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圖傳》試讀：巴金的老家長什么樣？

《巴金圖傳》

作者：陳思和

ISBN 978-7-5231-1256-4

“用光影書寫傳奇，以文字定格精神——陳思和筆下的巴金，不止是作家，更是一個時代的見證者與覺醒者。”

試讀

李家老屋

在成都，巴金故居的原本面貌已不可尋，自李家以后，公館兒易主人，格局屢有變動。20世紀50年代末，在舊址上又重建了一個部隊文工團的宿舍。但是，真正的“巴金故居”是屬于文學(xué)的，在文學(xué)的世界中，誰也毀不掉它。

這個用文字描繪出來的李家大宅是這樣的：

大門外：“這所公館和別的公館一樣，門口也有一對石獅子，屋檐下也掛著一對大的紅紙燈籠，只是門前臺階下多一對長方形大石缸，門墻上掛著一副大對聯(lián)，紅漆底上現(xiàn)出八個隸書黑字：“國恩家慶，人壽年豐”。兩扇大門開在里面，門上各站了一位手執(zhí)大刀的頂天立地的彩色門神。

大門內(nèi)：“白色的照壁迎著我。照壁上四個圖案形的土紅色篆字“長宜子孫”嵌在藍色的圖框里。……二門內(nèi)前面是一個正方形的鋪石板的天井，在天井的那一面便是大廳。一排金色的門遮掩了內(nèi)院的一切。”

院內(nèi)：“從大門進去，走出門洞，下了天井，進二門，再過天井，上大廳，彎進拐門；又過內(nèi)天井，上堂屋，進上房。

大廳：“堂屋里除了一盞剛剛換上的一百只燭光燈泡的電燈外，還有一盞懸在中梁上的燒李家公館的大門清油的長明燈、一盞煤油大掛燈和四個繪上人物的玻璃宮燈。”

巴金故居（油畫? 賀德華? 繪）

此外，還有“到處張燈結(jié)彩，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戲臺，曲徑通幽的花園……至于巴金小時候的住處，據(jù)他后來回憶：“我還記得為了大哥結(jié)婚，我父親把我們叫作‘簽押房’的左邊廂房改裝成三個房間，其中連接的兩間門開在通入里院的過道上，給大哥住；還有一間離拐門很近，房門開向內(nèi)天井，給三哥和我兩個人住。到了我離家的前兩三年大哥有了兒女，房子不夠住，我們家又把中門內(nèi)臺階上左右兩塊空地改裝成兩間有上下方格子玻璃窗的小屋，讓我和三哥搬到左邊那間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巴金度過了 17 年的童年和少年生活，甚至 1923 年離開以后，老家的影子仍然沒有離開他。它在巴金的心里深深扎下根，一次又一次地觸動他的藝術(shù)神經(jīng)，喚起他的文學(xué)想象，并通過他的一支筆，在藝術(shù)世界里得以復(fù)活。

李家買下這座大宅的時間已不可知，但它的真正發(fā)跡者是巴金的祖父李鏞。李氏家族由浙江嘉興遷入四川是在高祖李介庵的時代，到了李鏞時代，這個家族已有殷實的積累。李鏞先有兩房妻室，生了六個兒子和三個女兒，后來他又娶了兩個姨太太。巴金的父親李道河是李鏞的長子。在巴金之上有兩個哥哥，大哥李堯枚，三哥李堯林（在家族中大排行第三，巴金排行第四）。巴金還有兩個姐姐，后來又有兩個妹妹。1904 年，李道河以“過班知縣”的身份上京，等候“引見”，但他在京并不順利，直到第二年中秋才得以引見回成都。就在他閑居京城的這一年，陰歷十月十九（公歷 11 月 25日），巴金出生了。巴金的本名是李堯棠，字芾甘。這個名字取自《詩經(jīng)》中的《召南·甘棠》。它是頌揚周公德政的一首詩，以“蔽芾甘棠”一句開頭，“甘棠”是棠梨樹，“蔽芾”描繪棠梨樹枝葉繁茂的狀況。“巴金”則是他在1929 年發(fā)表作品時所用的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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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凌小凡

初審：馬文昱

復(fù)審：趙海燕

終審：李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