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重慶談判時,毛澤東跟周恩來說起一件舊事,當年在武漢碰見惲代英,他才明白什么叫真干革命的人,這個比他小兩歲的湖北青年,帶著學生鬧運動,鬧得熱火朝天,剛從北京回來的毛澤東這才看清楚,革命不是光靠嘴說,得有人往下扎根,往土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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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武漢的街上,惲代英領著學生走在游行最前頭,他從武昌書香門第出來,穿件灰布長衫,在槍口下分傳單,被軍警抓了三次,還是不低頭,毛澤東在長沙讀到《新青年》上惲代英寫的《階級戰爭辨》,馬上給他寫了一封長信,說你講的馬克思主義,比我在北大聽的那些講座更讓人心里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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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上海法租界一間閣樓里,惲代英低頭校對《中國青年》的清樣,油墨味摻著潮氣,他笑得眼角皺起來,這期印三萬份,全國青年都能讀到,五年后,南昌起義前夜,周恩來在密室里一遍遍核對名單,忽然停住,指著惲代英的名字問毛澤東,要是失敗了,他的家人怎么辦,毛澤東攥著搪瓷杯,沒說話,過了會兒,革命這條路,沒有回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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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冬天夜里,閩西山區的一間土坯房里,惲代英就著一盞昏暗的油燈,記下農民分田的事,筆記本里夾著一張發黃的照片,是1920年他在武漢碼頭和毛澤東站在一起的合影,這時候遠在井岡山的毛澤東正給中央寫信,用鉛筆在紙角寫下一句:“若需換將,惲代英堪當此任”,這話后來被抄進黨內文件,成了對這個年輕理論家最實在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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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南京雨花臺刑場上,36歲的惲代英轉過身,對看守說,借支筆,他在石灰墻上寫,莽莽神州,已倒之狂瀾待挽,行刑前夜,獄友聽見他低聲念《共產黨宣言》,聲音從鐵窗飄出去,驚動了巷子里打更的,三個月后,毛澤東在瑞金跟戰士們講這事,說,他留下的火柴雖短,卻能點著整片荒原。
那個總把工資給窮學生的年輕人,最后用命證明了他說過的話,他譯的《階級斗爭》被人帶著送到了延安,書里夾著的油菜花干標本,現在放在中央檔案館的恒溫柜里,每逢有人問毛澤東最佩服誰,工作人員就指給看展廳角落,那兒擺著惲代英在牢里磨短的鉛筆頭,筆桿上還刻著幾道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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