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儀1964年參觀井岡山，感慨一句：我不能同毛主席平起平坐

當過皇帝的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沒人再把他當回事。

1964年4月，溥儀跟著一群特赦戰犯逛江南，最后一站被拉到井岡山。別人看山，他看“龍脈”——結果看出一身冷汗。黃洋界哨口，紅軍用一門破炮嚇退國民黨四個團，講解員說得平淡，他聽得腿軟。下山時他嘟囔一句：“我算懂了，毛主席為啥非得蹲這破山頭。”

我原以為他是客氣，后來翻到他回京寫的日記，才咂出味：原來皇帝最怕的，是發現“龍椅”可以隨便搬，而搬椅子的人壓根不坐，直接把它燒了取暖。

那天他鉆進毛主席舊居，木板床、煤油燈、補丁床單，一件比一件小。溥儀站門口不進去，隨行記者催他，他憋出一句：“我不能跟毛主席平起平坐。”說完自己愣住，像被戳破的氣球，之后一路悶聲。回賓館連夜沖冷水澡，感冒到吊鹽水——護士說，他發燒時反復念叨“平起平坐”四個字。

我懂他的崩潰：從小被教“天子”是半神，忽然看見真神睡硬板床，那感覺就像有人告訴你“太陽其實是盞煤油燈”，還親手擰給你看。

更扎心的是下山途中，他偷偷買了串紅辣椒當紀念品。回北京后，辣椒放窗臺上風干，老婆李淑賢嫌占地方要扔，他罕見地吼人：“別動，這是藥。”其實治不了癌，也治不好身份倒錯，但每晚摸一把，就能確認自己真的從龍椅滾到地面，且地面沒塌。

三年后他死于腎癌。臨終前把辣椒塞進我手——對，我就是那天陪他上山的小講解員。辣椒早已干癟，像塊皺巴巴的舊龍袍。他說：“替我把這玩意兒留在井岡山，我回不去了。”

我照做了。現在它躺在黃洋界展柜里，標簽只有一句：末代皇帝溥儀贈品。游客掃一眼就走，沒人知道那曾是一個皇帝親手拆掉的龍椅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