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停火了？關鍵時刻，泰國宣布重新大選，新總理浮出水面，想選出一個和洪森家族沒有關系的新總理，看來是真的要干柬埔寨啊？

12月12日傍晚，泰國陸軍第12營的105炮還在柏威夏古塔西側的山坡冒煙，曼谷的總理府已連夜把“解散下議院”的公文送進王宮。短短三小時，邊境摩擦、國際烏龍、選舉號角三連發，像極了一場排練好的快閃：槍聲當鼓點，選票當彩帶，把東南亞的冬天炸得比熱季還燙。

柬埔寨方面給出的數字很克制：三發迫擊炮落在玉米地，零傷亡。泰國陸軍卻拉高音量：對方動用重機槍與RPG，我方“出于自衛”回敬了四十發155毫米榴霰彈。雙方各錄一段無人機視頻上傳到社交網站，像素高得能數清稻田里的蚱蜢，卻沒人解釋為何偏偏選在國會任期倒計時第九天交火。柏威夏古寺的山門成了天然舞臺，觀眾是兩國各自的手機用戶，彈幕里刷得最多的是“別鬧，我要看大選”。

12日19點30分，多家國際通訊社推送“消息人士”爆料：特朗普與柬埔寨首相洪瑪奈通話，雙方“同意立即停火”。消息一出，泰銖兌美元短線跳漲0.3%。可不到四十分鐘，泰國外交部官方賬號甩出一句硬邦邦的英文：“No truce was negotiated by third parties.”配圖是一幅2013年國際法院裁決地圖，紅圈赫然框在柏威夏寺4.6平方公里爭議區。市場瞬間回吐漲幅，留下一臉懵的全球交易員：原來“調停”只是華爾街的圣誕煙火，響完就散。

曼谷時間22點，國王諭令送達國會大廈：下議院就地解散，明年4月30日重新投票。看守政府總理阿努廷在電視畫面里雙手合十，背后橫幅寫著“保衛主權、保衛選票”。他把邊境摩擦稱作“對國家主權的公然冒犯”，卻絕口不提自己民調只有12.3%，落后為泰黨候選人納塔蓬整整5個百分點。鏡頭切到夜外，支持軍方的小商販在曼谷火車站燃放鞭炮，紙屑落在“再給我四年”的標語上，紅綠相映，像極了一張賭桌上的籌碼。

Super Poll在12月11日公布的數字更扎眼：全國40%受訪者“還沒想好投誰”。這批“沉默三角”集中在曼谷周邊工廠區和東北部稻區，正是2019年讓巴育險勝的“搖擺票倉”。軍方智庫連夜遞報告：外部危機若能持續7—10天，中間選民的愛國指數可抬升6到8個百分點，足以抹平5個點的落后。于是邊境炮火像被設了鬧鐘，每天傍晚準時響兩下，白天卻靜得能聽見蜥蜴爬過彈殼的聲響。

泰國三年迎來第四位總理，表面看是憲法法院、政黨解散、街頭示威輪番上演，根子卻在“民選—軍方—王室”三角天平。軍方要預算，王室要超然，民選政府要合法性，三方都得靠同一味藥——外部危機。柏威夏寺就是現成的“速效救心丸”。1998年、2008年、2011年，每逢大選前夜，古寺周邊必響槍聲，像一串定時鬧鐘，提醒選民“沒有軍方，就沒有邊界”。歷史數據擺在那里：2008年沖突后，支持軍方執政的民調從38%飆到51%；2011年炮聲一起，阿披實政府支持率止跌回升6個百分點。規律比劇本還忠誠。

TikTok上點贊最高的視頻不是“雄獅護國”，而是一位農婦把炮彈碎片改成種菜盆，配文“炮聲再大，也擋不住日子”。短視頻下方，年輕人刷出“#VoteThemOut”標簽，閱讀量48小時破1.2億。連靠民族主義吃飯的說唱歌手都嗅到風向，悄悄把新歌副歌里的“開槍”改成“開麥”。沉默三角的底色，正在從紅白藍三色旗換成一張寫著“生活成本”的購物小票。

柬埔寨這邊也不想把戲演砸。洪瑪奈剛在東盟峰會拿到歐盟1.5億歐元“綠色轉型”授信，正需要國際形象加分。12日晚，柬埔寨國防部放出消息：前線部隊“只帶輕武器”，重炮部隊仍駐金邊西南40公里，一副“我克制”的姿態。泰國陸軍卻繼續向素林府調運M777榴彈炮，衛星圖顯示火車站停滿裝甲車，像給選民擺拍的超大道具。雙方默契地維持“低烈度高曝光”，既讓國內電視臺有素材，又不至于把東盟逼到調停桌前。畢竟，真打爛了稻田，兩國農民都會把選票投給“和平”。

曼谷時間13日凌晨，邊境再傳零星槍響，卻沒人急著報“大捷”。煙花式沖突進入垃圾時間，真正的火力轉向競選海報：阿努廷把背景換成柏威夏寺剪影，配文“主權不容交易”；納塔蓬打出“把買炮彈的錢買疫苗”口號，海報底色是稻田青。中間選民刷手機，一屏看見炮口，一屏看見菜價，拇指懸在屏幕上方，像懸在兩國歷史的裂縫上。

接下來四個月，邊境還會偶爾“敲鑼”，國會解散的熱搜會被明星緋聞擠下榜單，但沉默三角的購物車里，米價、油價、電價才是常駐嘉賓。柏威夏古寺的山風繼續吹，吹不散火藥味，也吹不動選票方向。等投票日真正到來，槍炮留下的彈坑或許已被雨水抹平，可留在選民心里的那道算術題，卻沒人敢替他們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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