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被約談”的消息一出,輿論兩極。
有人拍手叫好,說“早該管管了”;也有人憤憤不平,認為“逗樂子而已,何必上綱上線”。
德云社全程沉默,郭德綱本人只在微博輕描淡寫一句:“演出繼續。”
末尾還附上一句文雅的詩:“一川煙雨潤風骨,半城風雅半城詩。”看似云淡風輕,實則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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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拋開情緒,這事真沒那么復雜。約談不是打壓,而是提醒:作為行業領頭羊,該升級了。
郭德綱的崛起,靠的是“反三俗”中的“真俗”。當年電視相聲千篇一律、端著架子,他把市井的葷段子、倫理哏、罵街式幽默搬上舞臺,用“于謙父親”系列戳破虛偽,讓觀眾笑得前仰后合。那是特定時代的突圍,是草根對廟堂的反叛,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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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是,20年前的“解藥”,如今成了“病灶”。
今天的《藝高人膽小》,還在用“紅燈區川菜”“菊開的辣度”這類梗博眼球。不是不能俗,而是俗得沒新意、沒智慧、沒邊界。
更關鍵的是,當德云社已成上市公司、旗下弟子數百、年入數億,郭德綱早已不是天橋底下討生活的“野路子”,而是中國相聲的門面。門面人物若還停留在“屎尿屁+地域調侃”的舒適區,就不是接地氣,是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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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拿馬三立、劉寶瑞舉例:他們從不說葷段子,照樣讓人笑出眼淚。這話沒錯,因為他們的幽默來自對人性的洞察、語言的精妙、節奏的把控,而不是靠“擦邊”或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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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鵬早年也愛用低俗包袱,被孫越一句“這種幽默不高級”點醒,才轉型成功。連徒弟都懂的道理,師傅反而困在舊套路里?
當然,也別把約談妖魔化。文藝創作需要空間,但“自由”不等于“放縱”。尤其在公共演出、主流平臺,內容天然帶有示范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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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孩子模仿臺上喊“于謙是你兒子”,當觀眾把“紅燈區”當笑點傳播,這已超出“個人喜好”范疇。管理部門出手,并非要消滅笑聲,而是希望笑聲更有質量、更少傷害。
郭德綱的困境,其實是整個傳統曲藝的縮影:如何在保留“煙火氣”的同時,剔除“濁氣”?如何在吸引流量的同時,守住底線?相聲不是不能諷刺,但諷刺應有鋒芒而非刻薄;可以調侃,但調侃需有分寸而非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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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一川煙雨潤風骨”,或許正是他的自省。風骨不是靠罵同行立起來的,也不是靠老梗堆出來的,而是在時代變化中,依然能讓人笑著思考、笑著共鳴的能力。
希望這次約談,不是終點,而是轉折。
郭德綱若真有“半城風雅”的志向,就不該只守著“半城段子”過日子。畢竟,真正的大家,既能讓人捧腹,也能讓人回味。而不是笑完只剩一聲嘆息:“怎么又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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