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的秋意總裹著海的溫柔,傍晚六點半,閆震裹緊米色風衣,從威海大劇院門口的梧桐樹下走過。手里捏著的門票邊角被體溫焐得溫熱,這是他特意推掉外地商演,專程回來聽的“秋日卡農”中外經典作品視聽音樂會——比起站在舞臺上,他更想此刻做個純粹的觀眾,在熟悉的城市里,赴一場與經典音樂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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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里早已座無虛席,暖黃的燈光落在紅色絲絨座椅上,像撒了層細碎的金箔。閆震找著座位時,鄰座的阿姨還笑著問他:“小伙子也是來聽卡農的?我閨女特意給我搶的票,說這曲子聽著心里踏實。”他笑著點頭,指尖輕輕叩了叩膝蓋,想起少年時跟著音樂老師第一次聽《D大調卡農》,那時還不懂旋律里的循環與深情,如今再盼著這熟悉的曲調,倒多了幾分歲月沉淀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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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開場,當樂團奏響第一組和弦,整個劇場瞬間安靜下來。閆震靠在椅背上,閉著眼聽琴弓在弦上游走,音符像秋日的落葉般輕輕落在心上。直到《斯卡布羅集市》的旋律響起,他忍不住跟著輕聲哼,氣息放得極輕,怕打擾到身邊的人——這是他早年在酒吧駐唱時常唱的歌,如今再聽交響樂改編版,竟生出些“他鄉遇故知”的親切。
中場休息時,主持人拿著話筒走上臺,笑著跟觀眾互動:“剛看大家聽得都特別投入,有沒有朋友愿意跟我們分享下此刻的感受?”臺下安靜了幾秒,忽然有人朝著閆震的方向喊:“那邊那個小伙子!剛才我看見你跟著哼了!”
這話讓全場的目光都聚了過來,閆震愣了愣,隨即笑著站起身。主持人看清他時,眼睛一亮:“哎?這不是咱們威海走出去的歌手閆震嗎!沒想到今天能在這里碰到你,太驚喜了!”
“其實我就是特意回來當觀眾的。”閆震接過遞來的話筒,聲音里帶著點家鄉話的溫軟,“小的時候總盼著來威海大劇院聽音樂會,那時候覺得這兒特別神圣。今天坐在臺下,聽著這么棒的演奏,尤其是剛才那首《斯卡布羅集市》,一下子就想起我剛開始唱歌的時候,特別親切。”
臺下頓時響起掌聲,主持人又問:“那作為歌手,你覺得這場音樂會最打動你的地方是什么?”閆震望向舞臺上的樂器,認真地說:“是‘熟悉’的感覺吧。經典的曲子不管怎么改編,內核里的情感是不變的;就像我走再遠,回到威海,聽著鄉音,看著熟悉的劇場,心里就特別踏實。而且今天能跟這么多家鄉的朋友一起聽音樂,這種氛圍比任何舞臺都讓我放松。”
他的話剛落,鄰座的阿姨又補充道:“閆震小伙子唱歌也好聽!我孫子還聽過他的歌呢!”這話逗得全場笑起來,主持人也跟著說:“看來咱們威海藏龍臥虎,不僅有好的音樂會,還有優秀的歌手。那閆震要不要跟大家清唱兩句?就唱你剛才哼的《斯卡布羅集市》怎么樣?”
閆震沒推辭,清了清嗓子,沒帶任何伴奏,就著劇場里的余溫開口。他的聲音清亮又溫柔,沒有舞臺上的華麗技巧,卻多了幾分家常的親切,幾句唱完,臺下的掌聲比之前更熱烈了。
下半場音樂會繼續,當《D大調卡農》的旋律終于響起,閆震看著舞臺上交錯的燈光,忽然覺得這場“觀眾之旅”比任何演出都珍貴——沒有聚光燈的追逐,沒有流程的束縛,只憑著對音樂的熱愛,和家鄉的羈絆,坐在人群里,聽一曲經典,聊幾句家常,這樣的秋夜,比任何掌聲都讓人安心。
散場時,主持人還特意跟他道別:“下次有空常回來,不管是當觀眾還是當嘉賓,我們都歡迎!”閆震笑著答應,走出劇場時,晚風帶著海的氣息吹過來,他抬頭看了看威海大劇院亮著的燈,心里想著:下次,或許可以帶著自己改編的經典曲目,再回到這里——不是作為觀眾,而是作為“回家的歌手”,把心里的旋律,唱給家鄉的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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