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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再難,我也得替我兒守住這兩個娃。”華奶奶倚坐在門檻上,目光落在屋里正低頭寫作業(yè)的孫子孫女身上,渾濁的眼眸里泛起層層淚光。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錐心之痛,兒媳不堪重負(fù)離家而去的辛酸,兒子治病欠下的累累債務(wù),再加上自己纏身的病痛,樁樁件件像巨石般壓得她喘不過氣。可看著孩子們怯生生的模樣,她告訴自己不能倒 ,這兩個孩子是兒子留下的根,是她活下去唯一的念想,哪怕拼了半條命,也得護(hù)他們長大。圖為華奶奶和孫女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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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奶奶一輩子靠種地為生,家境本就拮據(jù),日子過得緊巴巴。可命運(yùn)偏要為難這個苦命人,2015 年,兒子被確診為尿毒癥。為了給兒子治病,家里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下了不少外債。可即便傾盡所有、苦苦支撐了兩年,她終究沒能留住兒子的性命。送走兒子的那天,華奶奶沒有哭,只是紅著眼眶對鄰居說:“他是去享福了,不用再受這份罪了。”可每到夜深人靜時,她總會獨(dú)自坐在兒子的遺像前,默默流淚到天明。這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錐心之痛,日夜啃噬著她的內(nèi)心,成了她余生難以磨滅的煎熬。圖為小依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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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走后,華奶奶還沒從悲痛中緩過來,更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就來了。兒子去世僅兩個月,兒媳就悄悄收拾了行李,趁著天沒亮離開了家,從此杳無音信,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無人照料。那一刻,華奶奶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夜之間頭發(fā)白了大半,背也駝得直不起來。可看著孫子孫女抱著她的腿哭著要媽媽,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硬生生扛起了所有重?fù)?dān)。她一邊下地種地掙口糧,一邊省吃儉用償還債務(wù),白天在地里揮汗如雨,晚上回家還要給孩子們做飯、洗衣、縫補(bǔ)衣裳,累得倒頭就睡,卻從不敢有絲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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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父母的關(guān)愛后,兩個孩子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活潑好動的他們,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說笑,也不愿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他們更是敏感自卑,死活不肯去學(xué)校,躲在屋里哭著說 “怕別人笑話沒爹沒媽”。華奶奶看著孩子們可憐的模樣,心里滿是愧疚,覺得是自己沒本事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她沒辦法,只能每天陪著孩子去學(xué)校,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坐著陪讀,這樣一陪就是半學(xué)期,在老師的耐心照應(yīng)下,孩子們才慢慢愿意留在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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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孫子讀一年級,孫女讀三年級,雖然比以前開朗了些,卻依舊缺乏同齡孩子該有的活潑朝氣。他們格外懂事,放學(xué)回家就幫著華奶奶喂雞、掃地,從不提過分的要求,可那份沉默和小心翼翼,讓華奶奶心里揪得慌。有村里懂點(diǎn)事的人提醒她:“娃們這是缺爹媽疼,心里有疙瘩,可能是心理問題,得去看醫(yī)生,不然以后可能得抑郁癥。” 可華奶奶大字不識一個,根本聽不懂 “心理問題”“抑郁癥” 這些名詞,只能著急地抹眼淚,不知道該怎么幫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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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年初,孫女在學(xué)校受了欺負(fù)。那天放學(xué),華奶奶看到孫女的校服上沾滿了墨水,頭發(fā)也亂糟糟的,臉上還掛著淚痕。追問之下才知道,有同學(xué)嘲笑她 “沒爹沒媽沒人管”,還故意把墨水潑在她身上。華奶奶心疼地抱著孫女哭,一邊給她洗衣服,一邊安慰:“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娃要好好讀書,以后出息了就沒人敢欺負(fù)了。”可夜里,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恨自己沒本事護(hù)著孩子,也怨命運(yùn)對孩子們太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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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華奶奶自己查出了子宮瘤,可家里一貧如洗,連孩子們的在校伙食費(fèi)都常常拖欠一兩個月,根本沒錢做手術(shù),只能靠著藥店買的廉價止痛藥緩解疼痛。她日夜操勞,身體越來越差,二十多萬的債務(wù)還沒還清,親戚們時不時上門催債,言語間滿是不滿,而她自己的病情也在慢慢加重。年邁的華奶奶深陷絕境,卻始終堅守著孫子孫女這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不知道未來的路在哪里,只能日復(fù)一日地扛著,盼著能有一絲轉(zhuǎn)機(jī),讓孩子們能平安長大。原創(chuàng)作品,嚴(yán)禁任何形式轉(zhuǎn)載,侵權(quán)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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