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地帶的阿城這個真實的故事是在乍暖還寒的時刻開始的……
2001年4月26日的夜晚,黑龍江省阿城市巨源鎮繁興村睡意來襲。26歲的農村女子張芬早早熄燈就寢。突然被一陣緊促的敲門聲給驚醒。“快開門,我有急事!”傳來了中年男子緊迫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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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芬一聽就知道是本村女村長李淑珍(綽號“李老丫”)48歲老公邢兆林的聲音,她趕忙爬起來去開門,邢兆林擠進屋后迅即將門反鎖,還沒等張芬反應過來,就被緊緊地擁抱狂吻起來。
“張芬本能地反抗掙扎著,與邢兆林撕扯著,并且警告說你再這樣,我就告你!”然而最終張芬還是被其奸污。事后,他對哭泣不止的張芬狠狠地威脅說:“你要敢去告我,我就殺你全家。我殺人就像宰一只小雞似的。”
直到這時,張芬才知道,邢兆林原來對她垂誕已久。因為張芬是村里出了名的“俊媳婦”,生性好色的邢兆林直在尋找機會將她“搞到手”,前幾天丈夫賀洪外出打工,邢兆林便迫不及待地乘虛而入。張芬沒將自己受辱的事告訴丈夫,更不敢報案,因為邢兆林是“女皇”的老公,誰也惹不起,稍有不慎,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當時這個女村長是典型的土皇帝,發起淫威無人不怕,加上作風彪悍,是典型的東北母老虎。
此后,張芬想方設法躲避邢兆林淫邪的目光,她日夜膽顫心驚,噩夢不斷。既怕邢兆林無休止地騷擾糾纏,更擔心“緋聞”一旦被“女皇”知道后果不堪設想。然而她的擔心最終依舊沒能避免。
2002年3月26日,邢兆林回到家,被支書老婆李老丫突然“啪啪”扇來幾個耳光
“老實說你跟那個狐貍精張芬干了啥好事?"李老丫雙手叉腰兇狠地問。邢兆林這才知道老婆已經知道了一切,于是迅速“撲通”一聲,磕頭如同雞吃碎米把前后經過如實交代了這個母老虎。
“你是逢場做戲還是真心喜歡她?"李老丫醋意大發。“我只是一時色迷心竅。”邢兆林低著頭小聲回答道。
李老丫冷笑一聲:“好。馬上就能驗證你是否口是心非。”不一會兒,李老丫派人將張芬揪到自己家,她一把揪住張芬頭發,用一只高跟鞋劈頭蓋臉一陣猛打,邊打邊罵:“你就是一個破鞋!”接著更難堪的話如同雨點噼里啪啦,然后又是一頓瘋狂暴打。張芬很快滿臉是血。悍婦女村長李老丫這時給邢兆林仰頭示意,邢兆林立馬心領神會,為了在老婆面前悔過和立功,他掄起板凳照著張芬的身子狠狠砸去,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叫聲不斷傳出。張芬的全身青一塊紫一塊, 抱著頭疼得在地上打滾。打累之后,李老丫威逼張芬寫了-份“聲明" :承認自己是“勾引”別人老公的“狐貍精”。
“站住!” 正當張芬披頭散發離開時,李老丫-聲斷喝攔住了她:“你和我丈夫搞破鞋,涉嫌勒索,你要賠償我巨額精神損失!”
張芬知道村長李老丫有多霸道和兇殘,她只能連夜和丈夫賀洪逃到親戚家“躲債”。悍婦村長李老丫徹底怒了。她糾結地痞流氓把張芬姐姐家一頭耕牛 強行牽到集鎮以2050元賣掉"抵債”。接著將賀洪哥哥賀泰家的128塊玻璃、兩口水缸和全部生活用品砸毀,脅迫賀泰代為支付弟媳“精神賠償”700元,并強迫簽寫"欠據"55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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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的發生簡直超過了想象,連電視劇都不敢這樣拍,卻真實地發生在筆者生活的省內,每次看到這段,我都依舊目瞪口呆。
悍婦女村長還不罷休,她下發“圣旨“在方圓30里內不要讓我再見到張芬。"李老丫以村長的口吻向張芬下達了“驅逐令”。從此,張芬有家難歸,東躲西藏,只要被李老丫的耳目發現,便會被打得遍體鱗傷。
更令張芬痛楚的是,李老丫還將她家承包的土地“沒收”,擅自轉包給他人。可見這位女土皇帝確實將權力用在了巔峰時刻。
“這不等于開除了咱家的村籍了嗎?”丈夫賀洪在老婆被強奸后,戴著“綠帽子”攜妻兒四處逃難,如今強奸犯還要注銷他一家人的戶口,賀洪壯著膽潛回村,請求村民們出面說個情。
李老丫聽說后,領著一群人開車追打賀洪并把他押送到派出所。更讓人拍手稱奇叫絕的是派出所對打人者置之不理。卻對被棍棒毆傷的賀洪拘留15天,以此可見,當年的地方惡霸勢力與公安里的蛀蟲早已經互相勾結,狼狽為奸。為了躲避惡霸悍婦的折磨,張芬一家人只好躲藏在最偏遠的親戚家。這位叫王成的親戚是個73歲的老人,與35歲的殘疾兒子王喜山暫時收留了這對老實巴交的夫妻。
202年5月24日深夜,噩夢再度降臨。悍婦帶著人乘坐面包車突然找到這里,不僅對張芬及丈夫一頓暴打,而且對七旬老人王成和殘疾兒子王喜山拳腳相加,悍婦李老丫邊打邊罵說:“我不是警告過你們不要在30里內出現嗎?你們真是欠揍!”張芬這才明白,自己住這里距離他們那剛好28里,差兩里地就被打,簡直是到了無法理解的地步。其實這只是悍婦兇殘的一個小片段,她是如何起家和盤踞成典型村霸,還需要講講這個悍婦的歷史,如果您不覺得惡心的話。
悍婦“舍女套狼”救出殺人犯老公。
一切都源于這位悍婦有背景和有手段,在黑龍江的那時候這樣的人并不少,但是一般都是男的居多,所以她堪稱一個典型“女匪翹楚”,并且成功混進了基層權力體制內。
李老丫有多厲害呢?其實這兩年云南孫小果案之前,這種事早已經發生在李小丫的身上。
她能將殺人犯輕而易舉地從獄中“弄”出來!事情還要往回聊。
1997年9月晚,25歲的轉業軍人蔡萬林和朋友到李老丫開的舞廳跳舞。結賬時因朋友與邢兆林發生爭執。邢不由分說,手持尖刀對無辜的蔡萬林的腹部和右臂連捅兩刀。身高一米八的蔡萬林頓時倒在血泊之中。李老丫讓手下人將受重傷的蔡萬林鎖起來,蔡的朋友見人命關天,跪在地上叩首懇求送傷員到醫院搶救,李老丫不準。關押一個多小時后,蔡萬林因失血過多而死亡,她老公兇手邢兆林很快被捕。
這是一起情節并不復雜的命案。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丈夫被捕后,李老丫寢食不安,急得團團轉。盡管她過去是村里出了名的“悍婦”。但如今老公命案負身,李老丫感到有點能量不夠,她也因此長吁短嘆,難得這對狗夫妻還能如此恩愛。
“媽,吃點東西吧,別急壞了身子。”大女兒邢紅梅見母親為他爹獨憔悴,煲了一碗湯遞到母親手中。李老丫抬頭看了女兒一眼,突然眼睛一亮。
“紅梅,媽想求你-件事。”李老丫從頭到腳上下打量著22歲的大女兒,一米六八的高挑個兒,白凈的臉龐,豐滿的胸部……
“我是你閨女,叫干啥我都聽。”邢紅梅表態說。
“現在, 也只有你才能救你爸。”李老丫急中生智,萌生了“舍女套狼'的念頭。令她高興的是,女兒邢紅梅對“以身救父”竟口應承下來:“好吧,我試試看。”
在母親的慫恿 下,邢紅梅半信半疑地踏進了政法機關的大門,開始了一場充滿誘惑與懸念的“營救”活動。
“媽,我擺平啦!” 不到一周時間邢紅梅向母親報功:“那個人上了我的床!”
“乖女兒辦得好!”李老丫對女兒初戰告捷大加贊揚,勉勵她再接再厲繼續戰斗。邢紅梅不負母親的厚望,再次扭動腰肢,三招兩式便俘獲了另一名政法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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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公關"成功,極大地鼓舞了李老丫的斗志。
考慮到這宗命案涉及到偵察起訴和審判眾多環節,公檢法中若一個環節不“潤滑”“鍵條”就會卡死。面對如此浩大的營救工程,李老丫帶著女兒多次地穿梭于阿城市公檢法之間,見到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就讓女兒拜認“干爹”。如果對方年齡與女兒相近,李老丫就認這些英俊干警為“干兒子”。
李老丫雖然在村中臭名八百里,但她年輕時頗有幾分姿色。現在雖然徐娘半老,仍風韻猶存。不知是從女兒“公關”中嘗到甜頭,還是從中受到啟發,李老丫決定也動用自己的“姿本”,親自披甲上陣一試身手。 結果,當地-位政府官員很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大力出奇跡:丈夫邢兆林在獄中呆了三個多月后,就大搖大擺地“榮歸故里”。這天,李老丫和女兒鳴鞭放炮,大擺筵席,為殺人犯接風洗塵,讓村民們無不瞠目結舌!
原來殺人不僅不需要償命,而且還能迅速放出來!
此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李老丫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色彩。村民們對她更加害怕:一個目不識丁的村婦輕而易舉地將殺人犯從獄中“弄"出來,其神秘“背景”測試著繁興村每個村民的想象力。人們更想不到,這一事件改寫了繁興村的歷史,為李老丫登上“政壇”奠定了星實的基礎。
操縱選舉"登基”,保縹保姆一起伺候,享受帝王氣派。
能將殺人犯丈夫營救出獄后李老丫身價暴漲,可知真是手眼通天。村子誰家出了大小事,她主動提出“替人消災”。她在村里的口號是:“阿城市公檢法,我一句話說了算。”其囂張程度直追被槍斃不幾年的哈爾濱黑社會老大喬四。隨著“威望”與日俱增,李老丫開始萌生了當官的想法,因為她在這里面嘗到了巨大的甜頭。
自封村長,從喇叭開始,堪稱不要臉的極致。
1999 年,李老丫將本屯屯長家中象征著權力的廣播器材搬回家,架在自家屋頂上。她第一次對著麥克風第一次沖著屯民發布“重要指示”。一夜之間,李老丫莫名其妙地成為“屯長”,讓村民都不知道咋回事,這位悍婦可謂不看菜譜看兵法了。
自封當了幾個月的“屯長”后,悍婦開始對權力的欲望開始膨脹。2000年3月27日,繁興村舉行村長選舉,李老丫自薦成為“候選人”之一。然而,在選舉中除了她的親屬幾乎沒人投她的票。李老丫勃然大怒,挑動一撮人在選舉大會上尋釁滋事,導致選舉中途“流產”,隨后,悍婦李老丫自己創制了最有特色的選舉頒發。
當天晚上,李老丫命狗腿子連夜訂做了幾個“選舉箱”,第二天兵分幾路深人到農舍和田間地頭,挨家挨戶“征票”。村民們見李老丫的親信們抱著投票箱上門,知道來者不善,如果不投她的票,挨揍是肯定的了,而且會給自己埋雷。于是在被人虎視眈眈地監視下,村民們違心地在選票上填寫上“李老丫”三個字。于是,在丈夫邢兆林的“唱票”下,李老丫正式“當選"為村長,開啟了瘋狂的女魔頭式樣的土皇帝生活。
當上村長后,李老丫第一件事便是重新發包土地。她將部分土地作為“議價”出租。“議價”高出正常承包土地價格的4倍,僅此-項,每年就從村民身上多搜刮8萬余元。此外悍婦李老丫手里還攥著100畝“機動地”,將80元一畝的機動田轉手以130元的高價轉租給他人耕種,從中牟取暴利。此外。李老丫還增設諸多收費“科目”。輻射到飼養、喝水等等方面,多戶村民不堪負重而含淚被迫背井離村。
不久李老丫將自己的家打造成燈碧輝地的“皇宮”,她還開舞廳、辦餐館、設賭場,配備專車接送賭徒。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李老丫不斷地挑選和更換本村中最漂亮的少女給她做專職保姆,為她端茶遞水和搓背洗腳,最多時共請了三個保姆日夜伺候。在李老丫發號施令與“視察民情”時,保鏢們前呼后擁,威風凜凜。對于不聽話或看不順眼的“刁民”。李老丫“給我揍”的刀棒政策解決一切問題。
該村75歲的老人劉振啟成了李老丫看不順眼的人,李老丫命令保鏢用手電筒照著劉老漢的頭部一陣猛打,最終雙眼打瞎。李老丫不光一分錢的醫療費沒給,還向劉老漢勒索3000元的“動手費”。這種事兒,確實真的讓人感到奇葩,匪夷所思,竟無一人是男兒。
普通村民成了李老丫不僅老百姓害怕,村干部見到這個母老虎也是瑟瑟發抖。村支書記楊成軍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李老丫,李老丫將他的眼鏡手表砸個粉碎,并將其打得頭破血流。楊成軍翻窗而逃。跑到鄉政府躲到鄉長家尋求“避難”。
“女皇”樂極生悲,眾官原形畢露。
有道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2002年5月24日.繁興村群眾民被李老丫-伙非法侵占住宅。這位村民冒死向黑龍江省公安廳、哈爾濱市公安局上訪。幾天后,警方組成專案進駐繁興村展開秘密調查,令警方驚詫的是,整個村莊沒有一個人敢出來作證。村民們看到警察都是紛紛躲藏,這一極為反常的現象讓專案組感到:繁興村在恐怖的氣氛中可能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警方重新調整部署,隨著秘密偵察的展開,中國第-一個黑社會性質犯罪團伙“女老大”漸漸浮出了水面。6月21日在逮捕李老丫時,她還在狂妄地叫喚說:你敢抓我,我就扒了你這身虎服!
然而這是她最后的瘋狂叫喊而已,不久,在公安廳專案組的調查和廣泛征求線索的搜集下,涉黑的村霸李老丫諸多罪狀被坐實,包括包庇她的公安機關內鬼都被抓獲。
隨著村霸女皇的被捕,具體細節浮出水面。
公檢法中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壞分子紛紛被摘下了面紗:原阿城市公安局預審科科長付文彥和民警許廣波在收到李老丫1000 元賄賂后,許廣波在辦理邢兆林傷人致死案中收受賄賂,竟安排李老丫通知證人到公安局作證,為李老丫提供了制造偽證的時間。
同時,在證人證言出現矛盾的情況下,作為預審員的許廣波不予核實而采信有利于兇手邢兆林的證據。
此外,在沒有筆錄的情況下,他對被害人蔡萬林一方的相關證人以尋釁滋事為由采取行政拘留。而付文彥在批改《起訴書》意見時,將邢兆林捅人兩刀改為一刀。
李老丫又用8000元現金將阿城市檢察院起訴科科長馬慶祿“收買”。于是,馬慶祿便認為邢兆林有“自首情節”,殺人時屬于“防衛過當”;緊接著,阿城市人民法院刑庭審判員葉立軍和法院副院長于國斌在各收到5000元“好處費”后,大筆一揮,判處邢兆林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這就是當年的司法腐敗的典型案例。只有2萬元人民幣,李老丫成功地將阿城市公檢法玩弄于股掌,于是綠燈大開地將殺人犯丈夫營救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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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案進行公開審理,在2003年9月1日,哈爾濱市中級人民法院對長達13個小時的庭審中,公訴機關22頁的《起訴書)指控李老丫黑社會性質集團伏首犯有30多起違法犯罪事實。審理查明,李老丫團伙以親屬或干親關系形成鏈條,通過侵占公款敞詐勒索暴力威脅、強奸婦女、聚眾賭博操縱選舉賄路國家工作人員等,逐步形成了黑社會性質組織。
同月哈市中院對13名被告人作出一審判決:李老丫犯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等6項罪名,決定執行有期徒刑18年,并處罰金5000元;李老丫的丈夫邢兆林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李老丫 的大女兒邢紅梅等6名黑社會團伙成員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一至三年。與此同時9名涉案的公檢法保護傘也轟然倒塌。付文彥和許廣波犯徇私在法罪被鄭判三年,馬慶祿和葉立軍被判刑三年:于國斌被判刑二年。其他被拉下馬官員也分別受到黨紀政紀處分,留下來的是二十多年的教訓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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