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答應娶我那一晚。
我在他的床頭底下,掏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像被人摸了無數遍,邊角已經磨損。
那上面的人,正是他一直強調是戰友“臨終托付”的遺孀,安媛。
照片的邊角甚至濺了幾滴可疑的液體。
我抽了一整晚的煙。
最后和他攤牌:要么分手,要么讓她滾蛋。
他刮刮我鼻子,嗤笑:“小公主吃醋了……”
可次日,他們手牽手一起逛坐熱氣球的照片便傳的大街小巷。
小叔甚至配文:女人,像狗!
偶爾緊緊狗繩,她們就怕了!
我沒有當場發作。
只是給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
什么時候,奴才也能翻身做主了?
……
當天小叔童玉臣和遺孀安媛的緋聞便上了熱搜。
一張一張照片里,全是他們在熱氣球里熱吻的動圖。
安媛只發了七個字。
“他說,我才是愛情。”
我盯著那幾個字。
有些好笑。
如果她是愛情,我這幾年算什么?
整個舒家都炸了。
“小叔這是啪啪打晚舟的臉啊!”
“男人一天一個主意,想當年他為晚舟擋了2顆子彈差點豁了命,現在說不愛就不愛……”
“童玉臣為一個遺孀昏頭了!這婚還結不結?”
按滅手機。
視線落在眼前男人臉上。
他跟沒事人似的如常陪我試婚紗,也依然帶著那個拖油瓶,安媛。
“外面那些都是謠言,我最愛的只有你!”
掌下心跳熱烈,童玉臣的眼和以前一樣溫柔。
如果那枚我戴過婚戒,沒被他套上安媛無名指的話,我還能多信幾分。
見我面色深沉,安媛歪過頭,好心替我解釋:
“舒小姐,別多想,童總是見我們身量差不多,這才叫我試試,您之前的婚紗,手套,都是我幫忙試的,您不會介意吧?”
我當然介意。
他熬了7個晝夜親手給我設計的款式。
他做的頭紗,手環,還有臂袖和手套,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卻被她一一試了個遍。
我但凡問一句,他便會說:“安媛只是羨慕你,給她試試也沒什么大不了!”
我沒說話。
旁邊有人起哄。
“安媛真是周到,回頭洞房夜童總該不會也讓你試試吧?”
這一句徹底燃了場子。
有人甚至說,遺孀安媛和舒大小姐比,也不差什么。
只是她沒有我的好背景而已。
他們鬧時。
童玉臣只是晃著酒杯。
噙著嘴角,看著我笑。
安媛嘴上推拒,可眸里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晚上,我和童玉臣攤牌。
他可以娶安媛。
小叔連忙搖頭否認。
說我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伴侶。
原來,那些話都是穩住我的幌子。
怕我私下對安媛下手。
敲門聲炸響。
特助遞過來一張合同:“舒總,這張石油訂單價值幾百億,您還要送給童總嗎?”
我垂眸。
望向窗外。
這幾年,靠著我背地里送出去的訂單。
小叔穩坐石油王國的一把手。
可如今。
這位置,我想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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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嗡的炸響。
不用想,是童玉臣。
還是一貫寵溺的口吻:
“小舟,我從拍賣行給你拍了條項鏈,配你那件敬酒服剛好……”
“紅鉆,赤誠之心?”
他聲音微微一頓,“你怎么知道?”
我敲了敲香煙上的灰,勾起唇。
“小叔,這回又是安媛幫忙試戴的吧?”
童玉臣呼吸一窒,罕見沉默。
“既然你那么喜歡找她試,她也那么喜歡戴,不如你們原地結婚好了?婚紗禮物我送給她。”
男人的呼吸陡然加重。
“小舟,別說氣話,你明知她是我的戰友的太太!”
是嗎?
不知道還以為她是童太太。
意識到語氣有些重,他又軟聲道歉:
“熱搜全是小報記者亂寫,安媛也是受害者,我馬上安排人撤掉,別氣了……”
他不覺得我委屈。
卻只看到安媛的無辜。
我輕笑一聲:“隨你吧。”
童玉臣見我沒有再追究,便繼續:
“那張石油訂單幫幫我……我知道你和他們有交情。”
直到這時。
他才說出真實目的。
“找你的安媛吧,她最能干了。”
丟下這句話,我切斷電話。
開車往家趕。
一路上,童玉臣給我發了無數條信息。
從一開始的軟語相求,到最后的言語冷厲。
“小舟,再鬧也要有限度!”
我嗤笑一聲,沒理他。
車子剛進大宅門口。
特助的電話撥了過來:“舒總!安小姐在我們辦公室門口開直播,說你派人侮辱她!”
我挑挑眉。
原來,這就是童玉臣威脅我的伎倆?
我壓下滿心的慍怒。
一邊打方向盤,一邊進入安媛的直播間。
一向鮮艷靚麗的女人卻像個憔悴的小白花似的,蜷縮在地,地上散亂著全是她和不同膚色男人親密的照片。
她流著眼淚,對著鏡頭哭訴:“舒小姐,我不過是童總戰友的遺孀,你為什么造我黃謠!說我和他……”
“我不活了!不活了!”
說著,她一骨碌爬起猛地撞向玻璃。
被眼疾手快的員工攔住。
我點燃一根煙,一腳油門沖到公司。
我踏進門時。
安媛正頂著一腦門的血躺在我親愛的小叔懷里。
見到我,他眉頭蹙的很深:
“小舟,這次你太過了!”
沒有任何開場白,便一錘定音。
向所有人宣布,安媛的黃謠和私密照全是我干的。
果然,所有員工看我的眼神一個個變了。
不在是帶著敬佩的仰慕。
而是不敢言說的厭惡。
就連直播間的網友都化身審判者,對我口吐惡言:
“有錢了不起啊,明明自己都是女人,還用這一套對付女人,真惡心!”
“管不住未婚夫就拿戰友遺孀撒氣,人家又不是你奴隸!”
“這種壞女人,就該自己被人奸!”
罵聲一片,一句比一句更難聽。
一個個恨不得將我扒皮拆骨。
安媛見火候差不多,一把掙脫童玉臣的懷抱,匍匐著向我爬過來,身后拖出長長的血痕。
她一把揪住我的褲腳,一邊哭一邊哀求。
“舒總,是我的錯,我道歉,我認罪!求你別牽連童總!”
“別卡他的訂單,他能有今天,不容易!”
安媛趴在地上,仰著頭。
用生平最好的演技說完這句臺詞。
真會說啊。
以后,童玉臣拿不到訂單,都是我從中作梗。
“你要氣不過,我愿意以死謝罪!”
看她那要拼命的架勢。
我用盡力氣才壓住冷笑。
恐怕到明天,全網都會說我,以為出氣。
生生逼死一條人命。
我真是個壞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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