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晚年談張發奎：他很為手下出了一批共產黨的高級將領而自得

“要是當年狠一點，今天站在天安門城樓上的就是我。”——這話不是鍵盤俠吹水，是國民黨一級上將張發奎在倫敦病房里跟張學良掏心窩子的原話。張學良后來回憶，老張說這話時眼睛亮得嚇人，像要把1933年倫敦的霧都燒個洞。

聽著像吹牛？先別笑。北伐那會兒，張發奎手底的第四軍被吳佩孚的機槍連釘在汀泗橋血戰三天三夜，葉挺獨立團就是啃下橋頭的第一塊骨頭。鐵軍名號不是吹的，是尸體堆出來的。更離譜的是，后來十大元帥里一半給他寫過戰報：林彪是他學生，徐向前在他司令部抄過地圖，賀龍南昌起義前還喊他“張老總”。這陣容放今天，相當于一個公司出了五個世界五百強CEO，老板卻連原始股都沒撈著。

1927年8月1日南昌城槍響，張發奎其實就住在離指揮部兩條街的美孚油行。賀龍派傳令兵連夜送來“一起干”的密信，他捏著信在煤油燈下蹲到凌晨四點，最后只回了句“軍人不談政治”。隔天早上，葉劍英帶著五百人跟他擦身而過奔南昌，他站在路邊敬禮，手舉得比槍還穩。這一松手，直接把“紅軍之父”的原始股讓給了老蔣。后來廣州起義，他又調炮團轟了曾經同桌吃飯的葉挺——炮彈落下那刻，據說副官聽見他嘟囔了句粵語：“唔轟唔得，轟咗又心痛。”

最魔幻的是1938年昆侖關，他帶著廣西兵把日軍第五師團打成殘廢，戰場收尸時發現鬼子聯隊長懷里揣著本《鐵軍紀實》——書皮上赫然印著他張發奎的毛筆簽名。老部下說這仗打完，張發奎一個人蹲在關隘廢墟啃了五個甘蔗頭，嚼得滿嘴血泡。那甘蔗，是葉挺當年從惠州給他帶的家鄉貨，存了十一年。

1949年坐船去香港，海關檢查他行李：三箱舊軍服，一麻袋各地戰報，鐵皮盒里鎖著1926年葉挺送的蘇聯勛章。傭人想扔，他罕見發了火：“丟咗佢，等于丟咗半個自己。”晚年給《大公報》寫專欄，有人催他寫回憶錄，他拖稿拖到編輯上門，最后只交出半頁紙：“我唔係輸畀共產黨，係輸畀自己信錯‘軍人不干政’五個字。”

1980年他在九龍城看《南昌起義》電影，看到賀龍砸槍起義那段突然起身鼓掌，把鄰座小孩嚇得爆米花撒了一地。三天后他腦溢血去世，衣柜里掛著件補了十三個補丁的北伐軍服，左胸口袋縫著張紙條——“鐵軍主帥，誤于猶豫”。殯儀館員工整理遺物時，發現那蘇聯勛章背面刻著行小字：1926.10.10，葉挺贈張向華兄，愿他日會師武漢。

張學良后來對記者吐槽：“老張到死都在后悔，可歷史最賤就在——它連給你后悔藥，都要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