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生意人》中,古平原是個天降偉男、自帶光環的主角。從寧古塔到上海灘,從流放犯到企業家,他的人生時時得意、處處飄紅。
只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對于古平原而言,在體驗開掛般人生的同時,卻有兩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父親進京趕考失蹤、自己科場遭人陷害。
多年來,這兩件事像是一根刺,卡在古平原的喉嚨,吞不下去、咳不出來。對于古平原而言,前者關乎父親的生死,后者決定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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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尋找父親,古平原拜托過同行,懇求過王爺,他費盡了心機、想盡了辦法,但是父親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從來都不曾有過半點消息。
在兩江總督瑞麟親自薦舉古平原為同進士出身后,爸爸去哪兒了就成了古平原唯一的遺憾。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古平原找了半生的父親,最后卻以黑色幽默的方式收場。
李百萬拜訪古家,按例與老夫人行禮。猝然相逢的兩人,四目相對的錯愕,讓老夫人直接暈了過去。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人不得不懷疑,李百萬與老夫人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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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合理的推測就是,李百萬正是古平原失蹤多年的父親。這不是我的腦洞大開,而是編劇近乎明牌的暗示。
在劇中,從李百萬與古平原首次相見,劇情就對兩人的父子關系進行了鋪墊。
當時的古平原,被人下獄、身陷囹圄,做局的人正是李百萬。在此之前,兩人互不相識、沒有交集,但李百萬看古平原的眼神,卻充滿了異樣。他看似氣勢洶洶、咄咄逼人,但細品卻是諄諄囑托、殷殷期盼。
乍一看,這是商界大佬對年輕后生的關愛;如今,回過頭來再看李百萬的目光,淚花中折射的是滿滿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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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人初相逢開始,李百萬就認出了兒子。所以,他才會在兩人的對決中全程被動、處于下風。
然而,世人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李百萬的父愛就要溢出雙眼,但古平原卻始終沒有發現。
在劇中,最早看出父子端倪的人是蘇紫軒。
在茶葉遠銷印度之后,古平原在上海灘大出風頭、聲名鵲起。
對此,善于總結復盤的蘇紫軒曾對李欽說,“你在山西開票號那次,輸了一手,你爹讓你撤回來了。以李百萬的身家,受一次挫就要認輸嗎?站穩腳跟還是很容易的。你這么一撤,讓那家伙在山西站穩了。這次萬茶大會,他又輕輕松松拿下了天下第一茶,雖說有運氣在,可身后仍有人幫襯他。我把他弄到寧古塔,你爹告訴我,萬不能讓他在路上死了。這一次,斗得這么厲害,最后時刻又讓了他一步,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點端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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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蘇紫軒的見識和閱歷,一次兩次或是巧合,三番五次必有貓膩。
就像她說的那樣,李百萬與古平原看似是明爭暗奪、你死我活的死對頭,但是每一次的對決到了關鍵時刻,李百萬從來不曾趁你病、要你命,反倒是點到為止、退避三舍。這樣的反常表現,連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兩人之間一定藏有秘密。
拋妻棄子、隱姓埋名——二十年間,李百萬闖蕩京城、化身北漂的背后,必然有其難言之隱。
從前的他姓古,一家四口、家庭幸福;后來的他姓李,再娶生子、富甲天下。在這二十年的時間里,他經歷過怎樣的屈辱和酸楚,面臨過何種的誘惑與抉擇,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李百萬的選擇,一定有他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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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百萬失蹤之后,他曾給家人留下過一首詩:
人生燭上花,光滅巧妍盡。
春風繞樹頭,日與化工進。
只知雨露貪,不聞零落近。
昔我飛骨時,慘見當涂墳。
青松靄朝霞,縹緲山下村。
既死明月魄,無復玻璃魂。
念此一脫灑,長嘯祭昆侖。
醉著鸞皇衣,星斗俯可捫。
這首詩最早由蘇軾收錄,相傳是李白的作品。當年,李百萬在神秘消失后,留給老婆孩子就是這短短的八十個字。在李萬堂的字里行間,我們仿佛能夠看到他的傷感和無奈。
只知雨露貪,不聞零落近;昔我飛骨時,慘見當涂墳。或許,從李萬堂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今生不復相見的決心。所以,古平原的恩師白先生才會說這是一首鬼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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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李萬堂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與兒子兜兜轉轉過后,還是成為生意場上的對頭。
血緣就是這般神奇,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亂。古平原的商業頭腦,純屬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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