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冬天,朝鮮戰(zhàn)場上凍得要命。
志愿軍剛剛越過鴨綠江,白雪還沒落穩(wěn),槍聲就響起來了。
那時候,彭德懷還在前線親自指揮,身邊站著個沉默寡言的副手,叫鄧華。
外人不太熟他的名字,可誰也沒想到,幾年后,這個人會在彭德懷回國養(yǎng)病時,獨自主持指揮幾十萬大軍,把上甘嶺打成了全世界都得重新估計中國軍隊的一仗。
這事兒放在后來誰都知道。
但往前倒幾年,沒人能想到解放軍里居然會出現(xiàn)這么一批能統(tǒng)帥兵團的將領(lǐng)。
而且不是一兩個,是整整十九位。
那會兒,解放戰(zhàn)爭后期,國共交戰(zhàn)進入最后沖刺階段。
為了適應(yīng)新的作戰(zhàn)形勢,解放軍臨時組建了十幾個兵團。
這種兵團不是常設(shè)建制,說白了就是為了打仗方便,臨時拼合出來的大型戰(zhàn)役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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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兵團底下好幾個軍,有時候上十萬人,說是“臨時”,可打起仗來都是硬碰硬的主力。
能帶兵團的,也就不是一般人了。
可要說起來,這十九位兵團司令,出身背景各不一樣。
有的從紅軍一路打上來,有的在抗戰(zhàn)時期立下過赫赫戰(zhàn)功,還有的,原本就是國民黨將領(lǐng),后來選擇了另一條路。
比如董其武。
那是1949年,西北戰(zhàn)場還沒完全平定,他手里有兵,守著張家口。
當時中央給他發(fā)去密電,希望他能考慮和平方式解決問題。
結(jié)果沒幾天,董其武帶著幾萬兵力宣布起義,張家口就這么平穩(wěn)歸了新中國。
沒有流血。
沒有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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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已經(jīng)五十六歲,干了半輩子國民黨的軍官,最后一戰(zhàn)沒打,以一封電報結(jié)束了自己的舊時代。
還有陶峙岳,新疆的事兒就是他那邊。
當時新疆情況復雜,民族、宗教、邊防,全都攪在一起。
陶峙岳當時已經(jīng)是國民黨駐疆最高將領(lǐng),按說可以繼續(xù)抵抗,但他沒那么做。
他選擇了通電起義,一下讓西部邊疆少了無數(shù)血雨腥風。
那是1949年9月25日,他在迪化(今烏魯木齊)宣布新疆起義,和平歸入新中國。
誰都沒想到,新疆的整合會這么快。
說到底,這些原國軍將領(lǐng)為什么會起義?很多人以為是形勢使然,其實遠不止。
像陳明仁,湖南起義那年才四十歲,在長沙守軍中威望極高。
他當時說了一句話:“我這一生,最重要的決定就是這次。”他不是沒猶豫過,但最后還是放下了半輩子的功名,選了一個可能更難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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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那些從土地革命、長征一路走過來的兵團司令,幾乎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王震,湖南人,脾氣暴,作風硬,行軍總是走在最前頭。
他打新疆那年,部隊穿越塔克拉瑪干沙漠,水和糧都快斷了,他自己啃干餅,拿著望遠鏡看地形,一走就是二十多公里。
有人勸他坐馬車,他回一句:“士兵走路,我憑什么坐?”
肖勁光,海軍的奠基人,早年是四野的兵團司令,打過大仗,后來轉(zhuǎn)入海軍建設(shè)。
那會兒中國幾乎沒有像樣的海軍,他從零搞起,走遍沿海一線,選港口、建基地,連船型都得親自審批。
他說:“我不是搞海軍的,但我知道國家缺什么。”
還有葉飛,福建人,三野的主力將領(lǐng),打南線一把好手。
他的兵團紀律嚴明,在江蘇南部打仗時,一次還沒打完,附近百姓就主動送米送菜,說:“葉司令的兵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那時候的“軍紀”,不是靠口號,是靠一仗一仗打出來的。
再說陳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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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不簡單,黃埔一期,和蔣介石有過私交。
有人說他“救過蔣的命”,也有人說他“最像將軍的將軍”。
他帶出來的386旅,是八路軍里最能打的部隊之一。
抗戰(zhàn)時,他敢跟日軍硬拼;解放戰(zhàn)爭時,帶著陳謝兵團打豫西,和敵人斗智斗勇;新中國成立后,還跑去搞教育,辦軍事工程學院。
徐向前評價他:“文武雙全,難得。”
鄧華就更不用說了。
他是那種站在指揮部里不怎么說話的人,可一開口,戰(zhàn)役方向就明了。
他在志愿軍司令部里是“二把手”,可彭德懷一不在,他就是“主帥”。
上甘嶺那仗,就是他指揮打下來的。
十萬多人的規(guī)模,敵人是美軍和韓軍精銳部隊,幾乎天天炸、天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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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防線咬死,最后打出了全世界都得重新評估中國軍隊的一戰(zhàn)。
那時候,兵團司令不是虛銜,是實打?qū)嵉淖鲬?zhàn)主帥。
能坐上這個位置的,沒幾個是靠關(guān)系上的,全是靠戰(zhàn)場上拼出來的。
不過,打完仗以后,他們的路也開始分岔了。
有的繼續(xù)在軍內(nèi)擔任要職,比如劉亞樓,后來當了空軍司令,搞出了中國第一代現(xiàn)代空軍體系;陳士榘則轉(zhuǎn)入工程兵,主持過三線建設(shè);楊得志當了總參謀長,參與國防改革;還有像楊成武,后來在福建主持沿海防務(wù),一干就是十幾年。
但也有些人,慢慢退出了歷史舞臺。
比如徐向前,帶兵太久,身體實在吃不消,后來改任國防部長,更多做戰(zhàn)略規(guī)劃;程子華則轉(zhuǎn)去地方工作,一度在河北當省委書記;許光達原本可以評大將,他自己主動讓了級,說:“軍中自有公論。”
說起來,這十九位兵團司令,沒有一個是“完人”。
有的性格火爆,有的過于謹慎,有的太過嚴苛。
但他們有一點是共通的:關(guān)鍵時刻站得出來,能擔得起。
也許最能代表他們的,不是哪一場大捷,也不是哪一紙通電,而是那種在風雨交加的夜里,仍然坐在地圖前,一遍一遍琢磨怎么打,怎么贏。
1955年授銜典禮結(jié)束后,很多人被問起過去的戰(zhàn)斗經(jīng)歷。
有人笑了笑,說:“那時候不想那么多,只想著能不能活著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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