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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前的診斷和分級系統中,成人彌漫性膠質瘤根據是否存在IDH1/2突變以及1p/19q共缺失的情況,分為膠質母細胞瘤(IDH野生型)、星形細胞瘤(IDH突變型且1p/19q完整)和少突膠質細胞瘤(IDH突變型且伴1p/19q共缺失)。
在cIMPACT-NOW更新3和5發布之前,這些腫瘤的分級完全依據組織學特征,第五版WHO中樞神經系統腫瘤分類指南納入了這兩項更新的結果。
本指南引入了膠質母細胞瘤(特征為EGFR擴增、7號染色體獲得伴10號染色體缺失(+7/-10)以及TERT啟動子(TERTp)突變)和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WHO4級(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的分子診斷標準。
值得注意的是,在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中,EGFR擴增、+7/-10染色體改變和TERT啟動子突變也偶有發現,但這些改變的發生頻率尚不明確,而且在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中的預后意義也存在爭議。
本研究利用四個獨立的膠質瘤數據集的數據,包括美國Dana-Farber癌癥研究所隊列(GENIE-DFCI)隊列(n=251)、膠質瘤縱向分析聯盟(GLASS)隊列(n=77)、紀念斯隆凱特琳癌癥中心(MSKCC)隊列(n=192)以及癌癥基因組圖譜(TCGA)隊列(n=270),以上構成了含有790例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的合并隊列(圖1a)。以確定特定分子改變對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無進展生存期(PFS)和總生存期(OS)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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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a:合并隊列(n=790)的腫瘤圖譜,包含人口統計學、組織病理、WHO分級和分子信息。b:合并隊列中存在EGFR改變和/或CDKN2A/B純合性缺失的病例百分比,以及既無EGFR擴增或突變也無CDKN2A/B純合性缺失的病例百分比(標注為EGFR及CDKN2A/B野生型)、存在致病性EGFR改變的病例百分比和存在CDKN2A/B純合性缺失的病例百分比。c:存在EGFR改變的病例中,基因擴增和致病性激活突變的占比。
在合并隊列中,TERTp突變和+7/-10染色體變異極為罕見,且在單變量模型中對生存期無顯著影響。2.5%的病例(20/790)存在EGFR改變,包括擴增(1.8%;隊列范圍0.7%-7.8%)或激活突變(0.8%;隊列范圍0%-2.6%)(表S1)。CDKN2A/B純合缺失更為常見,發生率為12.3%(97/790)(隊列范圍10.8%-22.1%)。4例(0.5%)病例同時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和EGFR改變,而大多數病例(85.7%,677/790)的上述兩個基因均為野生型(圖1b)。
在EGFR改變中,大部分(14/20)為擴增,其余(6/20)為導致受體結構性激活的致病性突變(圖1c)。與CDKN2A/B缺失類似,EGFR改變的存在與更高的組織學分級、更多的總拷貝數變異和更高的腫瘤突變負荷相關,提示EGFR改變與基因組不穩定性和腫瘤進展相關。三個分子定義組之間在年齡、性別或MGMT啟動子甲基化頻率方面未發現差異(表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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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S1:每個隊列中CDKN2A/B純合缺失、EGFR改變以及兩個基因均為野生型的患者數量(a:GENIE-DFCI隊列中有1例同時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和EGFR改變;b:GLASS隊列中有3例同時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和EGFR改變;c:致病性EGFR突變包括:R108K、A289D、A289V、G598V、S784F和E88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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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S2:存在CDKN2A/B純合性缺失、EGFR改變以及兩個基因均為野生型的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的臨床和分子特征(a:共有4例同時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和EGFR改變;b:有3例組織學2級的病例同時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和EGFR改變;c:有1例組織學分級4級的病例同時存在CDKN2A/B純合缺失和EGFR改變;d:并非所有病例都有可用的MGMT啟動子甲基化數據;FGA:基因組改變比例;CNV:拷貝數變異;TMB=腫瘤突變負荷;粗體表示p值<0.05,具有統計學顯著性。
與EGFR和CDKN2A/B均為野生型的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相比,存在CDKN2A/B純合性缺失或EGFR改變的病例PFS和OS顯著縮短(PFS:CDKN2A/B缺失組p=0.0004,EGFR改變組p=0.0046;OS:CDKN2A/B缺失組和EGFR改變組均p<0.0001)(圖1d-e)。
值得注意的是,EGFR改變僅在GENIE-DFCI隊列和GLASS隊列中對生存期有顯著影響(MSKCC隊列中存在生存期縮短的趨勢,TCGA隊列中無顯著影響),而CDKN2A/B缺失在每個獨立隊列中均對OS有顯著影響,這可能與分子改變的發生頻率差異有關。
EGFR改變的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患者的生存期顯著長于IDH野生型膠質母細胞瘤患者(p<0.0001)。按組織學分級進行分層后,僅在組織學2-3級病例中,PFS和OS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FS:CDKN2A/B缺失組p=0.0005,EGFR改變組p=0.0007;OS:CDKN2A/B缺失組p<0.0001,EGFR改變組p=0.0002),而在組織學4級病例中無顯著差異(圖1f、g及表S2)。
EGFR改變的類型與總生存期的影響無關,與EGFR和CDKN2A/B均為野生型的病例相比,EGFR擴增(p=0.0008)和致病性突變(p=0.0029)均導致總生存期縮短,且EGFR擴增病例與EGFR突變病例之間無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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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d-e)合并隊列中,EGFR野生型且CDKN2A/B野生型病例、EGFR擴增病例和致病性EGFR突變病例的無進展生存期(d)和總生存期(e)的Kaplan-Meier曲線;(f-g)組織學2-3級(f)和組織學4級病例(g)的總生存期Kaplan-Meier曲線。(h)合并隊列中,EGFR野生型且CDKN2A/B野生型病例、EGFR擴增病例和致病性EGFR突變病例的總生存期Kaplan-Meier曲線;(i-j)多因素分析顯示在PFS和OS方面,EGFR改變與年齡、性別、組織學分級及CDKN2A/B純合缺失的風險比;(k)在OS方面,EGFR擴增、EGFR致病性突變及年齡、性別、組織學分級及CDKN2A/B缺失的風險比(Cox比例風險回歸模型同時將隊列/數據集來源作為協變量納入分析)。
本研究的一個顯著局限性是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中EGFR改變相對罕見,不得不合并了多個在患者生存期、EGFR改變類型/頻率以及分子分析方法方面存在差異的隊列。由于不同的WHO分級以及不同數據庫來源的患者生存期存在顯著差異,研究者采用多變量Cox比例風險回歸分析,并將數據庫來源作為協變量,以確定分子特征的獨立影響。
以上分析顯示,年齡(風險比:1.01,95%CI:1.00-1.03;p=0.0305)、CDKN2A/B缺失(HR:1.67,95%CI:;p=0.0034)和EGFR改變(HR:1.92,95%CI:1.03-3.61;p=0.0415)與更差的PFS獨立相關(圖1i);而年齡(HR:1.02,95%CI:1.00-1.03;p=0.0195)、組織學分級(HR:1.33,95%CI:1.03-1.71;p=0.0028)、CDKN2A/B缺失(HR:2.04,95%CI:1.49-2.79;p<0.0001)和EGFR改變(HR:2.99,95%CI:1.62-5.54;p=0.0005)與更差的OS獨立相關(圖1j)。EGFR擴增(HR:2.93,95%CI1.43-6.00;p=0.0032)和突變(HR:3.56,95%CI:1.31-9.70;p=0.0129)均與更差的生存期獨立相關(圖1k)。
盡管相對少見,但EGFR擴增和致病性激活突變可能發生在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中,且與更差的PFS和OS相關,其影響程度與CDKN2A/B缺失相當但相互獨立。雖然這些EGFR改變導致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患者的生存期顯著縮短,但仍然優于IDH野生型膠質母細胞瘤。
總體而言,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中存在EGFR改變(尤其是在無CDKN2A/B缺失或非WHO 4級的情況下)會導致腫瘤行為顯著更具侵襲性,需要更密切的隨訪和更積極的治療干預。這些數據表明,EGFR改變的存在可能足以將這些腫瘤升級為WHO4級,若在獨立數據集中得到驗證,未來的WHO分級系統應予以考慮。
隨著分類的不斷完善,EGFR靶向治療在這一罕見的IDH突變型星形細胞瘤分子亞群中的潛在獲益尚不明確。鑒于其在預后評估和治療方面的意義,開展臨床前研究是合理的。
參考資料:EGFR alteration isan adverse prognostic factor in IDH mutant astrocytoma. Acta Neuropathologica (2025) 150:20 DOI:10.1007/s00401-025-0292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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