陜西
晨光剛漫過醫館的玻璃窗時，我已坐在診室里。七點二十分的椅子，一坐便是八個鐘頭，直到午后三點的陽光斜斜切進門縫，才驚覺自己竟未敢多起身半步。
有幾位熟面孔是隔了好些年再來的，站在診室門口不肯走，眼里盛著的信任與期待，讓我沒法說一句“今日號滿”。指尖翻病歷的動作沒停過，耳邊問診的聲音也沒斷過，只記得水杯里的水涼了又續，續了又涼，直到最后連抬手的力氣都透著滯澀。
終于能站起來時，才發現天旋地轉的沉，頭重得像墜了鉛，眼皮硬得撐不開，連腿都在微微發顫。恍惚間想起前些年，一天看一百五六十個號也不覺得累。可如今年近半百，歲月早把那股子韌勁悄悄磨淡了，體力像漏了的沙，怎么攥也攥不住。
其實也不是抱怨，只是想跟大家說一句：別再“空降”了。我怕我撐不住的那天，辜負了你們特意趕來的心意，也怕自己這點僅剩的力氣，護不住每一次認真問診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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