光鮮人后辛酸，69歲“消失已久”的陳寶國，是內(nèi)娛的悲哀與損失。

陳老師出生在北京一個普通的家庭，那時的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成為一個大明星。

在前幾天的海南島國際電影節(jié)上，有一個熟悉又久違的身影。那就是69歲的陳寶國。他精神矍鑠地走著，鏡頭掃過的時候，眼神里還是那股子戲里才有的韌勁。

雖年近七旬，他腰背依舊挺直，不見絲毫老態(tài)，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他的面容雖留有歲月印記，卻遠未到“老態(tài)龍鐘”的地步，看上去也就五十多歲。

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狀態(tài)保持得真好，看來這些年他一直過著健康的生活。然而，他曾遭遇“不公”，僅因指出娛樂圈的一些“亂象”，便“漸歸沉寂”。

那時候誰能想到，這個在北京胡同里不出眾、學習成績也不怎么樣的孩子，日后能橫掃飛天、金鷹、白玉蘭。

他年少時就得輟學去謀生計，那雙手端過飯館油膩膩的盤子，也擺弄過那些冰冷繁瑣的電器零件。社會底層的苦，他在成名之前早就吃了個遍。

也許正是這種在泥里打過滾的經(jīng)歷，讓他明白一個死理：想要改變現(xiàn)狀，只有拿出命去搏，除此以外，別無捷徑。

當他后來誤打誤撞抓住了中戲招生的機會，從幾千人里殺出重圍時，那種因為考過而激動得整夜睡不著覺的勁頭，其實貫穿了他大半輩子。這種“玩命”的習慣，在如今那些蹭破點皮就要發(fā)通稿的內(nèi)娛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的“自虐”。

大家伙都知道他在《神鞭》里演個混混“玻璃花”，那只甚至有些滲人的獨眼至今是影史經(jīng)典。但在那個特效還是一片空白的年代，這就得靠演員自己“造”。他跑去扣子廠，尋來那種還沒打孔的扣子毛胚，自己一點點打磨薄了，然后硬生生塞進眼球和眼皮之間。

哪怕是戴過隱形眼鏡的人都知道，眼里進粒沙子都受不了，何況是一枚又硬又澀的扣子？但他不僅塞進去了，還在鏡頭前活靈活現(xiàn)地演。

這場戲拍下來，結(jié)果就是視力直接從1.5的高空墜落到了0.6，甚至落下了終身迎風流淚的毛病。對于陳寶國來說，這似乎算不得什么犧牲，反而是為了哪怕一秒鐘的真實，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職業(yè)本能。

如果你以為這種“自虐”只是偶爾為之，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在拍攝《老農(nóng)民》時，為了貼近那種長期風吹日曬的皮膚質(zhì)感，整個臉都要上特殊的倒膜妝。

這種妝容對皮膚傷害極大，還容易引起嚴重感染。正常人拍一兩天總得歇歇臉，給皮膚透口氣的機會。可陳寶國那個“軸”勁兒一上來誰也攔不住，他怕自己一旦停下來休息，那種農(nóng)民的狀態(tài)就斷了，甚至害怕劇組因為進度換人，硬是頂著滿臉的特效妝連軸轉(zhuǎn)了整整60天。

這已經(jīng)不是在演戲，而是在拿毀容的風險跟角色對賭。在《越王勾踐》劇組，更是因為打戲太投入，咔嚓折了三根肋骨，這份“履歷”若是放在今天的流量明星身上，恐怕早就在社交媒體上連掛三天熱搜來賣慘了，但對于他，這不過是演員這行當里的“基本操作”。

陳寶國最讓人震撼的，還不只是他在肉體上對自己的狠勁，更在于他在名利場面前那種近乎瘋狂的賭徒心態(tài)。

提起《大宅門》，那是中國電視劇史上的豐碑。但很少有人知道，為了“白景琦”這個角色，陳寶國曾經(jīng)把自己逼到了什么份上。

當年導演郭寶昌為了這個本子，嘔心瀝血打磨了三十八年，稿子改了三遍、毀了三遍，那就是郭寶昌的命。陳寶國看完劇本，那時連夜去找導演，那種被角色點燃的亢奮讓他直接放話：“這戲我演定了，不要錢也演！”

然而現(xiàn)實總是比戲劇更骨感。戲剛拍了個開頭，三集都沒到，背后的投資方就起了幺蛾子，嫌棄郭寶昌那一套不夠“商業(yè)”，要強行換導演、改劇本。

這種時候，擺在演員面前的選擇題其實很簡單：要么拿著片酬走人，要么順從資本繼續(xù)混。畢竟那是9萬塊的片酬，在那個年代，足夠普通老百姓一家子好幾年衣食無憂，換誰都會選擇落袋為安。

可陳寶國偏偏是個“傻子”。他在那個關(guān)口，干了一件震驚所有人的事。他把那一沓鈔票狠狠甩在了投資方的臉上——字面意義上的退錢。不僅如此，他還對被踢出局的郭寶昌許下了承諾：“只要是你拍，什么時候開機，我就什么時候來，這期間別的戲我一概不接。”

這一句話，說出來輕巧，實際上卻是把他全家的生計都架在了火上烤。這一等，就是整整四年。這四年里，他為了信守承諾推掉了所有邀約，家里徹底斷了收入來源。

上有老下有小，最困難的時候甚至到了賣房度日的地步。那種沒米下鍋、捉襟見肘的日子里，外界對他“耍大牌”、“自毀前程”的嘲諷像潮水一樣涌來。

在名利瞬息萬變的娛樂圈，四年足以讓一個人徹底被人遺忘。但陳寶國硬是扛住了這四年的寂寞和貧窮。

等到2000年，央視慧眼識珠讓《大宅門》項目重啟，郭寶昌打出的第一個電話，就是給陳寶國的。憋了四年的勁兒，在那一刻全爆出來了。他是整個劇組里唯一全程釘在現(xiàn)場的主演，每天扛著七十多場戲的魔鬼強度。

精神高度亢奮，身體極度疲憊，到了晚上根本睡不著覺，只能大把大把地吃安眠藥硬睡。最嚇人的一次，因為吃藥過量導致昏迷，人被送到醫(yī)院搶救，醒過來睜眼的第一句話不是問自己怎么了，而是啞著嗓子問：“我的戲拍完了嗎？”

回頭再看白景琦在劇里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敢在棺材里伸手死要錢”的混不吝勁頭，那不就是陳寶國這四年拿身家性命“賭”出來的嗎？

他在劇中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轉(zhuǎn)身，都不是在演，而是在釋放被壓抑了四年的靈魂。這哪里是如今那些靠著摳圖和替身完成的流水線作品能比擬的？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把戲看得比天還重的性格，讓陳寶國在這個被數(shù)據(jù)裹挾的時代顯得格格不入。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見不得那些破壞行規(guī)的亂象。

當看到有些所謂的“頂流”演員在片場連臺詞都不背，張嘴就是“12345”的數(shù)字先聲時，他直接對著鏡頭痛斥這是“不要臉”。在那個圈子里，大家都在忙著互相吹捧、和氣生財，唯獨他像個不知趣的“刺頭”。

他對劇本有著近乎潔癖的要求，堅決反對隨意注水、魔改劇情。據(jù)說曾因為拒絕配合修改劇本去迎合資本，導致了一些合作的中斷。坊間甚至流傳出他因此被部分圈子“封殺”、“記恨”的消息。

確實，那些一部戲拍個幾十天就敢拿幾千萬片酬、全靠提詞器和后期配音混日子的流量們，怎么可能容得下這么一塊又硬又臭的石頭？

陳寶國拒絕了很多來錢快的爛片邀約，寧可“消失”也不愿意賺那種把名聲毀了的快錢。他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演員的魅力不在臉蛋，而在作品。

這種對于藝術(shù)的敬畏，不僅僅是陳寶國一個人的堅守，我們在另一位“皇帝專業(yè)戶”唐國強身上也能看到相似的影子。

同樣是已經(jīng)功成名就的老戲骨，唐國強在12月10日的一條短里，還在跟觀眾念叨著想要重拍“諸葛亮”。盡管他30年前塑造的武侯已經(jīng)難以超越，但他回看時依然全是遺憾。他甚至坦言，哪怕如今年紀大了，拿命去搏，也想把當年的遺憾補上。

這種明明已經(jīng)站在頂峰卻依然想要挑戰(zhàn)自我的心氣，和陳寶國那股子“死磕到底”的軸勁兒如出一轍。

看著如今69歲略顯沉默的陳寶國，再看看還在跟自己較勁的唐國強，這實在是一件讓人五味雜陳的事情。

這個時代最可悲的不是老演員變老了，而是像他們這樣肯為了一個鏡頭把扣子塞進眼睛、肯為了一句承諾賣房等待、敢為了藝術(shù)尊嚴得罪資本的人，正在變成不可再生的“絕版”。

當這樣的“老戲骨”不得不給只會對口型的“流量”讓路，當直言不諱被視為“情商低”，這究竟是陳寶國的遺憾，還是整個內(nèi)娛最大的悲哀？

但愿這份“悲哀”，能像那枚磨痛了陳寶國眼睛的扣子一樣，多少能刺痛一點這個麻木的流量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