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八年五月十六,子時。乾清宮燭火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像一面面小黃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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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的康熙屏退太監(jiān),獨自坐在西暖閣,手邊卻擺著兩盞茶——一盞普洱,一盞空著。
門轟然推開,鰲拜踩著月色進來,朝服未卸,腰下佩刀“鎮(zhèn)岳”未解。
少年皇帝抬眼,聲音不高不低:“鰲少保,既帶刀見朕,何不索性再往前一步?”
一、御前拔刀,步步殺機
鰲拜愣了半瞬,右手本能搭在鎏金刀柄,指節(jié)“咔啦”一聲響。
殿外布庫少年伏在窗根,汗水順著睫毛滴到刀背。
可下一息,鰲拜卻單膝跪地,“倉啷”把刀推遠:“臣不敢。”
康熙盯著那柄刀,像盯一段橫在胸口的鐵梁,口氣仍淡:“是不敢,還是不想?”
殿內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花。鰲拜低頭,額上青筋跳成兩條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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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雪夜質問,忠奸一鍋
“朕自親政,你三度駁回南巡折子,兩次當眾呵斥兵部,上月又私調正白旗巡城。”
康熙起身,赤足踩地,牙齒打顫,“滿朝文武說你‘權高震主’,朕今夜就想問一句——”
少年忽然彎腰,湊到鰲拜耳前,聲音壓得極低:“你手握京師四十萬勁旅,為啥不直接廢了朕?”
鰲拜猛地抬頭,銅鈴眼里血絲縱橫,像被獵夾夾住的豹子。
三、鐵券現(xiàn)世,承諾穿心
空氣凝了數(shù)息。鰲拜緩緩伸手,探入貼胸暗袋,取出一塊巴掌大的烏鐵,邊緣鎏金,正中壓一枚朱文玉印——孝莊皇太后私璽。
“皇上,”他聲音啞得像磨磚,“太后大行前夜,召臣于慈寧宮,賜此鐵券。
原話是——‘鰲拜保我孫兒坐穩(wěn)龍庭,此券保你子孫世祿;若生異心,此券便是你闔家催命符。’”
康熙指尖一觸鐵券,冰涼瞬間順著手臂爬滿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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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祖母臨終前攥住自己的手,氣若游絲:“玄燁,鰲拜可制,但不可殺。”
那時以為只是尋常叮囑,如今才知是穿心鎖。
四、少年沉默,殺機翻涌
殿外更鼓“咚咚”三聲,像替心跳打拍子。
康熙目光在鐵券與鰲拜之間來回,臉色由紅轉白,忽然大笑:“少保莫怪,朕不過玩笑。”
他轉身回案,親自斟那盞空茶,手一抖,茶水溢出,淋得龍袍袖口一片深褐。
鰲拜未笑,重重叩首,額前青石“叮”地脆響:“臣對太后起過誓,亦對皇上效忠,但——”
“但說無妨。”
“但皇上若再私練布庫、暗調親軍,臣恐八旗老臣心寒。”
話落,殿角銅漏“當”一聲,恰報丑時。
君臣二人隔著一盞茶,卻像隔一道山海關。
五、視角切換,各懷鬼胎
【康熙視角】
少年皇帝看著鰲拜退出殿門的背影,肩膀寬厚如城墻。
心里第一次生出模糊計量:
“原來他也有怕——怕的不是朕,是祖母。”
可轉瞬間,更濃的羞惱涌上來:自己九五之尊,竟要靠祖母一張鐵券才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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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拜視角】
踏出乾清門,夜風割面。
鰲拜握緊鐵券,掌心卻汗?jié)瘛?/p>
“小皇帝羽翼未豐,卻已露獠牙。再讓幾年,這券真能保命?”
他抬頭望天,黑云壓城,像極自己日漸沉重的影子。
六、三日之后,收網(wǎng)
五更鼓罷,康熙召索額圖、明珠入密室,只說一句:“提前動手。”
三日后,鰲拜奉旨入宮“觀布庫戲”。
剛踏進武英殿,二十名少年一擁而上,以摔跤為名,鎖臂、抱腰、壓膝,瞬息卸掉他雙肩關節(jié)。
“鎮(zhèn)岳”刀未出鞘,人已跪地。
七、天牢再對,舊券成灰
鰲拜被押入懋勤殿偏房,麻繩穿骨,仍抬頭怒喝:“皇上,臣何罪?”
康熙隔欄而立,手里攥的正是那塊鐵券,如今被爐火燒得通紅。
“少保,朕問過你為何不篡位,你說有承諾。”
少年聲音顫卻冷,“可朕也有承諾——祖母讓朕坐穩(wěn)江山。”
“鐵券保你子孫,卻不能保你。”
說罷,他將通紅鐵券“當”一聲丟進冷水盆,鐵片炸裂,如一聲悶雷。
鰲拜愣住,肩骨錯位的疼仿佛遠走,眼里只剩那團白霧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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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聲:空龍椅,舊回聲
鰲拜終被圈禁至死,康熙整肅朝堂,卻再未向人提起鐵券細節(jié)。
某年秋彌木蘭,他獨宿穹廬,夜半夢回,又見祖母坐于炕沿,輕拍自己:“玄燁,別怕。”
少年皇帝驚醒,帳外風聲獵獵,像乾清宮那夜的燭火。
他披衣起身,對月喃喃:“祖母,朕坐穩(wěn)了,可為何仍覺腳底生寒?”
無人回答,只有草原遠處,隱約傳來“咚咚”更鼓,像極當年殿角銅漏,又像心跳,提醒他——
那張鐵券雖裂,真正的承諾,卻一輩子烙在龍椅扶手上,燙手,又甩不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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