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玉蘭回憶錄(五)我見到了毛主席，發自內心的呼喊：毛主席萬歲！

佟玉蘭是遼寧省錦州北鎮人，新中國首位女村長，曾獲“全國勞動模范”“支前模范”“除奸模范”等稱號。

以下為其回憶錄第五部分。

當選全國人大代表

1954年農歷8月末，通知我去縣政府有事。我匆匆忙忙到縣政府。縣委書記車秉正、縣長劉治臣，他們很高興的告訴我：“玉蘭吶，祝賀你，省政府來通知，讓你赴京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稱被選為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了，這是了不起的事情，是你的光榮，也是全縣人民的光榮！到省報到，統一赴京參加全國第一次人民代表大會。回村把工作安排好，做好一切準備，還要收集好提案，到北京要大大方方的，你是共產黨員，是勞動模范，把人民的意見帶上去，把會議精神帶回來。”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心里撲通撲通直跳，好多話不知從何說起，向領導表示：“我一定不辜負黨和領導的希望”。

在縣直機關干部大會上，劉縣長宣布我被選為全國人民代表，將要赴京參加全國首屆一次人民代表大會。這個消息傳開，人們奔走相告，傳遍了北鎮城鎮鄉村。

縣委農工部長劉廣璽同志看見我說：“玉蘭，你為咱縣爭得了光榮，咱縣有自己的全國人大代表了。過去舊社會花錢買個國大代表，連人都在看不著，誰管人民呼聲，更談不上有什么提案上報。咱勞動人民當上全國人民代表，進京要如實反映人民要求，為人民辦事。

消息傳到李屯村后，全村上下溝里溝外的人們歡騰起來了，到處聽到人們在說：佟玉蘭當上全國人大代表了，這是山區人民的光榮，真是窮山溝里飛出個“金鳳凰”！

許多人特意趕到我家祝賀，要求我到北京看見毛主席一定替他們問聲好，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我們永生不忘！村干部們安慰我要高高興興的去，見到國家領導人好好匯報山區人們翻身后的新面貌，大家奔社會主義的勁頭。告訴他們放心，山區人們一定跟著共產黨走社會主義康莊大道。

這些祖祖輩輩的受苦人，只因有了共產黨和毛主席才翻身得解放過上好日子，他們發自內心的樸實話語，既是對我的鼓勵，又是擁護共產黨愛戴毛主席的真情表述，我一定按他們的囑咐，把山里人的心情向毛主席向國家領導人匯報。

去省城報到那一天，縣城里像過盛大節日一樣，非常熱鬧。縣政府為我舉行了隆重的歡送儀式。

從縣政府門前到南門外，道路兩側站滿縣直機關干部，中小學師生和企業工人及居民群眾。我在縣委書記、縣長的陪同下，走在路的中間，胸前戴著大紅花，銅鼓洋號聲扣人心弦。此時此景，難以抑制住的兩行熱淚順臉往下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走到十字街口，有位老人拉著我的手說“佟代表你真光榮啊，到北京見到毛主席替咱窮人多鞠幾個躬。”

我的女兒桂芝當年18歲，兒子恩澤12歲，都在本村小學讀書。姐弟倆起大早由叔伯祖母領著也在歡送人群中，隨著歡送的人流一邊走一邊流淚，不斷向我招手致意。

歡送的人們，送至南門外。坐在去溝幫子火車站的汽車上，望著離去的歡送人群，心潮起伏，感慨萬千。我是窮人家的苦孩子，由老一輩革命家把我解放了才有今天這樣光榮。老一輩打下的江山，把榮譽留給后人，今后國家的建設和人民的幸福委托人民代表了。深知我肩上的擔子重了，今后一定要用實際行動做好革命工作，決不辜負革命老前輩和人民對我的信任。

到省后，住在省政府招待所。首先組成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遼寧省代表團，團長是省長杜者衡，副團長劉瀾濤、林楓。

在省里組織代表學習文件，討論即將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通過的第一部憲法。省政府派專人逐章節的講解輔導，代表們廣泛發表意見，共學習14天。去京前一天由杜者衡省長帶領遼寧省代表團的全體代表，前往沈陽烈士陵園。

在烈士陵碑前，杜省長向代表們說“我們中國革命勝利來之不易，是革命先烈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我們活著的人能進京參加代表會議，代表了他們的意愿，我們不能忘記革命先烈們，這次進京一定把大會開好，慰藉他們英靈于地下。”烈士墓前的幾句話，說得人人心里發熱，淚水在眼眶里直轉。

農歷9月14日代表起程赴京，省委、省政府、省軍區及有關部門領導，省直干部和大中專院校師生在火車站舉行了隆重的歡送遼寧省代表團赴京參加首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的儀式。火車徐徐進入北京車站。全國代表大會辦公廳派專車把我們接送到北京東單旅社。

見到了毛主席

中央辦公廳通知，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屆一次全體會議明天下午三點在懷仁堂開幕，各代表團作好準備。懷仁堂，清代時是慈嬉太后的寢宮，曾被稱做儀鑾殿。八國聯軍進北京期間，慈嬉太后強制光緒皇帝隨他一同逃往西安。

這寢宮竟成了聯軍司令部。有一天，儀鑾殿突然燃起大火，燒死一名德國將軍，儀鑾殿燒的破亂不堪。慈嬉太后回京花了500萬兩白銀重建儀鑾殿。后更名為懷仁堂。辛亥革命暴發后，清代最后的宣統皇帝退位，袁世凱在這里辦公，他在這里做過皇帝夢，死后他的靈堂就設在這里。

人民解放軍進入北京時，當時的懷仁堂因年久失修，破壞的不像樣子了。為了在懷仁堂舉行全國性的大會，國家撥款派專人進行了修繕與改建，才有了今天展現在人民面前的莊嚴、宏偉的懷仁堂。

1949年9月21日晚7時，決定中國人民今后命運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在這里隆重舉行。就在這個會議上，政協籌委會主任、中共中央委員會主席毛澤東同志莊嚴的宣布：“諸位代表先生們：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感覺，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將寫在人類的歷史上，它將表明，占人類總數四分之一的中國人從此站起來了。”

就在這個懷仁堂里，在9月30日的大會上毛澤東當選中央人民政府主席。這是多么神圣的地方！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第一屆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即將在懷仁堂舉行。要選舉國家領導人，要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部憲法……。

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了，盼望已久能見到毛主的幸福時刻就要到來，激動心情難以平靜下來，翻來復去的想了很多。我這個窮山溝里生長的女娃來北京住著高級賓館，參與國家大事的討論，沒有共產黨，沒有毛主席哪有今天這樣的榮譽。明天就要見到勞苦大眾的救命恩人，人民的大救星，偉大領袖毛主席了。從家來時，鄉親們囑咐我向毛主席問好，能不能有機會表達呢？能不能和毛主席握握手呢？能不能和毛主席照張像片帶回村，讓山里人看看，分享幸福……。

1954年9月15日午后，遼寧代表團成員乘坐接送代表的驕車去中南海懷仁堂參加全國一屆一次全體人民代表會議。代表進入會場時，胸前佩帶紅錦緞條子，上寫著代表字樣，手持代表證。

會場按省、自治區頭個字的筆劃多少排座次。正式代表后面是列席代表。就座后，看看會場真夠氣派，會場裝飾的既莊重又喜慶，大幅橫額寫著“全國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的幾個大字，非常耀眼醒目。主席臺前布滿了盛開的鮮花和松柏。主席臺上坐滿主席團成員，后邊是紅旗，中間懸掛著毛主席大幅肖像。主席臺兩側坐滿外國來賓。代表們按座次入座后，全場非常肅靜，共同的心愿是等待幸福時刻的到來。軍樂隊演奏的東方紅樂曲一開始，毛主席、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同志走上主席臺。領袖們體健神爽，滿面紅光。

接著有陳云，鄧小平、董必武、宋慶齡、林伯渠、彭真等國家領導人入座。隨后，解放軍幾大元帥也在主席臺入座。他們頻頻招手向代表們致意。全體代表都站起來了，激動得一個勁地高呼毛主席萬歲！共產黨萬歲！口號聲、掌聲經久不息。整個會場隨著哭聲、抽泣聲響徹整個大廳。毛主席等中央領導人招手示意大家坐下，代表們還是不愿坐下，仍然是歡呼不停。

毛主席再次站起來，伸出雙手，掌心向下一捺，示意大家坐下，這時會場才停下來，等待大會開幕。

毛主席一步入會場，我激動幸福的心情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兩眼淚水模糊，今天終于見到了救命恩人。毛主席是您和偉大的共產黨，指引億萬窮苦百姓推翻了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解放了全中國，我們才翻身得解放，跳出了苦海，才有出頭之日，見到了晴天和太陽。我這個世世代代受苦受難的放豬娃，是個很普通連文化也沒有的農家婦女，今天真正當家作主人了，參加國家大事的討論，參加這樣的盛會，這是多么光榮和不易呀！

想起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奮斗幾十年才有了今天。我們從參加農民會、支前、搞土改到肅反、鎮反，帶領山區人民戰天斗地，治山治水，經歷了艱難險阻，出生入死，在您的指引下，在山區應大勞動人民努力下闖過來了，使家鄉換了人間。

我能被選為全國人民代表，見到了日夜思念和敬仰的偉大領袖毛主席，此時此刻的心情用語言是難以表達的。只能發自內心的呼喊：毛主席萬歲！共產黨萬歲！

大會在午后三點鐘開始。毛主席致開幕詞。在開幕詞中說：“我們這次會議具有偉大的歷史意義。這次會議是標志著我國人民從1949年建國以來的新勝利和新發展的里程碑。這次會議所制定的憲法將大大地促進我國的社會主義事業。”“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正義的事業是任何敵人也攻不破的！”

一陣熱烈掌聲之后，接著是副主席劉少奇作《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草案》的報告，周總理作《政府工作報告》。然后以代表團為單位進行熱烈的討論。按大會程序，全體代表與毛主席等中央領導合影。各省、市、區座位順序是按省、市，區名稱第一個字筆劃為序。

遼寧省的遼字是繁體字，排在會場的最后一排就座。散會退場時，排在前邊的代表團都退出場后，遼寧省代表團一轉身就到會場門外了。

這時看到毛主席從會場門外邊走過來，準備和代表們合影。我們看到毛主席穿一身灰色中山服走過來。我和幾個男代表趕忙走到毛主席身邊，我第一個和毛主席握手，高興的說：“主席，我們山區人民向您問好。”

毛主席微笑著說：“好，好，大家都好！”后趕上來的幾位代表有的握手了，有的被工作人員隔開了。和毛主席握手的一剎那，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激動的熱淚盈眶。看著毛主席高大魁梧的身材，心中默默地祝愿：毛主席呀，您在我們窮苦勞動人民心中的地位是多么重要！衷心祝愿您健康長壽！

毛主席和國家領導人在懷仁堂門外大草坪與代表合影

這個大照片我珍藏多年，在“文化大革命”時被紅衛兵抄家遺失了。

大會期間我又有機會同劉少奇副主席握了手。

有一次會議休息時，我走到總理的休息室門前。遼寧代表團的王文山代表拉我進去，把我介紹給周總理，說我是農業勞動英雄，非常能干。總理親切的握住我的手說：“好啊，好啊。”

從北京回到縣和李屯村，人們把我圍上了。我首先向他們說，“毛主席身體非常健康！”接著大家喊起了毛主席萬歲！并問我與毛主席握手沒有？哪只手握的？當我回答后，人們爭搶著握我與主席握過的手。

是呀，我們窮苦人沒有毛主席那有今天。大家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去北京見到毛主席是代表人民群眾的，是黨和人民給我的榮譽。因而我得到的一切榮譽、快樂、幸福都應由大家共同分享。

從北京回來分別向黑山、北鎮的群眾和干部傳達了大會精神，都受到極大鼓舞。

從1954年9月15日的全國首屆人民代表大會到1978年2月6日的全國第五屆人民代表大會，我被選為其中的一二、三、五屆大會的代表，出席了14次全國代表會議。每屆代表大會都是先到省里報到，組成遼寧省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團。遼寧省這幾屆的代表團團長和副團長是：

第一屆全國代表大會遼寧代表團長是省委第二書記、省長杜者衡，副團長王錚、劉瀾濤、林楓。

第二屆全國代表大會遼寧省代表團團長是省長黃歐東，副團長王錚和李濤、寧武。

第三屆全國代表大會遼寧省代表團團長是省長黃歐東，副團長張慶泰、車向忱和韓先楚。

第五屆全國代表大會二次會議遼寧省代表團團長是省長陳璞如，副團長李荒、張正德。赴京開會歷次是乘坐火車的專用車廂。第五屆四次代表會議是從沈陽坐飛機去北京的。

赴京那天，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協領導歡送到機場。在寬敞明亮的候機大廳，稍事休息，列隊按順序上了飛機。坐在國產的飛機帶著遼寧人民的委托和希望，俯瞰機外，祖國的大好河山盡收眼底，心情無比激動。遼中縣代表胡玉璽說：“我80多歲還坐上飛機進京，只有共產黨才有人民的今天”。

飛機在北京機場降落，機場的工作人員和小轎車排成隊赴京議政篇迎接各省的代表到來。我從飛機的弦梯邊走邊看，好大的機場呀。早到的有上海、云南、湖南的代表。這時天空還有10幾架飛機正在徐徐降落。這個場面太壯觀了，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我們國家強大起來了。

一、二、三、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中間共舉行14次全體會議，每屆一次會議閉幕后，基本是一年一次全體代表會議。我參加這些決定全國命運的會議，深深感到只有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國家，才充分體現出勞動人民主人翁地位。會議每項法規的出臺和決議的形成，國家領導人的產生，都要經過廣泛醞釀，充分討論，這充分體現發揚社會主義民主管理國家建設國家的重要過程。就說國家第一部憲法的誕生吧，是經過全民醞釀，代表們的反復討論，大會多次修改，在討論中，暢所欲言，最后求得共識。這部憲法在1954年9月20日獲得一致通過。劉少奇同志在大會宣布我國第一部憲法是經過100多年的斗爭，今天終于誕生了，這是全國人民奮斗的結果，它的誕生是全國人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話音剛落，全體代表站起來，眼含熱淚，經久不息的掌聲震蕩整個會場，這是多么不易呀！

在這次大會上還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組織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組織法》《中華人國共和國檢察院和法院組織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地方各級人民委員會組織法》等。后來的一屆二次代表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兵役法》，一屆三次會議批準的《高級農業生產合作社示范章程》，五屆三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外合資企業所得稅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個人所得稅法》等法民主商討國家大事規，都是經過代表們充分討論，反復修改而產生的。選舉國家領導人是歷屆全國代表大會的重要日程。當選的國家領導人必須是符合人民心愿，代表人民利益，在國內外享有崇高威望的人。同時在安排國家領導人還要考慮黨的統戰政策的需要。因此醞釀候選人的過程又是充分發揚民主的過程，也是體現我們國家民主集中制原則。如在二屆一次代表大會上提議宋慶齡為國家副主席候選人。

為了保證選舉的順利進行，代表團開會布置黨員代表作好黨外人士代表的工作，通過和他們接觸嘮喀勾通情況，保證當選。選宋慶齡為國家副主席并不是有多大阻力，因為孫中山的救國威望，宋慶齡對中國革命的貢獻，而且在國外享有很高聲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當選是沒啥問題。主要考慮怕有的黨外代表想不通，共產黨執政為什么要選國民黨人當國家副主席呢？所以在選舉之前和黨外代表溝通一下是必要的。

省代表團讓我做好丹東市有位七十多歲的老教授楊柱波代表的工作，他是大知識分子，我沒文化的人能做好他的思想工作嗎？心里沒底。

我會同綏中縣代表劉洪達和楊杖子礦務局的錢仲舉代表，吃完午飯去他房間，首先對他進行了問候，然后從嘮家常說到國家領導人選舉上，試探的說宋慶齡當選國家副主席怎么樣？楊老沉思一會說：“宋慶齡追隨孫中山革命，反對國民黨反動派，堅持支持中國革命，在國內外享有很高聲望，宋慶齡是有資格當國家副主席的，明天選舉我投他一票。”這時我才放心了。

從這件事說明，黨中央在歷屆選國家領導人前各方面工作考慮非常周到，不僅在會前反復協商，會議中充分討論，而且還發揮黨員作用做好各個方面的工作，使選舉工作在黨中央領導下順利進行。

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一次會議于1978年2月26日至3月5日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這次會議不設國家主席，由中共中央建議，大會批準華國鋒為國務院總理。第五屆二次會議任命趙紫陽為國務院總理。

代表提案是代表參與國家管理，反映群眾意志的重要渠道。

因此，歷屆國家領導人在代表會期間非常重視各族各界代表提出的提案。提案來源三個方面；

一是會前代表在各地視察時收集到的提案，寫成書面材料呈報大會辦公廳；二是在大會期間代表當場寫的提案由各代表團轉送；三是代表們在審議政府工作報告和討論立法時隨時提出的建議或要求。根據內容分類采取不同方式進行處理。屬于全國性的提案提交大會討論，屬于國家各有關部門的提案由國務院轉交，督促辦理，屬于會議報告中的建議要求，由大會處理。

我在第二屆二次會議中，審議政府工作報告時，提出建北鎮人民醫院的提案。我在討論會上說：“國家在壓縮基本建設投資上不能一刀切。北鎮縣有45萬人口，因醫療條件差，診治不了的病人，只好遠去一、二百里路的大城市醫院就醫。不僅是患者家屬費錢，而患者本身誤了治療時機勢必有生命危險。今年縣政府決定建北鎮人民醫院大樓，結果施工中途被下令停建，國務院能否給予考慮。

建議在小組會上提出后，同組討論的東北工學院院長金之夫代表說：“農民就不理解政府工作難處，全國都要停建樓、堂、館、所，你是多余提！”我說：“農民啥不理解，誰離開農民也吃不上飯。”金之夫站起來說：“總理講話，你就不理解！”

我也站起來說：“一切事情不能一刀切，大中城市里大的基建項目應該停，看病有大醫院，怎么說都有理，我們縣幾十萬農民為看病方便修座醫院，改善醫療條件，能說不理解政府報告嗎？”

我倆爭論不休，參加討論的一位國務院的同志說：“佟代表的建議是個實際問題，可以提交大會考慮。”

代表大會沒結束，國務院派兩個人來遼寧省通知北鎮縣副縣長鄭福來和衛生局局長孫文久去省協商辦案。來人回京后，告訴我；“問題已經解決，北鎮縣醫院繼續修建。”

還有件事使我體會最深。在一次代表大會期間，國家第一次工資改革時，大會將關于增加職工工資的提案交各組代表討論，統一認識便于形成大會決議。但在討論中，有的小組把提案的意思歪曲了，大會一時決議不了。

周總理聽取匯報后說：“把代表提案給推翻了怎行？我們國家的建設和經濟都有了發展，平均5口之家的職工干部，他們的工資該長了，干部披星戴月的干工作怎不知道他們疾苦呢？不能隨便推翻代表的每件提案。”

總理最后說：“按原來的意見辦，這是群眾的呼聲。”

經過代表們又一番的激烈爭論后，取得共識，大會形成業專會議閉幕了，各地代表飛機票、車票都已實好，這時總理辦公室通知各代表團的黨員代表留下繼續開會。在這個會上周總理說：“我們共產黨人要堅持原則，看準了的事情不能動搖，不能有人一說就隨便更改，無論什么事情，任何時候都要站穩立場，觀點明確，堅持真理，正義的東西被少數人歪曲就不堅持了。提案是代表提上來的，是代表人民大眾的呼聲和要求，就應該堅持到底。”

聽過總理深情的一席話，我們受教育很深，一輩子難忘啊。

我參加全國代表大會期間，提供大會的提案和建議有35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