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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山東德州的農田下,沉睡著一位消失百年的外國國王。
更離奇的是,他的后裔分成兩派:一派在當地扎根六百年,說著地道山東話,另一派遠在南洋,拿著舊契約索賠千億美金,還喊著復國。
這樁跨越世紀的奇事,全因六百年前一場跨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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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得從明朝永樂十五年說起,當時菲律賓南部的蘇祿國,富得流油,國王巴都葛·巴哈刺帶著三百多人的使團,裝著滿船珍珠寶石,跨洋來北京攀親戚。
永樂皇帝朱棣特給面子,擺了27天宴席,臨走賞賜堆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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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程成了單程票,船隊到山東德州,東王染上擺子,當年這病就是絕癥,1417年九月十三,東王客死驛館。
朱棣雖沒留住人,卻按大明親王規格給他下葬,神道立石人石馬,蓋享殿,這待遇比不少皇親還高,直接把后事辦成了國禮。
國王沒了,蘇祿國還得運轉,大兒子哭著帶大部隊回國繼位,成了新國王,而東王的正妃葛木寧是個重情義的,堅持留下守靈,二兒子溫哈刺、三兒子安都魯也跟著留下,就住在德州北營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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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對這群國際友人挺夠意思,劃了祭田,還遷來三戶回民照顧他們起居,起初母子仨或許還望著南洋嘆氣,但日子總得往下過。
到了清朝雍正年間,他們的身份迎來了質變。
1731年,蘇祿新蘇丹來朝貢,此時守墓后人已傳到第八代,領頭的是溫崇凱和安汝奇,他們趁機遞了折子:“我們想當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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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大筆一揮準了,二王子后代姓溫,三王子后代姓安,正式入了中國籍,朝廷還給了奉祀生的世襲頭銜,免糧免差,相當體面。
從此溫家和安家徹底融入齊魯大地,他們讀孔孟書、考科舉、當差,生活和本地人沒兩樣,只在祭祖時保留老規矩,不用豬肉,守著祖先的伊斯蘭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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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去德州北營村,這支血脈已傳到22代,幾千人散在天津、濟南等地。
83歲的安金明老人,一口地道山東話,會笑著說我是中國人,祖上是國王。
那座保存完好的陵墓,就是他們扎根中國最硬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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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德州這支的安穩比,回國繼位的那支,日子過得慘多了,東王去世百年后,西班牙艦隊炮轟蘇祿群島,一打就是三百年,蘇祿國被打得千瘡百孔。
1878年,窮得買不起軍火的蘇祿蘇丹,被英國和奧地利商人忽悠,簽了份協議,把北婆羅洲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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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就出在給字上,蘇祿人認的是租賃,覺得地還是自己的,對方得年年給錢,可英國人翻譯成割讓,說產權歸他們了。
后來這塊地輾轉到英國公司手里,最后并入馬來西亞,有意思的是,馬來西亞一直沒斷過補償款,每年給蘇祿王室后裔寄5300令吉,這一給就是上百年,無形中默認了租賃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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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微妙的平衡,2013年被打破了,自稱蘇祿蘇丹的賈馬魯爾·基拉姆三世,嫌每年1200美元太少,讓弟弟帶200多個皇家衛隊武裝入侵沙巴州,引發拿篤沖突。
馬來西亞怒了,出兵鎮壓,雙方死了幾十人。
臉皮撕破后,馬來西亞停了那筆錢,可蘇祿后裔沒善罷甘休,2017年找了歐美律師團隊,把馬來西亞告到歐洲仲裁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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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沙巴州現在石油天然氣遍地,按租約,這些收益都該有蘇祿人的份,一算就是149.2億美元。
2022年,西班牙籍仲裁員居然判蘇祿后裔勝訴,他們立馬在全球圍堵馬來西亞資產,盧森堡法院直接扣了馬來西亞國家石油公司20億美元資產。
馬來西亞急了,舉國之力上訴,法國最高法院2023年、2024年連續叫停判決執行,但這群后裔還在找機會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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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黑色幽默就在這兒:南洋的蘇祿后裔,打了三百年仗,鬧了十幾年官司,手里只剩一紙難兌現的千億欠條,連個安穩家都沒有。
而德州的溫安兩姓,守著祖先陵墓,讀著中國書,過著踏實日子。
有次,菲律賓來的蘇祿公主跪在東王墓前痛哭,哭的不僅是先祖,更是自己無處安放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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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們看到安金明老人在土炕上安穩喝茶,操著山東話聊莊稼收成,或許才懂:當年溫崇凱遞上入籍文書的那一刻,選的不是身份,是最長久的生存智慧。
如今,安家的孩子在備戰高考,村里老人張羅著祭祖的牛羊肉席。
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國王后裔早不重要,腳下這方踩了六百年的黃土地,才是最靠譜的家,那鬧得沸沸揚揚的百億美金,在這份安穩面前,不過是過眼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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