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船論壇丨開國上將李天佑之子李亞明：四個機緣促使母親走上革命道路

編者按：
2025年10月23日，“踏訪千年古都 傳承文明根脈”高峰論壇在河南省開封市舉行。開國上將李天佑之子李亞明應邀參加此次論壇。本文依據他在論壇的發言整理而成。

在此次高峰論壇上，李亞明講述了母親杜啟遠從青年學生成長為革命戰士的經歷。

杜啟遠是開封人，她也是從這里走上了革命道路。“開封是母親求學、走上革命道路的起點。”李亞明如是說道。

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就算一個青年有抱負、有思想，但是并不一定能找到馬列主義，找到共產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知識青年能找到共產黨，杜啟遠很有幸的成為其中一員。除了本身的思想與品質等內在的因素以外，還有一些外在因素。

說到這里，李亞明將促使母親走上革命道路的外在因素，總結為四個機緣。

第一，受父母的恩澤，家庭的支持和幫助，接受到了良好的基礎教育。

杜啟遠出生在河南杞縣一個封建的大家族里，祖父輩曾做過朝廷官員，在當地赫赫有名。她的曾祖父曾在開封辦廠經商，但由于種種原因，經商失敗。因為家道中落，她的父親既沒有從商也沒有從政，而是走上了教育救國這條路，“外公到北京上學，學成歸來后在開封一所學校當老師，他思想開明、進步，鼓勵自己的子女上‘洋學堂’。”李亞明說道。

▲杜啟遠

在父親的鼓勵下，杜啟遠和她的兩個姐妹一個弟弟，都上了“洋學堂”，接受到了良好的基礎教育。提及母親姐妹三人都上了學，李亞明表示：“在‘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第二，接觸到令人耳目一新的故事和思想。

杜啟遠小學畢業后，考上了有名的開封北倉女中（河南女子中學）。這所學校是河南第一所女子中學，它是開明紳士開辦的學校，具有一定的自主性與獨立性。學校請了一些思想進步、開明的老師為學生授課。

到了高中，杜啟遠遇到了羅繩武（北倉女中第一位播火者），柯仲平（詩人），楚圖南（曾任民盟中央主席），馮素陶（曾任民盟中央委員及民盟參議委員會副主任）等老師。

文學課上，老師講魯迅的《狂人日記》《傷逝》，《高爾基》《戰爭與和平》《童年》等文學作品。社會科學課上，老師講蔡和森的《社會進化史》、謝扶雅的《人生哲學》……政治上，他們給學生們講鴉片戰爭、北伐戰爭、蘇聯革命等等。

除了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之外，杜啟遠還閱讀一些進步的書籍雜志。

“母親曾說，她第一次聽到《共產黨宣言》，就是羅繩武老師講解的。同樣，國際歌也是從羅先生那里聽到的。聽國際歌時，母親非常的激動，熱淚盈眶。”李亞明回憶說。

▲杜啟遠

正是這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故事和思想，打破了舊文化的沉悶和黑暗，給北倉女中帶來了新時代的氣息和自由民主的曙光。

▲二排左一為杜啟遠

至此，杜啟遠從一個懵懂好學的小女孩，逐漸升華到一個有一定思想基礎和理想抱負的新知識青年。于是她和其他同學組織了讀書會，后來，他們全部轉入到共產黨的外圍組織“民先”，即民族解放先鋒隊。

1935年12月，為響應北平一二·九抗日救亡運動，杜啟遠所在的“民先”發起了開封學生抗議活動，組織上萬名學生游行示威，到省政府請愿。“我母親是當時的領導者之一，她的組織才能也初步顯現。”

第三，加入共產黨。

1937年3月，杜啟遠告別北倉女中，考上河南大學醫學系，并參加了共產黨。根據河南省委的指示，河南大學的黨組織成立了河南大學抗敵訓練班和開封學生救國服務團，杜啟遠擔任女隊隊長、黨支部支委，他們利用節假日到周邊地區宣傳抗日，進行巡演。在此期間，杜啟遠得到了鍛煉，變得更加成熟。

▲二排左五為杜啟遠

第四，奔赴延安，走入革命大隊伍。

1938年6月，杜啟遠他們在宣傳抗日巡演的時候，突然得知國民黨撤退，開封淪陷。河南大學因此關閉，河南省委也不知所蹤，組織聯系全部中斷，到處都是難民。就在他們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遇到了地下黨黨員李國華，李國華建議他們去延安。無奈之下，杜啟遠和幾位同學，還有她的妹妹、弟弟一起奔赴延安。

到達西安八路軍辦事處后，本來要對學生進行審查，但一看他們是地下黨員介紹來的，于是馬上安排他們到延安。“經過了幾個月的奔波，母親到了寶塔山，看到延水河，有一種回家的感覺！”李亞明如是說。

▲左起杜凌遠、杜啟遠( 杜堃 )、杜翠遠與林藍

到達延安后，杜啟遠參加了八路軍，進入抗大四期學習。她最后的職務是總參三部政治部副主任。1988年曾榮獲二級紅星功勛榮譽章。提起母親獲得的這份殊榮，李亞明感到十分自豪。

▲李亞明

編輯：朱向鋒

攝影：王學民

視頻：李辰昊

統籌：李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