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2月16日晚十點,穿過滿是冰霜的中東鐵路,毛主席與周恩來總理的專列緩緩駛進滿洲里。車廂里燈光昏黃,警衛人員小聲匯報:北京的特務案已經突破。主席嗯了一聲,卻沒有多問,他早在莫斯科就收到首都傳來的暗語——主犯在押,其余十人全部落網。列車繼續向南,他的思緒也一下被拉回到兩個多月前。
1949年12月初,北京西直門外的車站一片靜默,一輛綠皮專列悄悄滑出站臺。按照出訪前擬定的絕密方案,行程由周恩來、滕代遠、聶榮臻三線把關,知情者屈指可數,與外界溝通的全部信道只保留了一條軍委專用的加密線路。可就是這樣一份滴水不漏的方案,還是被截走了關鍵信息:時間表、出發地,甚至連沿途不下車的細則都被做成了情報,以電波形式飛到了臺北。
破譯電報的監聽臺屬于軍委某部,值班軍官打開譯稿時嚇出一身冷汗。毛主席獲知后,凌晨一點在香山雙清別墅召見羅瑞卿。主席一句話極短:“務必鎮壓這個反革命。”羅瑞卿當場表態:“保證完成任務。”說完,他把已經收拾好的療養行李原封丟進壁櫥,當夜轉給副部長楊奇清。
偵查組手里只有一個特務代碼“0409”。代碼經語音分析可能對應四個姓氏:郭、國、顧、鞏。戶籍排查持續三天,線索為零。楊奇清沒有氣餒,他讓偵查員跳出戶籍思路,盯住外匯和郵匯記錄:“特務再能隱身,也逃不過錢的流向。”這一點后來被證明至關重要。
結果出在天津。偵查員在工行金街支行發現,從香港匯給“計愛琳小姐”的一筆款項金額陡增。正常貿易公司不可能隔著京津繞匯,偵查員意識到有貓膩。進一步核對得知,“計愛琳”其實是北京新橋貿易公司股東計采楠。到這一步,還看不出她與密電的直接關聯,但資金異常已經足夠把人列入灰名單。
潛入新橋公司的是一名二十七歲的北大學生,公開身份是大股東助理,暗地里是北平市公安局偵查科聯絡員。透過他,很快摸到計采楠與一個叫孟廣鑫的會計關系曖昧。孟廣鑫沒做幾天賬,卻頻繁請假南下。一次,他乘早班車去天津,尾隨的偵查員在海河橋前交給當地同行,整段行動像接力賽,沒給目標留半秒縫隙。
與此同時,監聽臺截獲一份新的加密電文。毛人鳳親口給“0409”嘉獎,晉升少校并發獎金銀元三百。破譯員把稿紙遞給李克農,李克農大筆一揮:“萬能臺,報務、譯電、情報集一人,膽子真不小!”這句話后來成了案件代號——“萬能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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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員把偵查重點收束到計家。豆角胡同33號電表讀數異常,一到深夜功率陡升。再對照監聽臺記錄,敵臺開機時段與計家耗電峰值完全重合。喬裝成電業局職員的同志敲開院門,借看電表摸清屋內布局,天花板上一幅《牡丹圖》看似普通,但和鄰屋吊頂高度不同。疑點落在計兆祥——計采楠的弟弟上,他曾在北平特警學校受訓,畢業資料顯示精通電臺操作和密寫。
李克農要求“寧可暴露,也不丟人”。1949年圣誕夜,偵查員干脆以修纜線為名,在胡同口架起臨時木架,明晃晃蹲守。特務們沒想到警察敢這么“張揚”,行跡反倒更好捕捉。1950年2月26日凌晨零點,北平與天津同時行動。成潤之帶領的突擊組撞開33號院門,《牡丹圖》推到一旁,美式15瓦電臺、左輪手槍、密碼本四冊齊刷刷落地。抓捕完畢,偵查員用內線電話給李克農報告:“主機在手,人也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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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農夜里趕到現場,先讓計兆祥親自把電臺接上,隨后命他照原格式給臺北發報。計兆祥面色慘白,手卻出奇地穩,他敲下最后一句:“發報人,少校臺長計兆祥。”毛人鳳收到電報時,據說一口茶水噴了桌面,他咆哮:“再派人去建臺!”旁邊的特務低聲互看,不敢吭聲。
3月4日,毛主席回京。同日,計兆祥被帶到東堂子胡同28號會議室,對百余名情報干部做全過程示警。短短一年里,他共向臺北發送密報215次,總字數三萬余,直接誘發過五四機場轟炸案,死傷二十四人。材料堆在桌上,如同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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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6月2日,北京軍事管制委員會軍法處宣判,主犯計兆祥槍決,其姊計采楠等從犯分獲徒刑。毛主席訪蘇期間的保衛戰,以干凈利落的“全勝”收尾。特務網絡被連根拔起,首都防線再添一道鋼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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