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信?那個被寫進烈士名單、撫恤金足足發了十幾年的英雄,居然在丹東一個村口蹲了大半輩子修鞋。
當年松骨峰那一仗的慘烈,上過朝鮮戰場的老兵提起來都紅眼眶——零下三十度的極寒,335團3連幾乎打光了所有戰士,而井玉琢最后留給戰友的畫面,是一手死死抱住一名美軍,在熊熊火海里一同滾下懸崖,所有人都以為他早已壯烈犧牲,誰曾想他竟活著回來了。
1950 年 11 月朝鮮戰場,松骨峰,井玉琢他們連夜爬上山,輕裝,沒空調、沒熱飯,甚至沒棉衣,一口氣頂著敵軍飛機坦克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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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是全副武裝的美軍第 2 師,人數是志愿軍的十幾倍。他們這一仗既沒退路也沒援軍,能靠的只有手里那點老掉牙的步槍和一股子不怕死的血性。
打到最后,335 團 3 連基本全軍覆沒,井玉琢身上中了燃燒彈,整個人都著了火。他沒跑直接撲向一個美軍士兵,一把抱住就翻滾起來。
那一幕太驚心,戰友們都以為他壯烈犧牲了。
部隊撤了,名單報上去了,井玉琢的名字也上了烈士墻。連魏巍寫《誰是最可愛的人》都把他的故事寫進去了,他是文中稱頌的 13 位烈士之一。
可誰知道,這人竟然沒死。
他是被后續清理戰場的兄弟部隊發現的,當時已重度昏迷,被緊急送回國內搶救。身上燒得不成人樣,臉都看不清,手腳也廢了,說話說不清楚,一口氣在醫院養了一年多才能勉強活動。
可等他康復回到地方,發現部隊歷經調整,當年的戰友或犧牲或失散,沒人能完整核實他的身份。
他沒過多解釋,回到黑龍江七臺河老家,組織給他發放了二等乙級殘廢軍人證明,還提出安排工作,他婉拒了:“我沒文化,自己能干啥就干點啥。”
回到農村后,他悄悄扎根田間地頭,先后擔任互助組組長、大隊黨支部副書記、大隊長,還管過基建和油坊。他一句話:“黨培養咱一回,咱不能靠在黨身上。” 說完就一頭扎進農活里,成了鄉親們眼里的能人。
那時候他才三十出頭,正是年輕力壯的年紀,可燒傷的左手嚴重抽縮,一握鋤杠手背就繃得出血。他就用布條纏著手堅持練,時間長了竟練得啥活都能干。冬天寒風刺骨,手上的傷口反復開裂,他也不吭聲,照樣下地、管油坊。
他就這么干了四十多年,凡事沖在前面,十幾次被評為縣、鄉勞動模范。
家里人問過他為啥不去申訴身份,他總笑,說:“那是烈士的光,我沒資格。”
直到 1990 年,戰友李玉安因給兒子辦入伍手續被老部隊認出,這個 “活烈士” 的消息傳開后,井玉琢也被連帶 “挖” 了出來。
消息傳開,媒體報道、部隊追認、戰友尋訪,一時間都來了。他不愿意多說自己當年怎么活下來的,他說:“我命大,死了的戰友才真叫值。”
后來他和戰友李玉安重逢,兩人都已經滿頭白發,見面直接抱頭哭了半天,1990 年,魏巍專程來看他,把相關著作親手送給他,書上寫著:“你永遠是最可愛的人。” 他接過書,把書珍藏起來和他當年的軍功證明放在一起。
晚年他去北京,站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有人看到他眼淚一直流,一動不動地盯著碑上的浮雕。
他回頭說了一句:“這些人,就像我一個班的兄弟。”
他的故事,后來被寫進了地方志,也進了烈士陵園,他自己卻從來沒主動說過一句 “我是英雄”,卻已經把 “英雄” 兩個字活成了樣子。
參考信息:
「與祖國同行 匯龍江群英」70年70人之井玉琢:抗美援朝“活烈士” 2019-09-03 21:52·全國黨媒信息公共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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