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光死后，呂氏兄弟上演宮斗劇，如何讓后涼誕生3個異族政權？

《易》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期待每一個共鳴的你，關注、評論，為學、交友！

呂光建立后涼，有從西域凱旋的大軍，還有兩萬多頭駱駝馱返的財富。有了如此雄厚的兵力和財力，統治比較穩固。前涼滅亡后的王室和將領多次叛亂，都被鎮壓下去。

1、呂光之死

呂光平定涼州有一個得力助手，那是隨同他出征西域的將軍杜進。呂光得勢，任命他為輔國將軍、武威太守，權力很大。呂光的外甥石聰從關中投奔姑臧，看到杜進的侍衛和儀仗跟呂光差不多，心里很不舒服。呂光問他：“關中人士對我如何議論？”石聰添油加醋說：“在那兒，只聽說涼州有杜進，很少人知道有舅舅。”

呂光聽后悶悶不樂，不久，給杜進扣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殺了他。

呂光從涼州刺史改稱涼州牧，又自稱三河王，六十歲時(396年，東晉太元二十一年)宣告登上天王之位，改元龍飛，國號大涼。史書上記載后涼開國時期，一般仍從他十年前（386年12月)割據涼州算起。

399年（東晉隆安三年)十二月，六十三歲的呂光患了重病，他立太子呂紹為天王，自稱太上皇帝。呂紹是呂光的正夫人所生，但不是長子。長子是嬪妃所生的太原公呂纂，呂光任命他為太尉，另一個兒子常山公呂弘為司徒。

呂光知道命在旦夕，把呂紹、呂纂、呂弘等兄弟叫到病榻邊，對呂紹說：“我歸天以后，呂纂統率六軍，呂弘管理朝政，你依靠這兩個哥哥，日子就可以過得去。但如果相互猜忌，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呂光又對呂纂、呂弘說：

“永業（呂紹字)沒有撥亂反正的魄力和才能，只因為立嫡是制度之常，故據元首之位。你們弟兄要和睦相處，千秋萬代可以國泰民安。假如要自爭長短，那不要多久，大禍就會臨頭！”

呂光特地拉住呂纂的手，勸誡道：“你的性格很粗暴，我深深擔憂，望你好好輔佐永業，不要聽信別人的挑撥！”

呂光自稱太上皇帝還不到一天，就閉目長逝。呂紹打算萬事就緒后，再行發喪，呂纂卻不管他那一套，撞開宮門，到呂光遺體前大哭一番。呂紹見他有意和自己為難，十分恐懼，立即對他說：“大哥你功高年長，應該繼承大位！”呂纂回答道：“你已經是天王了。你是嫡生，小臣是小娘養的，怎么敢干預大位！”

呂紹一再謙讓，呂纂頭也不回就走了。他們的堂弟驃騎將軍呂超對呆若木雞的呂紹說：

“呂纂帶兵多年了，權勢很大，結黨營私也非一一夕了。你瞧他哭喪時，叫鬧得似乎震撼宮室，可是沒有多少眼淚。你瞧他走路那副模樣，眼珠子仿佛長在額角頂上，大搖大擺，旁若無人。你聽他講的幾句話，又粗魯又帶刺兒。他肚子里肯定有了壞主意，應該早點干掉他。”

呂紹說：“先帝的勸告還在耳邊回響，即使他做大哥的圖謀不軌，我也視死如歸，決不做違背父教、殺害親兄之事！”

司徒呂弘雖然在呂光臨死叮囑時不斷點頭稱善，但實際上也沒有好心腸，他派人慫恿呂纂說：“現在這個主上（指呂紹)愚昧懦弱，怎么能擔當一國之事？大哥，誰不知你勇猛超人，威望齊天，你應該為國家前途而登上大位，不要拘泥小節。”

2、諸呂內亂

這姑臧城原是漢時匈奴所建，南北長、東西短，因而又稱臥龍城。前涼時，又在東南西北增筑四城。東城和北城較大，好似鳥的兩翼，故又名鳥城。這四城由擔負重任的王室分居。呂纂和呂弘密約，在夜間一起動手。至時，呂弘從東城發難，帶了將士齊奔中宮，用斧頭劈開洪范門。呂纂從北城率領數百壯士，攻破了廣夏門。

呂紹和呂超聽到兵亂，趕緊下令禁軍和部屬奮起抵敵。但是這些將士平素就害怕呂纂的勇猛，都丟下武器逃跑了。呂纂打進謙光殿，坐上天王的寶座。他下令把呂紹和呂超抓來問罪。不久消息傳來，呂紹自殺，呂超逃出城去。

呂纂和呂弘共慶勝利。呂纂假惺惺地要讓呂弘做天王，呂弘當然不敢侵奪大哥的王位，呂纂就叫他幫著自己，當眾宣告：“先帝臨終，就是要呂纂繼承天王之位。”

誰不知道這是睜了眼睛說瞎話，呂纂管不得那么多，掩耳盜鈴正式登基，改元咸寧，任命呂弘為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

呂超逃出姑臧，到了廣武（今甘肅永登南），投奔叔父征東將軍呂方。

呂超不得已，寫了謝罪的奏疏，呂纂任命他為番禾（今甘肅永昌)太守，要他守衛北方的邊境。

呂紹和呂超，一個死一個降。但才到第二年三月，呂纂和呂弘兄弟倆，卻又互相猜疑，打了起來。呂弘帶了東城的部屬抵抗呂纂，經不住呂纂一擊，就垮了臺，逃出姑臧。呂纂的將士攻入東城，肆意搶掠，瓜分財物和婦女。

逃跑的呂弘路過廣武，也去拜訪他的叔父呂方。呂方卻叫人把呂弘抓起來，關在監牢里。呂纂得知，派人去探望他。呂弘聽說他的家屬已受到優待，以為呂纂念他擁立有功，因而回心轉意饒恕他。不料，來人卻是兇煞神似的大力士，他受到呂纂密令，伸出熊掌般的雙拳，將他活活打死。

呂纂繼位后，一喜酗酒，二愛打獵，天大的國家要事都沒有他的酒杯和獵狗重要。太尉楊穎勸他說：“陛下應該兢兢業業，以擴大先帝的偉績，不能再沉湎于游獵之中了！”呂纂稱贊他講得很對，但行為卻依然如故。

被呂纂安置在番禾守邊的呂超卻是有心眼的，他看到呂纂叛亂，轉眼自稱天王，猶如乘龍上天，即位后又嬉樂無常，非常看不慣，暗下慢慢擴充實力。呂超同機攻擊鮮卑思盤的部族，企圖吞并他的人力和物力。思盤派他的弟弟乞珍上訴呂纂，呂纂想做個和事佬，使雙方言歸于好，下令呂超、思盤二人入朝。

401年二月，呂超來到姑臧，他進宮前，先到殿中監杜尚那兒跑了一趟，送了很多珍寶；又到他親哥哥中領軍呂隆那兒轉了一下。這些事兒做得人不知鬼不覺。

呂纂在內殿擺開酒宴，請呂超、思盤和一些大臣飲酒。呂纂是個酒鬼，自以為黃湯進肚，什么仇恨都可以化為烏有，要他倆盡棄前怨。呂隆事先與呂超已有密約，別有用心地歌頌天王，一個勁地勸酒敬酒，呂纂照例喝得東倒西歪，還不肯放下酒杯。

筵席散后，思盤和幾個大臣先后告辭，只剩下呂纂、呂超、呂隆兄弟三人以及侍衛天王的貼身親將竇川和駱騰。

呂纂興致勃勃，讓兩個堂兄弟同游內宮。宮中的御車是用人拉的，呂纂坐在車上，別人跟在車后，一路上盡是吹捧，把他樂得更是暈頭轉向。到了琨華堂東邊的小門，車子推不上門檻。竇川和駱騰解下佩在身上的寶劍，靠在墻壁上，合力把車抬過小門。

說時遲，那時快，呂超一個箭步搶過兩把劍，左右開弓殺向車上的呂纂。呂纂的酒嚇醒了，跳下車來拼死搏斗，赤手空拳怎么敵得過鋒利的雙劍，他前胸被劍鋒刺進，直透后背；兩個親將徒手對抗，也被呂超殺死。

呂纂的叔叔巴西公呂佗和弟弟隴西公呂緯，都屯兵在北城。

呂緯集合人馬，又派使者邀請呂佗共同出兵。

呂超有個親弟弟呂邈在呂緯身邊為將，而且一直被呂緯寵信。

呂邈是幫襯他親哥哥的，眼見有機可乘，靈機一動，就誆騙呂緯說：

“現在王室之中，排起年歲來，數你是老大了！呂纂以前殺了呂紹和呂弘，人心不服。現在呂隆等殺了他，聽說是要扶立你為天王，人們也這樣期望，毋可置疑。”

呂緯信以為真，把殺兄之仇丟在腦后，先派呂邈當聯絡員，去和呂隆、呂超結成同盟。他隨后不帶兵馬，堂堂皇皇地單騎入宮，打算實現做天王的美夢。不料，立即被呂超抓起來殺了。

呂超在事變中雖然是主謀者，但日纂過去奪位，就因為他是長兄，因而呂超竭力讓位給他的哥哥呂隆。呂隆不愿意，呂超大聲說：“你現在正如乘龍上天一樣，已經離開了地面，怎么還能在半空中下來呢？”呂隆見他弟弟確有一番誠意，就坐上后涼的王位，改元為神鼎。呂超被任命為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軍政實權都在他手里。

3、南涼、北涼的立國

后涼在呂光死前，國內就日趨分裂。

西晉初年禿發樹機能的反晉起義雖然失敗，部族卻并沒有全部被消滅，他的四世孫禿發烏孤（？-398或399)擔任部帥后，在涼州的廣武郡（治所在今甘肅永登南)勵精圖治，威名遠揚。

早年，呂光任命他為冠軍大將軍、河西鮮卑大都統。秀發烏孤和將領們商議要不要接受封號，很多人說：“我們兵馬很多，為什么要聽命于人？”

只有石真若留認為：“我們的根基還不鞏固，羽毛還不豐滿，呂光正在強盛時期，他如果要致我們于死地，我們也無力抗拒。不如暫且接受他的官職，讓他驕妄以后，內部有了變化，我們再翻身還不遲。”

禿發烏孤認為他知己知彼，說得有理，就此做了呂光的藩屬。以后禿發烏孤出征湟水流域，在廉川(今青海樂都東)建筑了新的城堡作為都城。呂光才覺察到禿發烏孤野心勃勃，要分庭抗禮，趕緊任命他為征南大將軍、益州牧、左賢王。這明明是要秀發烏孤往南發展，打到巴蜀去，不要蹲在附近挖自己的墻腳。

禿發烏孤翅膀硬了，拒絕接受這些官爵，對使者說：“呂光的幾個兒子貪淫無度，幾個外甥大肆暴虐，民怨沸騰，我怎么能接受不義的封爵呢？我順天應人，為什么不能自成帝王大業？”

397年（東晉隆安元年）正月，禿發烏孤自稱西平王，年號太初。第二年他又改稱武威王。武威郡的治所就是呂光的都城姑臧，禿發烏孤改稱武威王，是表明決心要取而代之。不久，他向西遷都于樂都（今屬青海）。還叫自己的弟弟禿發利鹿孤(？-402)坐鎮西平，任命為涼州牧，這等于聲明整個涼州是在他隸屬之下的。他廣泛收羅各族有文武才干的人，不少涼州有德望的豪杰，中原的知名學者，關中的世家大族，都在他身邊和所屬郡縣里擔任要職，真是盛極一時。

禿發烏孤正圖實現稱霸的計劃時，有一天，他喝醉了酒，興高采烈，馳馬飛奔，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跌斷了幾根肋骨，他捂住胸脯，忍著劇烈的疼痛，強作歡笑地說：“幸好腦袋沒有開花，否則呂光爺兒們幸災樂禍，把嘴巴都要笑裂啦！”可是過不了幾天，禿發烏孤因傷重不治而死。

他弟弟禿發利鹿孤繼位，改稱河西王，三年后又死了。另一個弟弟禿發傉檀（365-415)于402年繼位，改元弘昌，自稱涼王。這個政權，歷史上稱為南涼，但立國的時間，還是從禿發烏孤397年在廉川割據算起。當禿發烏孤在后涼南部稱雄時，后涼西北部也開始起了變化。

在涼州的西平郡（今青海西寧一帶)有一條盧水，西漢時，這里住著一些少數民族，就稱盧水胡，這些人以后散居到今甘肅、陜西、山西一帶。在涼州張掖南面一百多里的臨松附近，有一支盧水胡的部族，其祖先曾任匈奴左沮渠的官，因此就把沮渠作為姓氏。后涼立國，這個部族跟從呂光建立了功勛，沮渠羅仇世襲為部帥，做了呂光的尚書，他的弟弟沮渠曲弼做了三河太守。

他倆跟隨呂光出征西秦，前鋒打了敗仗，弟弟說：

“呂光年紀大了，逐漸昏聵驕妄，幾個兒子又各自結黨，相互傾軋。眼下打了敗仗，說不定要彼此埋怨，推卸責任。呂光老覺得我倆不順眼，很可能這次要被冤殺。不如早點帶了部族打出去，另起爐灶，繼承祖先的大業。”

但是做哥哥的一貫很老實，他說：“你講得都不錯，但我們一家世世代代以忠孝而為人稱道，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

不久呂光果然聽信別人的挑撥，無緣無故地將打敗仗的罪名加在他們頭上，殺了他兄弟倆。

他倆有一個侄子沮渠蒙遜(368-433)能文能武，足智多謀，熟悉史書，通曉天文。呂光很贊賞他，但又妒忌他的才能。

沮渠蒙遜生怕遭到陷害，一味酗酒狂樂，裝成胸無大志的樣子。

兩個伯父被冤殺后，他沉痛地帶著遺體回到臨松去下葬。盧水胡的部族和親友紛紛從四面八方趕來吊唁，男女老少竟匯集到一萬多人。當受冤被殺的真情傳開以后，憤怒的火焰立即狂燒起來。

沮渠蒙遜哭著說：

“呂光昏虐無道，我的兩位伯父無辜被害，含恨于九泉之下，我們決不能這樣忍氣吞聲！我立志和父老兄弟們，去洗雪兩位伯父的不白之冤，恢復祖先的大業，各位以為如何？”

一萬多人痛哭流涕，對他的豪言壯語極為贊許，感動得高呼“萬歲”，喊聲如同山洪爆發。怒火沖天的盧水胡，立即殺向呂光設在臨松的官署，抓住盤剝百姓的官員，殺祭亡靈。隨后，沮渠蒙遜和他的堂兄晉昌郡（今甘肅安西縣東南）太守沮渠男成共推建康郡（今甘肅酒泉東南)太守段業為涼州牧，改元神璽，這是397年五月的事。

段業是長安人，曾任呂光的參軍。呂光統治涼州時，用法嚴竣，施行高壓手段以懾服人心，段業多次勸他寬大為懷，以仁義為治，因而涼州百姓對他都有好感。段業上臺，任命祖渠蒙遜為鎮西將軍，沮渠男成為輔國將軍。

不久，沮渠蒙遜攻下后涼的西郡（今甘肅永昌西北），接著晉昌、敦煌二郡投降。段業又占領張掖（今甘肅張掖西北）作為都城。后涼在張掖的守軍撤退，段業打算追趕，沮渠蒙遜勸他說：“窮寇勿追，這是兵法上再三說到的。”

段業不聽，結果被伏兵打得氣咻咻地逃回來，幸好沮渠蒙遜率軍接應，打退了追兵，段業才算沒賠上老命。段業又要在張掖東面設置西安郡，任命將軍臧莫孩為西安太守，要他興建一座西安城。沮渠蒙遜又勸說道：“臧將軍有勇無謀，打起仗來知進不知退，他哪能當太守？他要筑起城墻來，不久就要死在其中，就像筑他的墳墓一般！”

段業還是不理睬，不久臧莫孩在敵人進攻下打了大敗仗，幸虧祖渠蒙遜早給他敲了警鐘，及時撤退，西安城才沒有成為他的墳墓。

段業的地盤擴大后，399年（東晉隆安三年)二月改元天璽，自稱涼王，歷史上稱它為北涼，其立國時期，還是從397年五月建元神璽時算起。

5、李暠的西涼

兩年多以后，段業眼瞅著扶他上臺的祖渠蒙遜又英勇又多謀，害怕他有朝一日也來圖謀王位。沮渠蒙遜也有所察覺，暗下對沮渠男成說：“段王沒有英明果斷的才能，不是大有作為的君主。小弟有意將他清除，將王位讓給大哥，你看怎么樣？”沮渠男成不愿意。沮渠蒙遜又向段業請求，到張掖東南二百里外的西安郡去當太守，段業巴不得他走得遠遠的，就同意了。

沮渠蒙遜到了西安郡，不久又邀請沮渠男成到刪丹（今陜西山丹)的蘭門山去祭山，同時他又派人密報段業說：“家兄要在休假日叛亂。如果屆時他要求去蘭門山祭山，那就是他的陰謀要爆發了！”

沮渠男成在臨行前，果然去向段業告辭。段業板下臉，命令左右侍從把他抓起來，逼他自殺。

沮渠男成估猜到是沮渠蒙遜在耍手腕，就對段業說：“家弟原先邀我謀反，我礙于兄弟之情，沒有告發。他因為有我在世，部眾就不肯聽他的，故而借刀殺人。我懇請大王，假意宣布已殺了我，家弟一定立即發動叛變。而后，我再興師討伐，一定能打敗他。”

段業以為這些話是祖渠男成反噬和緩兵之計，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殺了。

沮渠蒙遜眼見段業上了鉤，便召集部眾，捶胸頓足，邊哭邊說：“我哥哥對段王赤膽忠誠，而段王卻無緣無故地殺害他。各位愿意跟我去報仇雪恨嗎？”

祖渠男成生前很得人心，眾人聽說他被段業所害，憤怒地隨著沮渠蒙遜殺向張掖。途中歸附的人馬超過一萬，各族百姓也都舉兵響應。段業派去迎戰的將士先后投降，最后連左右的侍從都跑散了。

沮渠蒙遜不費吹灰之力抓住了段業，段業哀求道：“我原來就是被你家兄弟推上王位的。我的家還在長安，留下我這條命，讓我回去和妻子兒女們團聚吧！”

祖渠蒙遜一言不答，把他一刀砍死。北涼的將士和僚屬們共推沮渠蒙遜為主，他在當年，即401年六月，自稱涼州牧、張掖公，改元永安。沮渠蒙遜雖然和段業是兩家人，但都是北涼之主，段業作為開國者，在位四年。沮渠蒙遜算是第二代。

北涼的段業沒有被殺前，他的轄境內又冒出一個西涼來。

北涼的沙州刺史兼敦煌太守孟敏死了，敦煌護軍郭謙和沙州治中索仙，怕新官來后，他倆要被排斥，不如自己擁立一個首領，有了功勞，又會有權有勢。他倆看中了效谷縣（今甘肅安西縣西南)縣令李暠（即“皓”)。

李暠，字玄盛。出身于隴西狄道（今甘肅臨洮）的世家大族，傳說西漢時射箭入石的飛將軍李廣是他的十六世祖。其七世孫李淵建立唐朝。他的高祖和曾祖都在西晉當過太守。李暠少年時好學不倦，以后眼瞧亂世里沒有武藝就要受欺，于是開始背誦孫子兵法，整日使刀舞槍，騎馬射箭。他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宋繇，二人志同道合，比同胞兄弟還親。

李暠才被推戴出來時，顧慮很多，不肯當出頭椽子。他的弟弟宋繇在北涼官為中散常侍，正好有事回敦煌來，悄悄勸他乘機干一番事業。李暠才答允下來，但還要報請北涼任命，北涼也只得順水推舟，任命李暠為敦煌太守。

不多天后又有北涼使者到來傳達詔命，另派右衛將軍索嗣來代替李暠。新太守帶領五百人馬，離敦煌只有二十四里了，要李暠趕緊去歡迎和移交。李暠將信將疑，這索嗣又是自己的刎頸之交，不能使他難堪，只得脫下官袍官帽，準備出城相迎。宋繇勸道：“眼下正是英雄豪杰出頭的日子，將軍已經拿到太守大權，為什么拱手讓人？聽說這次朝令夕改全是索嗣在背后搗鬼。他自以為是敦煌本地人，人心會向著他，更想不到將軍會突然抗拒，如果給他一個下馬威，那五百人馬是不堪一擊的。”

李暠派宋繇先去拜見索嗣探個虛實，宋繇蓄意奉承了一番，索嗣樂得心花怒放。宋繇回城對李暠說：“此人志驕兵弱，是容易擊敗的。”李暠立即部署隊伍發動進攻，打得索嗣屁滾尿流，逃回張掖。

幾個月后，北涼的晉昌太守唐瑤叛變，向附近的郡縣發出檄文，推李暠為涼公。于是敦煌、酒泉、晉昌、涼興、建康、祁連等六個郡都成了李暠的勢力范圍。李暠于400年（東晉隆安四年)冬改元庚子，歷史上稱它為西涼。

李暠又派軍隊出了玉門關，向西擴張。西域的鄯善、龜茲等國都成了他的藩屬。

從此，四個涼國（后涼、南涼、北涼、西涼）并存，他們都想唯我獨尊，凌駕別人之上。后秦與西秦又常想到涼州來做霸主。這塊土地上烽煙不絕，老百姓的苦日子，幾時能熬出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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