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的北平,57歲的劉郁芬在沉寂中病逝。這位早年在西北軍里出盡風頭的將領,最終卻在抗戰最艱難的年月,頂著汪偽政府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長的頭銜,走完了自己充滿爭議的一生。他的死悄無聲息,和當年金戈鐵馬的軍旅生涯判若兩人,曾經煊赫一時的封疆大吏到此時的籍籍無名,這一切像極了歷史開的一場諷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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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郁芬的發跡和其他老西北軍高級將領相當類似,簡直是西北軍里的“標準模板”。
劉郁芬和馮煥章的交情要從1913年說起,那年他進了馮部,當過上尉參謀,還兼著模范連的教官,這段經歷成了他后來步步高升的根基。
作為保定陸軍速成學堂步兵科的畢業生,劉郁芬有當時中國軍人里還算不錯的軍事學歷,這讓他在馮玉祥的西北軍里很快冒了頭。從第十六混成旅參謀長,到第二十二旅旅長,再到國民軍第一軍第二師師長,他一路晉升,很明顯馮煥章對他是相當看重的。
1925年,劉郁芬被派去代理甘肅督辦,這不僅意味著他在西北軍里的地位更穩,也讓他真正成了獨掌一方的封疆大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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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郁芬和馮煥章不只是簡單的上下級,里面的門道復雜得很。
老馮對劉郁芬的信任,從一連串的任命里就能看出幾分。1927年北伐時,劉郁芬當第二集團軍第七方面軍總指揮,還兼著甘肅省主席的職務。1929年劉郁芬又任第二軍團總司令,1930年中原大戰,老馮更是把西北軍后方司令兼陜西省代主席的重任交給他。
在甘肅任職那幾年,劉郁芬的政治手腕和軍事能力倒是顯露無遺。1925年,他設計把甘肅陸軍第一師師長李長清活埋了,這事把他為了掌權不擇手段的狠辣性子暴露得明明白白。當地人都把這事兒叫“甘肅政壇的鴻門宴”,成了他統治風格的最好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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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30年代,對不少中國軍人來說都是個“岔路口”,劉郁芬也不例外。
中原大戰西北軍敗了后,劉郁芬就慢慢離權力中心遠了。1932年南京政府雖說給了他個陜甘青寧四省“剿匪”總司令的頭銜,但他早就沒了當年的權勢。這種被邊緣化的日子,讓劉郁芬心中頗為不忿,總想著重新恢復當年的榮光。
1940年3月,劉郁芬投靠汪偽政權,當了開封綏靖主任,這時候的他,已經在個人仕途和民族大義之間,選了前者。到了1942年8月,他更是當上了汪偽國民黨中央軍委總參謀長,把自己的命運徹底綁在了偽政權上。
劉郁芬的選擇,在當時并不是個例。和他一樣出身西北軍的石友三、孫良誠等人,也先后投靠了日本人。這批西北軍將領集體變節,讓人忍不住琢磨:是西北軍本身就缺了點正道教育,還是特殊歷史環境下,人性里的弱點都暴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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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看看同時期那些守著民族氣節的軍人,曾經同屬于西北軍的楊虎城將軍,當年劉郁芬失勢時,楊虎城還曾不計前嫌慷慨放行,這么一對比,劉郁芬等人的選擇就更顯得不光彩。
就像有些歷史研究者說的,有些軍閥出身的軍人,心里沒有堅定的國家觀念和政治信仰,一碰到利益誘惑,立場就動搖了。
劉郁芬雖然升了職,但是實際上并沒有什么什么有效的權力,他在北平的最后幾年,過得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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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4月2日,他在北平病死,享年57歲。這個曾經在西北呼風喚雨的人物,最終在戰亂和背叛的陰影里,悄無聲息地落幕了。他的結局,和不少西北軍老同僚比起來,各有各的悲涼:石友三被活埋處死,孫良誠病死在蘇州監獄,鄭大章1960年在河南去世。不同的人生收尾,拼出了一幅西北軍將領的命運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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