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追逐自動化，普通人該如何面對改變

最近，清華大學的一位老教授柳冠中說，現在這個智能科技，有點“跑偏了”。你看，無人駕駛汽車、無人酒店、餐廳里跑來跑去的送餐機器人，這些東西現在是越來越常見，大家也不覺得奇怪了。但是，教授點出了一個很扎心的問題：那些真正危險的活兒，沒看到機器人去搶著干？反而是我們身邊這些快遞小哥、外賣員、餐廳服務員的崗位，一個個被機器人給盯上了。

那么，為什么會這樣？難道是我們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都糊涂了嗎？當然不是。其實這背后的道理特別簡單，就四個字：投入產出。

資本是什么？資本就是錢，錢的目的就是為了生出更多的錢。搞一個在餐廳里送餐的機器人，技術相對簡單。這種機器人，研發成本可能就幾萬塊錢，量產之后更便宜。一個機器人能頂一兩個服務員，不用交五險一金，不鬧情緒，不請假，24小時隨時待命。對于餐廳老板來說，這筆賬太好算了，可能幾個月就能回本，剩下的就全是純利潤。

對于那些投資這些項目的資本來說，這就是“短平快”的好項目，錢投進去，很快就能看到回頭錢，風險小，收益穩。

但是，換個場景你再看看。研發一個能沖進火場的消防機器人，那難度可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了。而且這不像餐廳服務員，全國有幾百萬家餐廳。消防隊的需求是有限的，這筆投資能不能收回來，都是個大大的問號。排雷機器人、高空作業機器人，面臨的都是同樣的問題：技術挑戰巨大，研發成本高昂，而市場規模卻相對有限。

所以你看，資本這只“看不見的手”，它自己會算賬。它會自然而然地把錢、把人才，都推向那條看起來最好走、最容易賺錢的路。這就是為什么我們看到，技術的發展出現了這種“向下替代”的怪現象——不去攻克那些硬骨頭，反而專門盯著那些技術門檻低、人力成本占比高的基層崗位來“優化”。

這種“向下替代”帶來的后果，可就非常嚴重了。最直接的，就是對我們普通人飯碗的沖擊。麥肯錫全球研究所這樣的頂級咨詢公司，好幾年前就發布報告預測，說到2030年，全世界可能會有幾億個工作崗位被自動化取代。這些崗位都是什么樣的呢？主要是那些重復性的、不太需要復雜思考的工作，比如收銀員、工廠流水線工人、客服代表、數據錄入員等等。國際勞工組織的研究也得出了類似的結論，自動化浪潮對低技能崗位的沖擊是最大的。

這些工作是很多人，特別是從農村到城市打拼的人，進入城市的第一塊跳板，是他們維持生計、向上攀爬的起點。現在，技術進步的大潮一來，先把這些底層的崗位給淹沒了。

這會帶來什么？首先就是大規模的“結構性失業”。更可怕的是，這會加劇社會的撕裂。有技術、有資本的人，可以通過自動化賺到更多的錢，而那些失去工作的人，連最基本的收入都失去了保障。貧富差距會越來越大，社會的“內卷”會越來越嚴重。

當技術沒有把人從辛苦和危險中解救出來，反而加劇了底層民眾的不安全感和焦慮感時，它就成了一個社會問題，甚至可能動搖我們社會穩定的根基。

但是，正因為資本都是逐利的，就算我們不搞，國外的也會搞，到時候國外的同類產品人工費降下來我們的高價產品也一樣賣不動，到最后還要去高價買他們的產品或技術，就像芯片一樣還要被卡脖子，所以還不如提前開發搶占市場，早點轉型，時代在進步，跟不上的就會被淘汰，就像自然界的進化史一樣。我們不能因為害怕沖擊就業，就關起門來不發展技術。

在人工智能和服務機器人這個賽道上，如果我們停滯不前，那么國外的公司就會搶占先機。等到他們的技術成熟了，成本降下來了，他們的產品和服務就會以極低的價格沖進我們的市場，到時候我們自己的企業毫無還手之力。

更關鍵的是，我們還會因此失去制定行業標準、掌握核心技術的話語權，重蹈某些高科技領域被“卡脖子”的覆轍。所以，發展是必須的，轉型是必然的。問題不在于要不要發展，而在于我們應該“怎樣”發展。

技術本身是中性的，它是一把刀，既可以用來切菜，也可以用來傷人。關鍵看我們怎么引導它，怎么使用它。科技的終極使命，應該是讓我們人類活得更有尊嚴，更有價值。它應該成為我們人類的“增強器”，而不是“替代器”。它應該去代替那些最困難、最危險、人類血肉之軀難以承受的工作，把人解放出來。

好消息是，做這些事情并非天方夜譚。近年來，在傳感器技術、人工智能算法、機械臂控制、電池技術等方面，我們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步。我們已經有了攻克這些難關的“工具箱”。

我們現在缺的，可能不是技術本身，而是一種超越短期商業利益的遠見和決心。要糾正科技“跑偏”的路線，需要全社會一起努力。

技術進步的洪流滾滾向前，勢不可擋。我們不能也無法阻擋它。但我們有機會，也有責任去引導它的方向。我們應該讓科技這把利刃，指向人類社會最頑固的痛點和危險，去斬妖除魔，而不是反過來對準我們社會中最脆弱的群體。讓技術真正服務于人，提升所有人的福祉和尊嚴，這才是我們發展科技的初心，也應該是它最終的歸宿。這條路雖然難走，但卻是唯一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