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智慧創新可貴，面條廠造飛機，是該護芽成長還是一刀砍死？

我前兩天發了個面條廠造飛機的視頻，他們廠家給我留言說，你的觀點引人深思，你的輿論導向對我們很重要，后來我一查才發現，央視一曝光，聯合調查組，直接把廠子給摁住了。應急管理、航空監管的人全來了，結論是“未取得航空適航許可，屬于非法飛行器，立即停止相關活動”。這個事我不知道大家怎么看，我有幾個觀點想說一下！

表面看是“不安全不合規”，但往深了扒，這架“面條飛機”動了不少人的“奶酪”。首先就是傳統航空領域的既得利益者。那些正規的航空企業，造一架輕型載人飛機，從研發到拿到適航證，得砸幾千萬，走十年八年的流程，光審批材料就能堆成山。結果一個面條廠老板，花8萬、用業余時間就攢出一架能飛的，這不是打他們的臉嗎？

更要命的是，輕型航空市場本來就是塊肥肉。現在農村搞植保、景區搞觀光，都需要小型飛機，正規廠家的產品動輒幾十萬一臺，利潤高得嚇人。老王這架“8萬級飛機”要是真能完善，哪怕只占十分之一的市場，都能讓那些靠壟斷吃飯的企業少賺一大筆。

第二個被觸犯的，是“按部就班”的監管體系。對很多監管人員來說，“合規”就是“不出事”，只要不在既定清單里的東西，先摁住再說。老王的飛機沒在任何審批名錄里，既不是軍用也不是民用航空產品，屬于“兩不管”的灰色地帶，意味著風險。萬一飛機掉下來砸了人，監管部門要擔責。所以“一刀切”成了最省事的辦法，與其擔風險，不如直接禁止。

剩下拍手叫好的，是那些“看不起草根創新”的專家學者。有航空領域的專家出來潑冷水說“這飛機根本不符合空氣動力學，純屬瞎胡鬧”。可這些專家忘了，萊特兄弟發明飛機的時候，用的也是木頭和帆布，第一次飛行還沒老王飛得遠。草根創新最可貴的地方，就是“敢想敢干”，而不是一開始就追求“完美合規”。這些專家的冷嘲熱諷，本質上是怕草根創新顛覆他們的“專業權威”。

這事最扎心的，不是飛機被摁住，而是我們骨子里的“怕亂”思維。一提到民間創新，第一反應不是“這想法挺有意思”，而是“不安全、不合規、會出事”，然后一套“約談+查封+叫停”的流程走下來，熟練得讓人心寒。

十幾年前，有人用摩托車發動機改電動汽車，也被當成“非法改裝”查了，可現在新能源汽車成了中國的名片。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只是被澆滅的創新火苗，不知道有多少再也沒燃起來。

現在國家天天提“新質生產力”，很多人以為新質生產力是實驗室里的高科技，是大公司的專利，可真相是，很多新質生產力就藏在民間的“奇思妙想”里，它不是“喊口號”喊出來的，是“試錯”試出來的。它需要千萬個老王這樣的“愣頭青”，敢用焊槍挑戰航空巨頭，敢用業余時間琢磨新技術。而監管部門該做的，是給這些火苗搭一個防火墻，不是準備好一盆“為你好”的冷水，從頭澆到腳。

這種“父愛式監管”，說白了就是把企業和個人當成“沒長大的孩子”，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由我來定，你只要聽話就行。可大家都知道，在父母嚴格控制下長大的孩子，要么唯唯諾諾，要么叛逆反抗，根本沒法施展自己的才華。企業和創新者也是一樣，被“管得太死”，就會失去試錯的勇氣，最后只能跟著別人的屁股走，永遠出不了顛覆性的成果。

2008年，馬斯克第一次發射獵鷹1號火箭，剛飛28秒就炸了，碎片撒了一太平洋，損失幾百萬美元；第二次發射，火箭飛到高空燃料管爆裂，又炸了；第三次更離譜，剛離地就失控，直接砸回發射臺，把場地炸出一個大坑，連旁邊的攝像頭都被掀飛了。

那時候美國航天局是怎么做的？沒說“不安全，趕緊停”，反而給了馬斯克一個“商業補給合同”，說“你接著試，炸了我幫你分析原因，需要技術數據隨時找我”。甚至有工程師私下跑去SpaceX的廠房，手把手教他們改進燃料系統。就這樣，SpaceX炸了5次火箭，才終于實現了火箭回收技術，現在發射成本比傳統航空企業低90%，美國航天局都得求著馬斯克送宇航員上太空。

有人說“美國和中國國情不一樣”，可創新的規律是相通的，沒有哪個偉大的發明是一次就成功的。愛迪生發明電燈，試了1600多種材料；屠呦呦發現青蒿素，做了191次實驗。要是每次試錯都被“摁住”，這些改變世界的成果根本不會存在。

再看看我們身邊，那些真正的創新企業，哪個不是從“擦邊”走過來的？當年馬云搞淘寶，網上交易連個監管標準都沒有，有人說“這是騙錢的”，可監管部門沒一刀切，而是先讓他試，再慢慢完善規則，才有了今天的電商帝國；任正非搞華為，一開始仿造國外的交換機，也被罵“山寨”，可沒人禁止他，最后他搞出了5G技術，領先全球。

鼓勵新質生產力，推動中國成為創新大國，我們到底該怎么做？答案很簡單：從“管理者”變成“服務者”和“賦能者”。別老想著“怎么管住”，要多想想“怎么幫著做好”。

很多民間創新者不是故意違約，是根本不知道規矩在哪。監管部門可以主動上門，告訴老王“造飛機需要符合哪些安全標準”“去哪里申請相關許可”“哪里能找到技術支持”。去年浙江有個農民造水陸兩棲車，監管部門沒查封他，反而聯系了浙江大學的機械系教授，幫他改進結構，最后這車還拿到了特種設備許可，成了景區的觀光車。

監管的本質，不是阻止風險，而是管理風險。就像交通規則不是為了不讓人開車，而是為了讓人更安全地開車；創新監管也不是為了不讓人試錯，而是為了讓人更穩妥地試錯。那種“為了不出事，干脆不干事”的思維，是懶政，更是對創新的扼殺。

老王的“面條飛機”被摁住了，未來還會有更多的“老王”，在自己的廠房里、車庫里、實驗室里，去追逐看似不切實際的夢想。因為這些夢想，今天可能是一架簡陋的飛機，明天可能就是改變中國航空業的核心技術，是國家的“新質生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