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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
還記得2008年那個圣誕夜嗎?作者“老夜”在蓮蓬鬼話擲下一道驚雷——《五大賊王——天下賊術(shù),皆出五行!》橫空出世!這部以“天下賊術(shù),皆出五行”為綱的奇書,短短一年創(chuàng)下上億點擊神跡,2009年出版成書,成就了網(wǎng)絡(luò)文學史上一段傳奇,被網(wǎng)友認為是當時的天涯第一帖,金庸、古龍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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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老夜 時間:2009-1-7 16:22
二、火行亂盜
齊建二帶著火小邪他們幾個正要快步出去,聽到黑三鞭在后面喊,心中一驚,想道:“我的爺爺,您還有什么事情啊!”齊建二腳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齊建二站穩(wěn)身子,趕忙轉(zhuǎn)過頭來躬身道:“黑爺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黑三鞭嘿嘿一笑,說道:“這個誰,把說話的娃娃留下!以后跟著我辦事!”
齊建二心中一松,說道:“好好,好好!”說著就把火小邪拽到前面來,叮囑道:“禍小鞋,你留在這,聽你黑爺爺?shù)姆愿溃 ?/p>
火小邪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他見這個黑三鞭絕對不是什么善類,心中也是畏懼的緊,巴不得盡早離開。可黑三鞭讓他留下,齊建二屁也不敢放,火小邪又能有什么法子?
火小邪被齊建二拉出來,浪得奔、老關(guān)槍、癟猴他們見到,心里也都怕火小邪留在這里無異于身處龍?zhí)痘⒀āe看浪得奔、老關(guān)槍、癟猴他們年紀小,但和火小邪都是過命的交情,八九歲的時候就混在一起,一起玩樂戲耍,也一起挨打偷東西,盡管沒有正二八經(jīng)的拜過把子,心中互相早就認對方是親兄弟了。
齊建二拉扯著浪得奔、老關(guān)槍、癟猴他們,罵道:“走走!走啊!”
少年人沒有那么多世故,感情真切,火小邪又是他們的大哥,浪得奔根本顧不了那么多,伸手拉住火小邪的衣角死死不愿松開,老關(guān)槍和癟猴更是都要哭出聲來,仍由齊建二拉扯著,三個人就是一動不動,不愿離開。齊建二著急上火,也不敢發(fā)作,只好大巴掌直往浪得奔他們幾個的臉上抽。
火小邪見浪得奔他們這個樣子,心中發(fā)酸,想到他們四個自從相識以來,幾乎沒有分開過一天,晚上都是擠在一塊睡覺,眼下竟然要分開,于是眼圈也紅了,但嘴上還硬:“沒事,沒事,我完事了再去找你們。”
黑三鞭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四個小子,倒都是夠兄弟嘛!”
齊建二趕忙說道:“黑爺,馬上走,馬上走!”上前又是硬拽,齊建二到底還是勁大,眼看著就把浪得奔他們拽開,癟猴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哥,大哥,我和你一起。”
浪得奔也咣的跪下,連連磕頭不止,嘴上哭喊道:“黑爺爺,黑爺爺,我們不想和大哥分開,求求你也留下我們吧。”
老關(guān)槍也立即跪下來,連連磕頭,頓時三個娃娃跪了一地,磕頭聲咚咚作響,此起彼伏。
黑三鞭倒樂了,說道:“我倒是奇了,我又不是閻王老子,還怕我將他的命帶走不成。”
火小邪見狀,也跪了下來,哀聲道:“黑爺爺,我們幾個從小就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一天,我們平日里都是一起做事,黑爺爺,求你也讓他們留下吧!您一定用的上我們!”
黑三鞭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眼三指劉。
三指劉思量了一下,沉聲道:“這四個娃娃,倒是下五鈴里出類拔萃的好手,彼此配合的不錯,也信得過,黑兄弟也許用的上他們。”
黑三鞭嘿嘿一笑,說道:“也好!你們四個娃娃,起來吧,都留下!”
浪得奔、老關(guān)槍、癟猴都歡呼一聲,連聲道:“謝謝黑爺爺,謝謝黑爺爺!”火小邪轉(zhuǎn)頭看了他們?nèi)齻€一眼,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這點說不上是好是壞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們又樂成一團。
三指劉沖齊建二說道:“齊二滾子,你這幾個小鈴鐺,就先留給黑爺使喚著吧。”
齊建二連忙說道:“是,是。”
三指劉說道:“那你就走吧!有什么事兒,我找人吱唔你!”
齊建二連聲應了,悻悻然看了火小邪他們幾個一眼,轉(zhuǎn)身快步退出廳堂,外面那老婦早就等著,引著齊建二離去。
其實齊建二心里也不好受,畢竟火小邪他們從小就跟著自己,怎么也算是一把屎一把尿帶出來的,而且還頗得自己真?zhèn)鳎劭粗麄兯膫€齊齊離開身邊,不知還會不會回來,也是神色黯然,心中如同灌了半壺醋一樣,酸溜溜的。
黑三鞭見齊建二走了,將大衣一撩,坐在三指劉旁邊的客位上,嘿嘿直笑,看得出心情不錯。
黑三鞭指著火小邪他們說道:“你們四個,從小到大把自己的名號說了!各自會些什么,也都一起說了!”
火小邪他們四個互看一眼,癟猴畏畏縮縮的先站出來說道:“黑爺爺,我叫癟猴。現(xiàn)在能打哨子。”這打哨子的意思是說,在幾人配合偷竊的時候,一個人故意吸引或者干擾“馬兒”(被盜之人)的注意力,以便他人得手,也能夠監(jiān)視、望風、預警等。
老關(guān)槍在四人中排老三,癟猴說完,老關(guān)槍說道:“黑爺爺,我叫老關(guān)槍,能跟背風和解三鈴了。”這跟背風是說,在確定馬兒身上的“旺子”(錢財?shù)龋植煌燃壍耐樱坏骄磐礤X財?shù)膬r值)以后,一直跟著馬兒,方便時下手。解三鈴是偷東西的能力級別,也就是說人身上掛著鈴鐺,你去偷東西,不能讓鈴鐺發(fā)出聲音,最高的高手,據(jù)說能解二十四鈴。
浪得奔站出來說道:“回黑爺爺?shù)脑挘医欣说帽迹钌瞄L的是捏旺兒,能解四鈴。”捏旺兒,就是偷東西的人要先判斷出馬兒身上的旺子放在什么地方,多大多小,多輕多重,確定能用什么法子拿到。
最后輪到火小邪,火小邪想了想,說道:“回黑爺爺?shù)脑挘医谢鹦⌒埃呀?jīng)能做到拿盤兒了。”
黑三鞭仔細的聽著,前面癟猴、老關(guān)槍、浪得奔的說話,他倒是不覺得驚訝,尋常的路子而已。而聽到火小邪能“拿盤兒”,不由得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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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老夜 時間:2009-1-7 16:23
黑三鞭不太相信的問道:“禍小鞋,可不要在你黑爺爺面前說大話!你小小年紀,能拿盤兒?”
這“拿盤兒”是“榮行”里的一門本事,十分講究。乃是在黑暗之中,給你一深底盤子,或磁或木或鐵,反正不管是何種盤子,在里面放上一把珠子,也是不限質(zhì)地,數(shù)量在五十之內(nèi)。會拿盤兒的人,要捏著盤子,讓盤子里的珠子或轉(zhuǎn)或動,然后判斷出盤子里到底有多少顆珠子。必須十猜九中,錯的一次也不能差落過一兩顆,能做到這個,就叫會“拿盤兒”了。這本事,考量的是心、手、耳合一,心中要十分清凈,沉得住氣;手中要觸覺敏銳,動作準確;耳中要聽的干脆利落、毫微可辨。能做到“拿盤兒”的人,第一要天資聰慧,第二要心靜時如冰,第三要心手耳合一,端的是極難的一門本事。
所以火小邪說自己會拿盤兒,也就是說自己至少有解九鈴以上的身手,打哨子、跟背風、捏旺兒都不在話下了!
要知道做賊的人,普通的講究便是膽大、心細、勁足、身穩(wěn)、手快、眼尖、耳亮、鼻子靈,往上再高級些,便要“合一”。這拿盤兒的本事,就是其中一個“合一”的法子。
黑三鞭之所以不信,是因為他會“拿盤兒”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五六歲開外的年紀,在“榮行”算是極快的了。可眼前這火小邪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跟著齊建二這種上不了臺面上的“師傅”,會“拿盤兒”怎么可能?
火小邪也是年少,不懂得含蓄一下,聽黑三鞭口氣中透著不相信的勁兒,有點急了,說道:“我就是會拿盤兒了,黑爺爺要是不信,我可以玩給黑爺爺看!”照“榮行”規(guī)矩,這話可不能這么說,火小邪這種小輩,會拿盤兒也必須要說自己略懂而已,當著黑三鞭這種大盜逞能,恐有殺身之禍。火小邪平日里,頂?shù)教觳乓姷饺竸⑦@種算是對他們知根知底的行家,哪想過能碰到黑三鞭這種人物,不懂規(guī)矩也是情有可原。
果然,黑三鞭聽火小邪這么說,心中罵道:“好膽!這么多年沒人敢如此沖撞我了!我看你不想活了!”黑三鞭心中想,眼中殺氣一盛,哼道:“好啊!我倒想看你玩玩!”
火小邪這小賊,眼尖的很,最會觀察人的眼神變化,見到黑三鞭眼色一變,知道自己剛才說話糟糕,定是惹到這黑三鞭,讓他動了殺機。火小邪知道不妙,趕忙口氣軟了,說道:“黑爺爺請原諒小子不懂事。”
黑三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不妨!不妨!玩玩!”
三指劉對黑三鞭十分了解,知道黑三鞭已經(jīng)動了殺機,如果火小邪真的要玩一下,盤子拿出來之時,就是火小邪的死期!
三指劉笑了笑,說道:“黑兄弟,我看免了,這禍小鞋的拿盤兒,我見過,他只能玩七八個珠子,倒是有點天賦。我看他能玩七八個珠子,曾經(jīng)給他提過鈴。小娃娃不知道拿盤兒到底是啥,也沒見過世面,嘴上有些托大吧。我們還是商量要事的緊!”
黑三鞭聽三指劉這么說,倒是氣順了,心中也想:“我料這小子最多也就七八個珠子的本事,嘿嘿,罷了!”
火小邪早就不敢說話,黑三鞭見火小邪也老實了,說道:“好了!今天就不玩了!不過禍小鞋,七八個珠子也不簡單,年少有為啊!”
火小邪趕忙低聲答道:“謝黑爺爺夸獎!”
黑三鞭說道:“你們四個小子,本事不錯!黑爺很是高興!往后幾日,你們聽黑爺我的差遣!今晚上,你們就住這里吧!沒我的吩咐,不能離開此地一步!”
三指劉點了點頭,喊道:“王媽!”
那老婦從外門進來,說道:“老爺吩咐。”
三指劉說道:“帶他們幾個去柴房睡覺!和孫高子一起!”
王媽應了聲,過來對火小邪他們說道:“跟我來吧。”
火小邪他們?nèi)玑屩刎摚脊蛳陆o劉大爺爺和黑三鞭磕了個頭,跟著王媽就要出去。
黑三鞭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指著火小邪問道:“禍小鞋,你那個禍是哪個字?”
火小邪本想說自己是“火”字,此時他心里明白,不要逞能,于是老老實實的答道:“禍害的禍。”
黑三鞭哦了一聲,又問:“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火小邪答道:“從小就沒見過父母。”
黑三鞭點了點頭,說道:“走吧!”
火小邪等人諾諾連聲,低著頭,并著腿,趕快跟著王媽出了屋。
三指劉和黑三鞭見他們離開,三指劉才說道:“黑兄弟,既然女身玉就在張四爺家佛堂,你打算如何?”
黑三鞭嘿嘿笑了聲:“最近就動手!”
三指劉說道:“這四個娃娃,你都用得上嗎?如果用不上,就散了吧。”
黑三鞭說道:“用得上,用的上,極好的喂狗的肉餡子。”黑三鞭說完,哈哈哈笑了起來!
樓主:老夜 時間:2009-1-8 19:14
三指劉和黑三鞭見他們離開,三指劉才說道:“黑兄弟,你對火家的人還是忌諱頗深啊!那個禍小鞋的禍字,你也擔心是個火字吧。”
黑三鞭撇了撇嘴,臉上一寒,說道:“我已經(jīng)躲了火家十年了……呵呵,多少聽到火字,還是有點心驚。”
三指劉說道:“這火家的人當真這么厲害?”
黑三鞭摸了摸頭,說話還是心有余悸一般,說道:“厲害!厲害啊!太厲害了啊!賊王啊!我們這些榮行的,在他們眼中就和雞崽子一樣。”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微微嘆氣。
三指劉默然不語,也是若有所思。
半晌之后,三指劉才慢慢說道:“聽我?guī)煾邓先思艺f過,金木水火土五大世家齊現(xiàn)江湖,當是天下大亂之時,但也聽說,有一個什么寶物,誰能得到,讓五大世家聚首,天下就是誰的了。”
黑三鞭也悠悠然說道:“自從我十年前碰到火家的人以后,咱們榮行中的傳言也越來越多,說是金、木、水、火四大世家的人都已經(jīng)現(xiàn)身,各地的軍閥頭子,都在尋找他們的下落,據(jù)說只要攀上一個世家,找到那一統(tǒng)天下的寶物就有希望!邪乎得很,也不知是真是假!”
三指劉聽著,也想到什么,突然咦了一聲!
黑三鞭問道:“怎么?”
三指劉說道:“黑兄弟,你覺得日本人會知道嗎?你看眼下我們這奉天城里,遍布日本小鬼子。”
黑三鞭說道:“日本人?他們知道又能怎么樣?難道日本小鬼子還想把中國占了,當中國的皇帝老子?”
三指劉說道:“這可不一定!你和我是漢族人,不妨和你說一句,那大清朝,還不是女真族的韃子占了天下,當上我們漢人的皇帝。眼下,日本小鬼子在東北屯兵十來萬,恐怕他們的心思絕不是咱們東三省這一點地方。”
黑三鞭笑了起來,說道:“劉大哥,你還挺操心這個呢?咱們做賊的,天下是誰的咱管個屁啊,倒是天下越亂越好呢!”
三指劉說道:“也是,也是!天下太平了,哪有我們的飯吃?不說這個,不說這個,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咱們也搞不懂。”
黑三鞭說道:“只要火家的人不來找我麻煩便好。呵呵!”
兩人相視而笑。
三指劉說道:“黑兄弟,既然女身玉就在張四爺家佛堂,你打算如何?”
黑三鞭嘿嘿笑了聲:“盡快動手!”
三指劉說道:“這四個娃娃,你都用得上嗎?如果用不上,就散了吧。”
黑三鞭說道:“用得上,用的上,極好的喂狗的肉餡子。”黑三鞭說完,哈哈哈笑了起來!
三指劉微微一笑:“莫非黑兄弟已經(jīng)想到好辦法了?張四爺家可不是那么好進的。”
黑三鞭低聲說道:“劉大哥,我打算這么辦,您也給我掌掌……”
兩人竊竊私語起來。
張四爺家大宅,是奉天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宅地,八進八出的庭院,高墻廣柱,里面數(shù)十間房子,供養(yǎng)的老老少少、管家護院,有近二百多口子。這張四爺據(jù)說和東北軍閥張作霖有著過命的交情,加上張四爺家似乎從來不缺錢財,所以這大宅的戒備,絕非是尋常富貴人家可比,在院內(nèi)巡視的家丁,也都是荷槍實彈,身手高強。至于張四爺?shù)降资歉墒裁促I賣的,如何有這等威風,倒是沒幾個人說的清楚。
黑三鞭連盜奉天城八家宅子,打起自己名頭的時候,唯獨沒進張四爺家。倒不是黑三鞭和張四爺有什么交情,而是奉天城里的“榮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乃是“寧盜奉天府,不摸四爺門”。這是因為有關(guān)張四爺家的事情在“榮行”里傳的也邪,主要的傳說有四件,第一樁傳說是張四爺家后院里養(yǎng)著一種大狗,專吃人肉,這狗和其他狗不同,尋常的狗不能上樹,而張四爺家的狗卻能上樹、鉆洞,速度奇快;第二樁傳說是張四爺家的后院,是專門為張作霖這種東北大亨存寶物的,遍布機關(guān)毒氣,走錯一步就有殺生之禍;第三樁是張四爺家里有惡神保佑,你若是偷了張四爺家的值錢東西,不管你躲在何處,都會晚上有一群從天而降的“勾子兵”過來,用大勾子將你骨頭穿了拖走,從此渺無音訊;第四樁是最邪門的,說是張四爺家里有一面勾魂鏡,你若是對張四爺家心存歹意,摸了張四爺家的門窗,就有勾魂鏡從天而降,落在你面前,你只要看了鏡子中的自己,過不了幾日,保準腸穿肚爛而死。
這些傳說傳的邪了,做賊人漸漸沒人追究是真是假,只是多少心中忌諱,混口飯吃也沒必要招惹這神秘兮兮的張四爺,說不定還搭上性命去!所以這么多年來,張四爺家后院中到底啥樣,也沒人說的準確。
火小邪斷然是知道這些傳說的,之所以他敢偷進張四爺家,第一是他膽子大,不信邪;第二是他對浪得奔、老關(guān)槍、癟猴他們夸下了海口;第三是火小邪進的是張四爺家的中院,而不是后院,讓火小邪進后院,火小邪還是不敢的;第四是火小邪認定自己去偷的不過是吃的點心,偷吃的東西在“榮行”里不算偷,也就算沒有歹念。
就在火小邪被黑三鞭留下的兩日之后……
樓主:老夜 時間:2009-1-8 19:15
子夜時分,奉天城大街上兩輛黑色轎車飛馳而過,轎車身后還有四馬三人,馬上人穿著黑衣,賣力抽打著馬匹,讓馬撒開了蹄子狂奔,緊緊跟著前面的轎車。
也是奇了,按這種事無忌憚的架勢,就算東北軍不攔,日本人怎么要出面阻擋盤查,可偌大一個奉天城中,他們沿路奔來,竟整條街上空無一人,任由著他們?nèi)鰵g狂奔!
等這些人駛過,才從街邊巷角鉆出巡城的士兵,呼呼啦啦將道路如同往常一樣封了,繼續(xù)巡視起來。
這兩輛轎車,四騎馬,一直奔到張四爺家門口,才嘎然而停。騎馬的黑衣人不等馬兒停穩(wěn),就已經(jīng)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身手極為敏捷。黑衣人穿的倒也尋常,不過普通的武師裝扮,只是在他們腰間,卻系著一條紅帶子,上面吊著一面也是紅通通的方牌。
三個黑衣人涌到一輛車前,車也才算剛剛停穩(wěn),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將車門拉開,一個穿暗灰長袍的人從車中鉆出,沖大家點了點頭。
這穿暗灰長袍的男人,三十多歲年紀,長發(fā)大臉,留著平頭,一臉的胡子碴兒,顴骨高聳,看著極為精干,他和這些黑衣人一樣,腰間系著紅帶,吊著紅牌,顯然是這些黑衣人的頭目。
從兩輛轎車上總共鉆出了五六個人,其中一個顯然是日本軍官,穿著一身黃褐色的軍大衣,別著一把軍刀,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如同刀削斧砍一般,毫無表情。這日本軍官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筆挺西裝大衣的男人,四五十歲年紀,戴著眼鏡、禮帽,手中提著一只小皮箱。這兩人一下車,走了幾步,前面那日本軍官小聲和這學者打扮的男人日語交流了兩句,看得出都是彼此尊敬,絕非上下級的關(guān)系。
而其他人,都穿著便衣,看模樣也都是很不簡單的人物,只是人人都神情嚴肅。
這些人都下了車,從張四爺家的院子中也早就涌出了七八個精壯漢子,一個六十多歲的干瘦小老頭,迎著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一行人也不客氣,一言不發(fā),都快步向門口走去,那干瘦老頭將他們迎入院中,揮了揮手,院門便立即關(guān)上。
這干瘦老頭打量了一下眾人,目光落在日本人和其他便裝打扮的人身上,顯得頗為不屑,但是在看到灰長袍男人身上時,一下注意到這男人腰間的紅牌,頓時顯出一股子敬畏的神情!也不知這干瘦老頭到底是和誰說話,頓時微微一個彎腰,向大家抱了抱拳,說道:“張四爺在里面候著各位呢!請給我來!”說罷,趕緊在前面帶路。
這一行人都微微點頭,跟著這干瘦老頭便向前行,過了前院,又穿過幾間敞房,便都來到這張四爺家的中堂。這中堂乃是坐落在一個院子里的一棟三層樓高的大屋,修的古色古香,極為精致,門前掛著一面碩大的鑲金牌匾,上書三個朱紅大字:鎮(zhèn)寶堂。
那日本軍人見到這牌匾,轉(zhuǎn)頭和那學者打扮的男人交談兩句,似乎在問這匾上寫的是什么意思,那學者也定是個中國通,解釋了幾句,日本軍人連連點頭。
干瘦老頭領(lǐng)著眾人,過了一石橋,走到門前,自己站在門邊,請他們?nèi)雰?nèi)。
這干瘦老頭的眼神一直落在走在最后的系紅帶的四個人身上,打頭的那個方臉男人沖干瘦老頭微微一笑,也不搭理這干瘦老頭,帶著人走入房中。那干瘦老頭看著這幾個黑衣人的背影,趕忙抬頭擦汗。
眾人走進廳堂,就聽到就樓上傳來爽朗大笑,一人喊道:“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各位請坐!請坐!周先生,看茶!”
這來人就是奉天城內(nèi)頗有名也頗神秘的張四爺,只見他是一個四十開外的魁梧漢子,頭發(fā)梳的工整,盡管其貌不揚,但一言一行,透出一股子霸氣來。張四爺呼喊的周先生,就是迎他們進來的干瘦老頭。
張四爺?shù)诺诺诺艔臉翘萆献呦拢挚蜌獾南虮娙藞F團抱拳,說道:“我就是張四,這個鎮(zhèn)寶宅的主人!”一個便衣打扮的中年人走上來,抱了抱拳,說道:“張四爺,打擾了!”
張四爺一見此人,說道:“鄭副官,你我不要客氣!快快!大家請坐!”
周先生已經(jīng)招呼了丫頭過來,擺好了桌椅,端上了茶水點心。
鄭副官指著日本軍官介紹道:“這位是日本關(guān)東軍依田極人少將!”依田少將站起來,微微一個鞠躬,用半身不熟的中文說道:“張四爺,久仰大名,幸會!”張四爺笑道:“請坐!請坐!”
鄭副官又介紹那日本學者:“這位是日本東京大學的寧神淵二教授!乃是日本天皇身邊的中國歷史顧問!”寧神教授同樣微微一鞠躬,用純正的中文說道:“張四爺,請多多關(guān)照,能來張四爺?shù)募抑校俏业母猓 ?/p>
張四爺笑道:“哪里!哪里!”
鄭副官依次介紹下來,都是張作霖的東北軍中有頭有臉的重要人物,張四爺一一會過。鄭副官走到灰袍男人那群人跟前,倒似乎有點犯難,略有猶豫,說道:“這幾位,是張大帥的重要客人,說是幫著給掌掌寶。他們叫……叫……”
那灰袍男人站起身來,笑道:“哦,張四爺,我姓嚴,叫我嚴景天就行了。我身后的幾位,是我的小兄弟,就不一一介紹了。”
張四爺看著這灰袍男人,笑盈盈的抱拳說道:“哦!嚴兄弟!幸會幸會!”張四爺表面上一團和氣,其實心里覺得奇怪,這嚴景天若是張作霖的重要客人,以自己和張作霖的關(guān)系,怎么聽著完全陌生呢?這東北江湖中,哪有姓嚴的這號人物能讓張作霖帶他們到自己家里來?想到這,張四爺?shù)哪抗獠唤虿贿h處的周先生看去,只見周先生目光犀利,直勾勾看著張四爺,飛快的伸手做了一個上抬的手勢。
張四爺神色微微一變,知道周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幾個人來頭極大,決不可小視。張四爺什么風浪沒見過,馬上定下神來,繼續(xù)說道:“請坐!請坐!”
嚴景天微微一笑,坐了下來。
張四爺心想:“這嚴景天,看著是個精壯的漢子,應該是練家子,不過氣質(zhì)卻平常的很,顯不出來他什么來頭!奇怪啊!”
張四爺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點頭向鄭副官示意。這鄭副官是何人?來頭也不簡單,乃是張作霖身邊的貼身副官,專門處理和日本關(guān)東軍的關(guān)系,可謂是東北軍里舉足輕重的人物!
鄭副官上前一步,說道:“在座各位都應該知道,前段時間,張大帥在關(guān)東軍依田少將的幫助下,得到一個名為女身玉的稀罕寶貝!此寶極為稀罕,別處也不敢存放,就只能拜托張四爺給暫存著!同時,也請張四爺將這女身玉的寶相掌清楚了,這女身玉中果然有寶胎!這寶胎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今天晚上就是極好的取出女身玉寶胎的時候。所以,邀請大家到這里來,共同見證從女身玉中取出寶胎的歷史一刻!張大帥本想親至,但臨時有要務纏身!深表遺憾!”說著鄭副官向依田少將和寧神教授微微頷首,依田少將和寧神教授也點頭回禮。
鄭副官說完,向張四爺示意。張四爺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道:“請大家稍坐!這女身玉的寶胎取出,時間上不能偏差分毫!還有約半個時辰的光景,請大家先用茶,吃點糕點!我先去準備一下!”
樓主:老夜 時間:2009-1-9 17:31
張四爺給大家抱了抱拳,離座轉(zhuǎn)到后室,周先生也早就會意的跟過來。張四爺問道:“周先生,那姓嚴的人,十分古怪啊。”
周先生說道:“張四爺,若是你猜,你猜他們是誰?”
張四爺慢慢說道:“這幾個人深藏不露,顯不出本事,張大帥卻讓他們跟著過來掌寶,我亂猜一下,他們,是火家的人……”
周先生神色嚴肅,說道:“張四爺,他們腰上都別著一個紅通通的牌子,系著紅腰帶……”
張四爺一驚:“難道真是火家的人?”
周先生點頭應道:“八九不離十。”
張四爺沉吟一聲,摸著下巴低頭沉思,在堂中不斷踱步。
周先生說道:“如果真是火家的人,會來我們這里看女身玉,來者不善啊!”
張四爺說道:“火家人哪瞧得起女身玉這種二流寶物?周先生,我們的鎮(zhèn)宅之寶玲瓏鏡現(xiàn)在還好吧。”
周先生說道:“沒有問題,我從他們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派人去看了,所有天鎖地鑠已經(jīng)全部關(guān)上,就算他們是火家的人,也不是想拿走就拿走的!”
張四爺說道:“我們靜觀其變,在不明確他們真正目的之前,千萬不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有所警惕!他媽的,張大帥是怎么找到他們的?”
周先生說道:“這二十年間,金、木、水、火四大世家都重現(xiàn)江湖了,只剩木家還沒有蹤跡。火家人擇良木而棲,沒準是他們自己找到張大帥的。”
張四爺說道:“好了,周先生,咱們現(xiàn)在多想也沒用,女身玉開寶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準備一下吧,別誤了時辰。”
這兩人說著,向后面快步走去。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周先生快步走入眾人休息的廳堂,團團身給大家做了一鞠,說道:“各位客人,時辰已到,請各位跟我來。”
眾人早就等的不耐煩,聽到周先生這么多,都哄然應了,起身跟著周先生就走。鄭副官在前,日本人跟在他身后,再是東北軍的幾個人物,最后才是嚴景天他們。
這一行人穿過這棟鎮(zhèn)寶堂,走過一道長廊,眼前豁然開朗,赫然顯出一個庭院來。那庭院中密密匝匝圍了一圈高舉火把的魁梧大漢,目不斜視,木樁子一樣扎在地上,眼鏡都眨也不眨一下,除了火把燃燒發(fā)出的噼剝聲外,整個院子內(nèi)幾乎鴉雀無聲。而這些人圍著的,正是一個佛堂。佛堂大門敞開,里面也是火光如織,亮如白晝!
張四爺從佛堂中迎出來,抱了抱拳,笑道:“各位久等了!”
這張四爺此時也已經(jīng)換了一身非道非儒的法袍,頭戴一頂白色方帽,這身打扮,若是在大街上閑逛,定會被斥責為神經(jīng)有問題,但在這個地方、這個時辰、這分光景,倒也合適。
鄭副官可能見得多了,也不吃驚,而依田少將、寧神教授等人,從前面走過來,四周都是一片安靜,也沒見到幾個家丁,感覺不過是一個普通大戶人家的庭院而已。直到他們走到這里,看到這種景象,感受真是天上地下一般,都驚訝的有些木納了,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往哪里看,怎么邁腳出去。
好在他們也非泛泛之輩,強打鎮(zhèn)靜,都走上前來。
張四爺將他們迎入佛堂,只見佛堂正中有一大桌,鋪著白布,上面躺著一個半裸的女子。沒見過這女身玉的人,見到這種景象,無不“呀”的一聲,叫出聲來。連見過女身玉的日本人也都連連皺眉。
正如火小邪認為的一樣,肅穆莊嚴的佛堂之中,地藏菩薩的法眼之下,擺著一個半裸女人,而且那女身玉栩栩如生,毛發(fā)五官俱全,顏色也和肌膚無異,又穿著一些衣服,好像一個翻身就能坐起一樣。猛一看怎么都像一個活人,簡直有辱菩薩,邪門的要命。
張四爺知道大家驚訝什么,笑了笑,說道:“這看著象女尸一樣的玩意,就是女身玉,乃是用與肌膚同色的玉石做成。”
張四爺走到這女身玉的面前,端詳著這玉石女子的臉龐,繼續(xù)說道:“女身玉是個寶物,卻是個至兇至陰的寶物!舊時,有大戶人家的女子懷孕,胎兒剛剛成形,卻死在腹中,導致腹中畸變,那女子便難受個七八十天,受盡人間苦楚,才終于恨恨而死。這女身玉的面孔,便是按照這死去的女子面貌雕刻出來的。因為死時太慘,恐化成僵尸怨鬼,就將尸身燒掉,用這女身玉下葬。有的人家,將死胎的骨骸取出,在女身玉的腹中埋下,若碰上機緣巧合,這骨骸引了女身玉上的玉氣,凝聚成團,化成一粒寶胎,約有半個拳頭大小。所以,這具女身玉,身上怨氣太深!不得不擺在地藏菩薩面前,日日夜夜輪番擺設(shè)瓜果點心,請童子來誦經(jīng),七七四十九日后才敢取出寶胎,否則恐遭厄運!”
眾人聽了張四爺這番解釋,才都恍然大悟,頻頻點頭。寧神教授贊道:“張四爺!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張四爺果然見識多廣!”
張四爺笑道:“哪里哪里,我知道的這些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江湖傳說,下八行里的本事,見不得光,見不得光!知道再多,也只能偷雞摸狗的。”
寧神教授笑道:“張四爺謙虛了,中國文化里最精深的東西,并不是尋常人知道的,都是皇帝、貴族和權(quán)臣掌握的秘密。我就聽說,中國皇帝有個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寶物,是由五大世家看護著……”
張四爺笑了起來,算是打斷了寧神教授的話:“哈哈,大清朝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們現(xiàn)在是民國時代,沒有皇帝了。”
寧神教授似乎興趣并不在女身玉身上,而是在張四爺這里,仍然不依不饒的問道:“張四爺,你不知道大清皇帝有個五行的寶物,有個五大世家嗎?聽說,民間也叫五大世家是五大賊王。”
張四爺搖了搖頭,嘆道:“這皇帝老兒身邊的事情,我這個蠻荒漢子還真弄不清楚。哦!時辰差不多了,寧神教授,要不這個問題,我們找時間再談?”
寧神教授扶了扶眼鏡,說道:“也好,也好!”
張四爺笑了笑,說道:“請大家略退一步,盡量不要出聲,看我取寶胎出來。”
眾人應了一聲,都退下一步。誰知灰袍男人并未退后,鼻子抽了抽,說道:“你們沒聞到一股子汗臭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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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景天說什么汗臭味,在場眾人不過當是個不合時宜的玩笑,而有兩個人聽到這句話,卻嚇得全身冷汗直冒。這兩人就是正靜靜趴在佛堂屋頂?shù)暮谌藓突鹦⌒啊?/p>
原來自從火小邪和黑三鞭呆在一起了以后,黑三鞭便仔仔細細的詢問了火小邪進入佛堂的方法,覺得確實有驚無險,于是黑三鞭算計好偷女身玉的法子,由火小邪帶路,真的如同火小邪所說,一直爬到這佛堂上面來。黑三鞭本想著佛堂中無人的時候,偷摸著下去,將女身玉的寶胎取了,誰知今天整整半天,佛堂里一直密密麻麻的人來人往,而且始終有人看守,所以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也就只好一動不動的趴了大半天。
火小邪這種流浪兒,就算是夏天,也不經(jīng)常洗澡,更別說這寒冬臘月的,所以身上發(fā)汗一多,就有一股子汗臭味。黑三鞭和火小邪相處時間長了,平日里也就聞不出來。他們兩個在佛堂屋頂趴著,佛堂里火燭高燒,暖氣都涌在屋頂,他們盡管穿的不多,但屋頂既不通風,溫度也高,所以兩人都已然一身臭汗,彼此都能聞到身上有股子寒酸臭味。
那嚴景天一說有汗臭味,他們兩個做賊心虛,以為是下面那個灰袍男人聞到他們的氣味,更是冷汗直冒。火小邪忍不住,身子嚇的輕抖,好在黑三鞭不是尋常人物,盡管也是心驚,但只要火不燒到屁股上,就不會自我暴露。黑三鞭伸出手去將火小邪嘴巴捏住,不讓他再亂動。好在張四爺并沒有在意嚴景天的話,又拿了其他理由自我解嘲,沒有什么反應,這才讓黑三鞭和火小邪送了一口氣,知道躲過一劫。
嚴景天在下面看著張四爺取寶,心中暗笑:“這個張四,還以為他能有什么本事,只不過是個掌寶的而已,不聽我的警告,隨便你好了。”
張四爺此時全神貫注,慢慢戴上細羊皮的手套,緊緊盯著女身玉的小腹,探出一只手去,按入小腹中。只見女身玉小腹中光華閃動,似乎有什么能發(fā)光的物件被驚動之后,終于顯性。張四爺心中喝了聲好,低聲喝道:“拿藥水來!”旁邊一個端銀盤的男人趕忙上前。張四爺又喊道:“鴨嘴鉗!”另一個男人連忙將一把鉗頭寬大形同鴨嘴的鉗子遞到張四爺手中。
張四爺將這鉗子也小心翼翼的插入女身玉的腹中,頓了一頓,說道:“灌!”
拿銀盤的男人上前,順著張四爺持鉗子的手慢慢倒水,那水一片暗綠色,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只見灌了片刻,猛聽嘶的一聲響,從張四爺雙手之間猛然沖出一股子酸腐臭味的黑氣!眾人都驚的叫了一聲,猛然往后退去!
周先生趕忙喊道:“請各位勿慌!這氣已經(jīng)無毒,剛剛被藥水化掉了!”
女身玉小腹中的黑氣冒了一陣,也就散去。張四爺身子動也不動,雙手繼續(xù)向內(nèi)插入,喃喃自語道:“竟然是一對玉胎!奇了!”
眾人再次圍攏,大氣都不敢出,牢牢盯著張四爺取寶。
女身玉腹中光華漸盛,那光華在女身玉的玉體中流轉(zhuǎn)不停,映的整個人體一片透亮,真如九天仙女下凡一般。火小邪在屋頂,看的也是癡了。
張四爺嘿嘿笑了聲,嘴里喝了聲:“出來!”雙手一抖,只聽咔啦脆響,那女身玉從腹間轟然斷成兩節(jié),張四爺手一提,一團光芒順著張四爺?shù)氖郑x開女身玉的腹中。
張四爺長喘一口氣,將手掌攤開,說道:“各位!這就是女身玉的寶胎,也叫做玉胎珠,今天我們也是造化,竟然是一對!”
只見張四爺手掌中,赫然躺著兩個并不是圓滾滾的珠子形狀的東西,猛然看去,更像是兩塊毫無規(guī)則的石子。只是這“石子”一看就絕不尋常,隨著張四爺?shù)氖终妻D(zhuǎn)動,有光芒從這兩塊“石子”的各處透出,或紅或黃或紅黃交錯。
眾人看著這兩石子,都是癡了。鄭副官說道:“怎么不是珠子……”
張四爺答道:“鄭副官糊涂啊,玉不磨不成器,哪有玉珠是天然而成的,都是要打磨的。”
鄭副官煥然大悟,面露喜色,說道:“咳!真是糊涂了!”
依田少將、寧神教授和其他人都要擠過來細細觀看,張四爺擺了擺手,說道:“不忙!不忙!待我裝在器皿中!來人!”
張四爺話音剛落,又有穿法袍的男人上前,捧著一個半尺高矮細長的玻璃容器,里面盛著淡綠色的藥水,張四爺將這兩顆“玉胎珠”放入。兩顆玉胎珠慢慢沉下,光芒襯著容器中的綠色液體,顯得分外妖異!
張四爺將蓋子蓋好,已經(jīng)有一人推了一張方桌過來,并將已經(jīng)齊腰斷裂的女身玉的桌子移開。張四爺將這個玻璃容器放在桌上,說道:“現(xiàn)在玉胎珠已經(jīng)取出,但毒性仍大,還需要浸泡一些日子去毒才可打磨。請各位觀賞吧!”
眾人走上前來,圍著這容器內(nèi)的玉胎珠指指點點,寧神教授說道:“張四爺,不知道能不能拿起來看看?”
張四爺把羊皮手套脫掉,丟在一邊的銀盤中,笑道:“請便!”
寧神教授推了推眼鏡,將容器一手拿起,左右晃了晃,那里面兩顆玉胎珠隨著晃動輕輕起伏,不斷滲出紅黃兩色光芒。寧神教授默默點頭,將容器傳給依田少將,依田少將如樣看了,也是分外喜愛。
這容器傳至鄭副官的手中,鄭副官贊嘆道:“沒想到玉胎珠是這樣的!”鄭副官將容器拿在手上,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寧神教授和依田少將有點心不在焉,他們似乎對這玉胎珠的興致并不是很高,而是對張四爺更感興趣,兩人也不圍在玉胎珠旁邊,交頭接耳兩句,寧神教授便向張四爺走來。
張四爺知道寧神教授心懷鬼胎,但也不好躲著他,仍然對寧神教授滿臉笑意。
寧神教授說道:“中華地大物博,寶物甚多,今天大開眼界!張四爺?shù)谋臼陆^不是尋常人可比啊!”
張四爺笑道:“寧神教授客氣了!”
寧神教授推了推眼鏡,說道:“其實我也不妨直說,我和依田少將知道想見到張四爺不容易,所以特地借來看女身玉的機會,希望能和張四爺交個朋友,向張四爺多多學習!”
張四爺說道:“我哪有什么可以學的。”
寧神教授說道:“張四爺客氣了,如果張四爺方便,能否私下交流幾句?”
張四爺正想著如何把這個糾纏不休的寧神教授打發(fā)掉,卻猛然聽轟隆隆兩聲巨響,從佛堂頂上的天花板上墜下兩條黑影,直落玉胎珠上方。
這兩條黑影,正是黑三鞭和火小邪!
樓主:老夜 時間:2009-1-12 16:24
黑三鞭和火小邪趴在上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黑三鞭見張四爺把玉胎珠取出,裝入容器仍其他人把玩,知道時機已到,和火小邪叮囑一聲,使出全身蠻力,將屋頂一腳踏爛,落了下來。
黑三鞭落在空中,就已然大吼一聲:“奶奶的!拿來!”黑三鞭使的是蛇鞭 ,鞭子又細又長,這可是黑三 鞭的拿手絕活,鞭子一揚,嘩啦就把鄭副官手中的盛著玉胎珠的玻璃容器卷住,使勁一抽,鄭副官這時嚇的面無人色,哪里把持的住,頓時就讓黑三鞭將玉胎珠卷走。
火小邪也是身手靈活,一落地就向鄭副官奔去,手中持著黑三鞭交給他的剔骨尖刀,趁著鄭副官驚魂未定之時,那刀尖已經(jīng)頂上了鄭副官的脖子!
火小邪真要做事,也是虎虎生風,“惡向膽邊生”,絕對不是猶猶豫豫之輩。事情已經(jīng)如此,火小邪心里也明白,他和黑三鞭已經(jīng)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容的思前想后?所以這火小邪下手也毒辣的很,他盡管比鄭副官個人還矮了半頭,但他上手抓住鄭副官的頭發(fā),拉的鄭副官一矮,刀子頂上脖子,扎入半寸深淺,再反手將鄭副官胳膊擰住,這就算得了一個人質(zhì)。
火小邪在鄭副官耳邊低聲吼道:“別動!動一下就宰了你!”
鄭副官也是個有身手的人,換平時火小邪想將他這樣拿住,絕無可能,怪只怪這個鄭副官看著寶貝心癢難耐,毫無戒備,又被黑三鞭一鞭從自己手中搶走了寶貝,更是不知所措,這樣才能讓火小邪得手。
黑三鞭是什么人,東北四大盜之一,審時度勢的本事可不一般,早就看出鄭副官不僅地位重要,而且有機可乘,才會和火小邪商量出這個對策。
這番驚天之變,也就眨眼的工夫,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這在賊道里有句俗話說的好,叫做“耳邊吼一吼,天王老子也要愣愣神”,黑三鞭特喜歡玩這一手,按黑三鞭的話說:“準備三天三夜,還不如嚇他個愣神時下手!”
黑三鞭和火小邪這出戲,還真就得手了。
黑三鞭從腰中抽出一把郎寧槍,一手持鞭,一手持槍!大吼道:“都別過來!”說著,火小邪和黑三鞭已經(jīng)退在一邊,火小邪牢牢架著鄭副官,躲在黑三鞭身側(cè)。一時間,屋子里的人成對峙之勢。
張四爺、依田、寧神等人算是完全反應了過來,依田大叫一聲八噶,刷的把軍刀抽出來,雙手持刀,指著黑三鞭和火小邪。
張四爺?shù)故擎?zhèn)靜,看了黑三鞭兩眼,哼道:“我說誰這么大膽子,原來是名震東北的大盜黑三鞭黑爺!黑爺來我張四家,也不早打個招呼!”張四爺說到這里,也已經(jīng)滿臉殺氣!
黑三鞭罵道:“張四爺,得罪了!我受人所托,就是要這玉胎珠,張四爺大方的話,把珠子賞了我,我黑三鞭認張四爺?shù)娜柿x,日后為張四爺有事,自當相助!否則的話,咱一拍兩散!這位老爺?shù)拿簿团阄液忍碎愅趵献拥暮镁屏耍 ?/p>
依田少將多少能夠聽懂,又是瞪著眼睛大叫:“八個呀路!死啦死啦的!”
黑三鞭罵道:“小日本鬼子,關(guān)你鳥事,你吱唔個屁啊!”
鄭副官讓火小邪控制著,脖子上鮮血直流,總算也靜下心來,顫聲道:“黑爺,身后這位小爺。”鄭副官不知道火小邪是誰,只能叫這位小爺,“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這珠子,也不是我的,是日本人弄來的。”
佛堂這番巨變,已經(jīng)驚動了所有人,門外的大批壯漢,都已經(jīng)蜂擁而入,火把高舉,將佛堂圍的水泄不通,亮如白晝!只是一時間,大家礙于鄭副官在黑三鞭手中,不敢貿(mào)然行事。
黑三鞭罵道:“都給老子閃開!老子說了,讓我們離開奉天,我保證這位老爺平平安安的!”
沒人答話,佛堂門口的壯漢倒有沖過來的勁頭。
黑三鞭繼續(xù)罵道:“你們信不信!老子來就是不要命的!”黑三鞭說著嘩的把外衣扯開,只見衣服里滿滿掛著兩排土雷,黑三鞭一擺手,一根粗繩從懷中扯出,讓黑三鞭一口叼在嘴里。
黑三鞭叼著繩子哼道:“閃開!媽的!老子一拉!附近沒有活人!”
張四爺黑著臉擺了擺手,擠在門口的壯漢們慢慢退開,黑三鞭看了看,嘴里叼著繩子,一手持槍,一手持鞭,向前挪動步子,同時和火小邪說道:“小子,跟緊了!”
火小邪點頭,緊緊跟著黑三鞭。
黑三鞭他們一步一步,邁出了佛堂,佛堂外,百十號人將他們團團圍在中間,火把如林,人人臉上都是殺氣縱橫。火小邪見到這種光景,絲毫也不驚慌,心中反而豪氣升騰,暗叫:“小爺我也有這種英雄的時候!死了也值了!哈哈!”
未完,待續(xù)
編輯|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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