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書中第六十三回,怡紅院這邊還在給賈寶玉開夜宴慶祝芳辰,東府那邊卻傳來消息說,賈敬賓天了。
當時賈珍父子都不在家,賈府有職的人員都因國喪在宮中隨駕,尤氏只得先自己出面料理喪事,并一面派人通知賈珍賈蓉。
尤氏要留在鐵檻寺守靈不能回府,她便將她繼母接接到寧府來看家。尤老娘來了,還將兩個未出嫁的女兒也一起帶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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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賈珍父子接到消息后,連夜趕回,得知尤氏姐妹也來了,兩人的嘴臉瞬間就露出來了。
賈珍聽了,贊稱不絕,又問家中如何料理。賈?等便將如何拿了道士,如何挪至家廟,怕家內無人接了親家母和兩個姨娘在上房住著。賈蓉當下也下了馬,聽見兩個姨娘來了,便和賈珍一笑。
這兩人聽說兩個姨娘來了,為何笑得如此曖昧?這一笑便展現了他們的不懷好意和各自的壞心思。
賈蓉得不得一聲兒,先騎馬飛來至家。
賈蓉回到家以后,也不說先跟尤老娘請安,卻馬上跟尤二姐調笑起來了。
賈蓉且嘻嘻的望他二姨娘笑說:“二姨娘,你又來了,我們父親正想你呢。”
聽聽賈蓉這話,什么叫“又來了”,可知尤氏姐妹并非第一次到寧府來,而且從賈珍父子那曖昧的笑中也可知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不尋常。
尤二姐便紅了臉,罵道:“蓉小子,我過兩日不罵你幾句,你就過不得了。越發連個體統都沒了。”說著順手拿起一個熨斗來,摟頭就打,嚇的賈蓉抱著頭滾到懷里告饒。
尤二姐的罵也不像罵,更像是打情罵俏一般,而賈蓉的告饒居然是“抱著頭滾到懷里”。滾到誰的懷里,還能是誰,尤二姐的啊。
如果是第一次見面的人,自然不可能這般表現,而就算多次見面的人,但凡是個有禮的,也絕對做不出這等言行動作。
只能說,這賈蓉不是東西,尤二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賈蓉又和二姨搶砂仁吃,尤二姐嚼了一嘴渣子,吐了他一臉。賈蓉用舌頭都舔著吃了。
眾丫頭看不過,都笑說:“熱孝在身上,老娘才睡了覺,他兩個雖小,到底是姨娘家,你太眼里沒有奶奶了。回來告訴爺,你吃不了兜著走。”
賈蓉撇下他姨娘,便抱著丫頭們親嘴:“我的心肝,你說的是,咱們讒他兩個。”
真真的是不堪入目啊,這個時候,尤老娘還在床上睡覺呢。不過這么大的動靜,論理也該醒了。只是見了這種場面,她也沒有出聲,沒有任何制止的話。
但凡是個正常的母親,都不會允許發生這等事情吧,那兩個女兒可還是待字閨中的。就算她的話賈蓉不一定聽,但多少也會有一點震懾力,賈蓉至少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可是她卻選擇視而不見,甚至是暗中默認的。尤氏姐妹有這樣的母親,難怪會做出這等出格的事了。
一般人家都懂得保護女孩子的聲譽,尤老娘不在意,不但名聲不在意,對于她們的身體也同樣不在意。
既然她們不是第一次到東府了,想來以前賈蓉賈珍對她們也是這般胡來的,而她們居然還會再次羊入虎口。
不能說是強迫,只能說是心甘情愿的,在一個貪圖權貴母親的言傳身教之下,她們學會的也是以色侍人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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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賈璉聽聞尤二姐的美名,也是垂涎三尺。
卻說賈璉素日既聞尤氏姐妹之名,恨無緣得見。近因賈敬停靈在家,每日與二姐三姐相認已熟,不禁動了垂涎之意。況知與賈珍賈蓉等素有聚麀之誚,因而乘機百般撩撥,眉目傳情。
原來這聚麀之誚,不僅僅是指秦可卿,原也有尤二姐。
那三姐卻只是淡淡相對,只有二姐也十分有意。但只是眼目眾多,無從下手。賈璉又怕賈珍吃醋,不敢輕動,只好二人心領神會而已。
二姐還真是個多情人兒,那邊與賈珍賈蓉斬不斷理還亂的,這邊見了賈璉又開始眉目傳情了。
知道賈璉的心思后,賈蓉馬上積極撮合他們,給賈璉出謀劃策讓他娶了二姐當二房,而賈珍也非常樂意將尤二姐聘嫁。
這不是他們父子良心突發了,而是都帶著不可告人的齷齪心思。
卻不知賈蓉亦非好意,素日因同他姨娘有情,只因賈珍在內,不能暢意。如今若是賈璉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賈璉不在時,好去鬼混之意。
賈蓉揣著這樣的想法,賈珍何嘗又沒有這樣的打算。
對于二姐,賈珍早已得手,但是長期這樣,他也怕惹出麻煩來,比如二姐懷孕了,或者尤老娘要他納二姐為妾。
他可沒有這樣的打算,畢竟二姐是正妻尤氏的妹妹。若為了個尤二姐,鬧出家庭糾紛引起賈母那邊的注意可不好,何況他的姬妾數都數不清,哪里就少不了尤二姐呢?
他本也是個喜新厭舊的人,現在有人愿意接盤,他樂得放手。以后想念二姐了,還可以趁賈璉不在家時,偷偷去找她廝混,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計謀。
再者,賈珍現在的心思在三姐身上,三姐不像二姐那般溫柔,倒是個有主見能把持的。他認為嫁了二姐,以后就可以更好地對付三姐了。不過三姐是朵多刺的玫瑰,他能看卻不能碰,也夠他受的了。
那尤三姐天天挑揀穿吃,打了銀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寶石,吃的肥鵝,又宰肥鴨。或不趁心,連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論綾緞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條,罵一句,究竟賈珍等何曾隨意了一日,反花了許多昧心錢。
三姐一心想嫁給柳湘蓮,可惜柳湘蓮知道她出身東府后,堅決要退婚,最后尤三姐以劍自刎,“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也算壯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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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看,發現賈府的男子還真沒幾個正經人。賈政父子算是府里的清流了。
賈赦父子都好色,賈赦頭發胡子都白了還要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賈璉臟的臭的都往屋里拉。
而賈珍賈蓉父子,更是連基本的臉面都不要了,兩人不顧人倫的拿尤二姐當粉頭耍樂。
他們聽說尤氏姐妹又來了,都心知肚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所以父子倆對視一笑。
柳湘蓮說得沒錯,東府確實只有那兩個石獅子干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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