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親手把她推回深淵的,也是他。
虞伊的心痛到麻木:“就算沒人來,也不需要你管。是你說的,我們已經結束了!厲總,我沒那么犯賤,你說不喜歡我,我還死皮賴臉地倒貼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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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驕傲,口不擇言地反擊:“你不會真覺得我之前說動心是真的吧?我隨便說說的,你把我當床伴,我也把你當按摩棒而已,技術也就那樣!等我好了,自然會去找個更好、更年輕的按摩棒!”
厲淮禮看著她故作兇狠、卻眼圈通紅的樣子,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這時,一個護士急匆匆推門進來:“厲先生,盛音小姐那邊檢查做完了,一直在找您。”
虞伊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開口道:“滾去陪你的白月光,我這里不需要你!”
厲淮禮沉默地看了她幾秒,最終還是開口,語氣疏離:“我來陪你,不是因為別的。”
“你是晚晚的閨蜜,她托我照看你。”
虞伊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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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聽到她這樣的聲音,他會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趕過去。
但此刻,他看著窗外那架剛剛消失在夜空中的航班光點,心頭第一次掠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煩躁。
他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應了一聲:“嗯,就來。”
趕到醫院VIP病房時,盛音正靠在床頭,臉色有些蒼白,看到他進來,臉上立刻露出欣喜而溫柔的笑容。
厲淮禮坐在床邊,盛音依偎過來,小聲說著話,但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盛音敏感地察覺到了他不同以往的沉默,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淮禮,你……是不是在擔心伊伊?我都聽爸說了,她出國了,她性子是烈了些,這次鬧得這么過分,出國散散心也好,等她想通了,說不定就回來了……” 一種劫后余生的巨大慶幸和難以言喻的心酸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
他顧不上手臂鉆心的疼痛,顧不上滿身的狼狽,幾步沖上前,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把將虞伊死死地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
他的身體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一遍遍地重復:“幸好……幸好你沒事……幸好……”
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近乎崩潰的后怕。
虞伊被他緊緊抱著,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和身體的顫抖,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泥水味和……一種名為恐懼的氣息。 虞伊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直到他說得累了,聲音漸漸低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期盼的目光,她才緩緩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卻異常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最精準的手術刀,剖開他們之間所有的過往:
“厲淮禮,謝謝你。”
“謝謝你這次救了我。”
“這份救命之恩,我會記住。”
厲淮禮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但虞伊接下來的話,卻將那點希望徹底掐滅:
“但是,愛情不是感激,更不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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