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圖有一句名言:“在一個由騙子和傻子組成的社會中,人們痛恨的并不是說謊者,而是揭穿謊言的人。”因為當你撕開遮掩謊言的面紗時,露出的不僅是騙子的假畫,還有傻子的傷疤,兩個都得罪了。
在《皇帝的新裝》故事中,皇帝、大臣以及百姓,都知道受騙了,皇帝是赤裸著在游街,但他們都默契地不說出來,反而夸贊那根本不存在的衣服很漂亮,因為他們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是被騙的傻子。
天真無邪的孩子,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心有靈犀的虛幻假象,讓皇帝、大臣和百姓無地自容。發出叫聲的小男孩,自以為他說出真相會有益于這個世界。事情恰恰相反,他的叫聲是對所有人赤裸裸的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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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小男孩什么都不知道,沒有人情世故,沒有欺上媚下,只有心中的那份坦誠和天真,他們才會童言無忌,看到什么說什么,不會去想說出去的話,會不會給其他人造成影響,會不會被別人憎恨。
英國小說家、劇作家毛姆說:“白天和夜晚對于瞎子來說都是一樣的。真理和謊言對于一個無知的人來說并無分別。當你提醒傻子要小心時,既得罪的騙子,也得罪了傻子。因為你使騙子的利益受到損失,傻子認為你在侮辱他的智商,他們就會聯合起來整你。
法國哲學家、作家加繆也說過:“騙子能騙多久,是由傻子決定的。”很多殺豬盤的騙局,不是騙子有多高明,而是傻子會在幻境里沉迷多久。他們不愿意出來,騙子的騙局就會一直繼續,直到傻子被騙的一無所有。
有一個大學女教師,或許沒有得到過愛情的滋潤,當騙子的甜言蜜語深深嵌進她的心窩時,她迷失了。騙子也開始了一次又一次向她索要錢財,女教師沒有絲毫的猶豫,把她的積蓄毫無保留地轉給了騙子。
銀行的工作人員發現了異常并報警,警察找上女教師,并對她的財產進行了保護措施。結果,警察的正義沒有得到感恩,反而迎來了女老師的謾罵。她認為是警察破壞了她美好的愛情,破壞她拯救她的愛人。
對于電話另一頭的騙子,他們對警察更是恨之入骨。因為警察的行為,切斷了他們行騙的路徑,讓他們少騙了不少錢。在整個騙局中,清醒的警察如小男孩一樣說出了真相,結果卻是被騙子和傻子一樣痛恨。
在騙子和傻子構建的社會里,人們痛恨揭穿謊言的人,而不是說謊者,是因為揭穿者給這個社會帶來了很大的不適感。他讓騙子和傻子都感到不舒服,或是非法得到的利益渠道被切斷,或是認為愚蠢被揭露。
首先是心理舒適區的崩塌。騙子和傻子之間,存在著一種脆弱的、心照不宣的“共謀”關系。騙子提供簡單、美好或利于當下的敘事,傻子選擇相信以換取內心的安寧和生活的便利。這種平衡構成了一種“心理舒適區”。
揭穿者的出現,粗暴地打破這種平衡。他迫使傻子們走出舒適區,面對復雜、丑陋甚至痛苦的真相。這種被迫的清醒會帶來認知失調、焦慮和不安。傻子們解決不了問題,便把怨氣撒向提出問題的揭穿者身上。
其次是打破他們對集體幻覺的依賴。騙子和傻子構建的社會,有共同的信念,認為自己是正義的、道路是完美的、領導是英明的。這些信念是維持騙子和傻子認同和穩定的黏合劑,是他們共同認知的美好。
揭穿者試圖破壞這個環境,指出皇帝是在裸體行走。這對于依賴這個幻覺而生存的傻子們來說,這是滅頂之災。揭穿者不是在幫助他們,而是在毀滅他們賴以生存的精神世界,所以他們同騙子一樣痛恨揭穿者。
最后是因為射殺信使心理影響。這是人類一種根深蒂固的心理傾向:將帶來壞消息的人和壞消息本身等同起來。真正往往是殘酷的,而傳達真相的人就自然成為了造成殘酷情感的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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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說謊者提供的謊言是甜美的好消息,揭穿者帶來的真相往往是苦澀的壞消息。人性中趨利避害、親近好厭惡的本性讓他們,不管消息的真假,都對帶來苦澀消息的人產生憎恨的情緒。
在一個由謊言構建的脆弱平衡中,揭穿謊言的行為所具有的破壞力,遠遠大于謊言本身。人們痛恨揭穿者,并非是因為他們熱愛謊言,而是因為真相令人痛苦、真相威脅穩定、真相損害利益。因此,揭穿者往往比說謊者承受更大的社會壓力和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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