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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家辦標準研究院
宗慶后給三位非婚生子女留下的18億美元離岸信托資產,因為香港法院的兩次保全令,正成為華人企業家繼承史上最受關注的爭議點。
近日,彭博社證實,宗馥莉近日在香港上訴法院進行上訴,就涉及匯豐銀行賬戶的離岸信托資產,要求撤銷香港高等法院在今年8月做出的資產保全令和披露令。
很多人會問:宗馥莉已擁有娃哈哈29.4%股權、身家以百億計,為何還要在香港堅持上訴、不愿放棄這筆信托?
法院資料顯示,宗馥莉上訴五個理由,包括認為宗繼昌、宗婕莉、宗繼盛三人對匯豐銀行賬戶中18億美元資產缺乏強有力的所有權主張;不存在資產流失的風險;以及早前裁決的法官,未能明確原告在匯豐賬戶中擁有何種權益等。
事已至此,可以看出,爭到現在其實不僅是錢的問題,更多是宗馥莉繼承權的完整性和權威性,乃至合法性。它指向了財富安全、繼承正義、家族權力與跨境資產治理等多重深層因素。
據香港高等法院披露信息,雙方的訴訟費評定的聆訊,將在12月23日上午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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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馥莉繼承權生死時刻
我們認為,這次遺產案核心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遺產“歸屬權”的問題。
在宗馥莉的邏輯里,涉案的18億美元并不等同于“遺產”,而是一個在宗慶后過世前尚未完成設立的信托。宗慶后生前通過手寫信提出設立信托的要求,但手續未完備,資金從何而來、利息與本金如何區分、賬戶實際控制人是誰,都存在爭議。
因此,宗馥莉堅持的核心不是“搶錢”,而是要求法院明確:這些錢是不是已經變成三名兄妹的信托?信托是否真正成立?她本人是否才是信托的設立者?
在這種情況下,退讓意味著承認信托已有效成立,將直接影響杭州法院對遺產問題的判斷,也削弱她在家族企業治理中的正當性。
其次,跨境資產一旦被判定為信托,將對娃哈哈集團的未來產生重大影響。
香港法院的保全令并不裁決資產歸屬,但其象征意義極大:它會被外界理解為“宗氏海外資產確實屬于三名非婚生子女的信托”。
這會帶來三個連鎖效應:撼動宗馥莉在娃哈哈的權威性,讓“宗家內部分裂”成為法律事實。對外則可能動搖集團的融資、合作與國際業務信心。
對于持有集團近三成股權、剛剛完成董事會權力交接的宗馥莉而言,這是必須阻斷的風險。
最重要的是,宗馥莉必須為杭州法院的主審地位“保留空間”。
香港法院明確表示:凍結資金是為了不影響未來杭州中院的裁決執行。宗馥莉的團隊正是從這一點切入,堅持上訴,爭取兩點:將爭議核心拉回“內地主場”;避免香港的程序性裁決被誤讀為對實體權利的認可。
這也是為什么她這次上訴要提出“原告并無強有力所有權主張”“不存在流失風險”“香港不應先于內地采取保全”三項關鍵理由。
繼承人正當性是中國宗族社會的軟肋
在中國家族企業和宗族傳統中,繼承人的正當性非常重要。一旦受到質疑或者挑戰,往往帶來家族及家族企業顛覆性的影響。
宗馥莉不能在家族治理關鍵期示弱。2024—2025年間,娃哈哈經歷兩次管理層調整,核心法務、關鍵管理層職務變動,宗馥莉辭任董事長后退居幕后,宏勝系話語權上升。
在這種結構性變化中,宗馥莉必須維持對海外資產的控制,才能維持對國內業務與家族權力的影響力。放棄18億美元,不是財務問題,而是權力與合法性的喪失。
從目前信息來看,宗慶后顯然沒有為家族留下嚴密的信托安排,僅剩手寫信、口頭指令與巨額海外資產。宗馥莉的堅持,是在試圖“厘清事實與程序”,也是在為自己未來幾十年的家族治理、企業管理、資產安全打基礎。她不是在“爭錢”,而是在爭一套能夠說服家族、法院、市場的權力敘事。
宗馥莉既是娃哈哈的繼承者,也是一個跨境法律結構的承受者。對于她而言,18億美元不是“能不能放棄”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澄清”的問題。
只有完成澄清,她才能在家族、企業、資本市場三重關系中站穩腳跟。所以,宗馥莉的堅持,是權力之爭,也是法律之爭,更是她作為繼承人必須承擔的“家族秩序重建”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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