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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沙悟凈,原是天庭靈霄寶殿的卷簾大將,每日執掌琉璃盞,侍奉玉帝左右,也算體面風光。可世事難料,只因蟠桃會上失手打碎一盞琉璃盞,便落得個被貶流沙河的下場——每日要受飛劍穿心之苦,孤零零在河底熬了數百年,那份絕望與不甘,至今想來仍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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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滿心都是怨懟:天庭規矩森嚴,為何一次無心之失,便要受這般酷刑?河底暗無天日,魚蝦為伴,我漸漸褪去了天庭的斯文,染上了幾分戾氣,為了生存,也常擄掠過往行人,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只盼著能有一絲轉機。直到觀音菩薩駕臨流沙河,點化我說:“你本是有慧根之人,只因一念之差被貶,若肯等候取經人,護送他西天拜佛求經,便可戴罪立功,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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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我當即叩首應允,收起了戾氣,在流沙河旁筑廬而居,日復一日等候取經人的到來。我告訴自己:這是我唯一的救贖,往后必當忠厚本分,絕不再犯從前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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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唐僧與大師兄、二師兄到來后,我正式加入了取經團隊。我自知沒有大師兄孫悟空那般通天的本領,也沒有二師兄豬八戒的機靈口才,能做的,便是把最苦最累的活攬在身上——挑擔牽馬,護佑師父周全。那副擔子,看似挑的是經書、衣物、干糧,實則挑的是取經的重任,是團隊的安穩。從長安出發,經兩界山、白虎嶺、流沙河,再到火焰山、盤絲洞、獅駝嶺,十萬八千里路,我挑著這副擔子從無半分懈怠,哪怕山路崎嶇、風雨交加,哪怕肩磨破了皮、腳走出了血泡,也從沒想過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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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經路上的危機,遠比我想象的更兇險。師父肉眼凡胎,總被妖怪的花言巧語蒙騙,好幾次被擄走,生死未卜。每當這時,我便會第一時間握緊手中的降妖寶杖,與大師兄、二師兄并肩作戰。我雖本領不算頂尖,但從不退縮——大師兄去探路,我便守在師父身邊;二師兄偶爾偷懶,我便輕聲規勸;團隊起了紛爭,我便從中調和。記得三打白骨精時,師父誤會大師兄濫殺無辜,執意將他逐走,二師兄見狀便想散伙回高老莊,是我死死拉住他,勸道:“二師兄,師父一時糊涂,大師兄遲早會回來,我們若散了伙,師父可就真的危險了!”那段日子,我一邊要安撫師父,一邊要穩住二師兄,還要獨自應對可能出現的妖怪,心中雖焦慮,卻從未想過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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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漸漸明白,我的人生信條,便是“忠厚為本,堅守為責”。取經路就像一場漫長的修行,考驗的不只是本領,更是心性。我見過大師兄從桀驁不馴到懂得顧全大局,見過二師兄從貪財好色到逐漸收斂心性,也見過師父從猶豫不決到堅定信念,而我自己,也在這一路的風雨中慢慢成長——從前的戾氣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慈悲與耐心,是對團隊的牽掛,對師父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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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在獅駝嶺,我們遭遇了最慘烈的危機,妖怪的兇殘超乎想象,連大師兄都一度絕望落淚。那時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護住師父,護住取經的希望。我握緊降妖寶杖,與妖怪死戰到底,哪怕渾身是傷,也絕不后退。那一刻我知道,我早已不是那個流沙河底的孤魂野鬼,我有了伙伴,有了牽掛,有了必須守護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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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我們終于抵達靈山,取得真經。我因一路上“登山牽馬,涉水挑擔,辛勞備至,忠勇可嘉”,被封為“金身羅漢”。當佛祖宣讀封號的那一刻,我熱淚盈眶——這不是一份簡單的功名,是對我數百年苦難的慰藉,是對我取經路上不離不棄的認可,更是我修行之路的圓滿。
如今想來,從卷簾大將到流沙河妖,再到金身羅漢,我的一生都在“救贖”與“堅守”中度過。我深知自己平凡,沒有驚天動地的功績,但我始終相信,只要堅守初心,忠厚本分,默默付出,平凡的人也能走出不平凡的路。往后余生,我仍會秉持“忠厚為本,堅守為責”的信條,護佑一方安寧,不負觀音菩薩的點化,不負師父的信任,不負這一路的風雨與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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