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蚌摸到死人骨頭,換你你跑不跑?”1989年5月,遼寧東溝縣老杜就這么一邊罵一邊爬上岸,褲腿都沒提,臉比泥還灰。
那天鐵甲水庫正枯水,庫底曬得龜裂,大石頭縫里卡著個白森森的腦殼,頂骨癟進去一塊,像被人拿鐵鍋狠狠拍過。繩子還套在頸椎上,活脫脫“死也不松手”。法醫(yī)一數(shù):15×9.5cm塌陷,肋骨再斷兩根,冬天殺人、春天沉尸,一年后才被人當河鮮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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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串+爛棉褲,半小時就幫尸體對上名:楊樹村隋吉才,45歲,1987年臘月二十三失蹤。老婆李淑清當場癱坐:“鑰匙我給的,褲子我補的,人怎么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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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把村子翻個底掉,瞄上鄰居于海忠——買手扶拖拉機、愛半夜轟油門的那位。有人記得,臘月二十四凌晨三點,拖拉機“突突”往水庫方向跑,車斗蓋著麻袋,像拉豬,又像拉人。四十公里夜路,凍得鼻涕掛冰,就為了扔石頭底?這賬怎么算都不像臨時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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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問室燈泡一亮,于海忠媳婦先崩,哭著把事倒了個干凈:隋吉才平時嘴碎,手更欠,老借酒摸人家媳婦;丈夫悶聲攢火,火頂腦門那天,掄起鈍器、勒上尼龍繩,一不做二不休。拖拉機成靈車,水庫當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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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破了,村里人卻更怕:原來“遠親不如近鄰”下半句是“近鄰要命也順手”。鐵甲水庫后來加高兩米,清淤時挖出的麻袋片、碎布頭,還有人遠遠指著說:“瞧,那就是當年‘打包’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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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東溝縣早變東港市,2.34億方庫容依舊,可大家下水前都先跺跺腳,生怕再踢出一塊白骨——誰也不想當下一個“蚌殼開盲盒”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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