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只是雍王,他不是秦王,跟翟王董翳與塞王司馬欣沒有上下級關系,所以他沒有權力直接命令他們向廢丘城集結兵力和糧草,只能通過外交的方式去協調他們跟自己合作。
而司馬欣和董翳也沒有理由砸鍋賣鐵幫助章邯,雖然他們知道唇亡齒寒,知道要干掉劉邦,但是干掉劉邦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別說他倆了,就是項羽也沒有預料到,甚至劉邦自己也沒想到攻三秦這么順利。
在缺乏危機共識的情況下,去應對危機,得到的只能是表面的合作,“砸鍋賣鐵”幫助別人的前提是 “知道這個鍋必須砸,鐵必須賣”不然鍋就會被別人砸,鐵也會被別人賣!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被動進行全面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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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三秦全部兵力和糧草軍械到廢丘城跟鴻門宴時就應該把劉邦殺掉的提議一樣是馬后炮。
集中三秦兵力只是理想狀態下的假想,不管站在董翳、司馬欣的角度,還是站在章邯的角度,他們都只能進行有限的合作,而不是全面合作,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如此,到最后,局勢無法逆轉時想要全面合作,也已為時已晚。
這不是能力問題,這是人性問題,章邯不可能讓司馬欣與董翳染指自己的土地,司馬欣與董翳也有自己的地盤和利益要守衛,為他人做嫁衣是司馬欣等人不能接受的,引狼入室也同樣會令章邯這類人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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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在分封他們三人瓜分關中時,除了限制劉邦,也是在互相牽制,防止一方做大。所以這就導致他們要在合作中競爭,又要在競爭中維持合作,這是他們三人面臨的尷尬處境。
劉邦在入南鄭的時候同樣也遇到了困境,士卒想要東歸,很多選擇逃亡。此時韓王信勸說劉邦借士卒歸鄉之情,向東爭奪天下。
項王王諸將近地,而王獨遠居此,此左遷也。士卒皆山東人,跂而望歸,及其鋒東鄉,可以爭天下。--《史記·韓信盧綰列傳》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劉邦要比章邯等三人有更早的規劃和布局,這就讓劉邦掌握了軍事主動權,劉邦可以從容的謀劃,在什么時間,從哪個地點出發,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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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處于被動的章邯則一頭霧水,什么時間?什么地點?誰來打我?
他們一明一暗,一個主動,一個被動。
劉邦進入漢中后并沒有分兵去鎮撫巴蜀地區,而是把這個工作交給了蕭何。
漢王引兵東定三秦,何以丞相留收巴蜀,填撫諭告,使給軍食。--《史記·蕭相國世家》
他則迅速調整兵力,轉頭殺奔關中。不管是《史記》記錄的八月,還是《漢書》描述的五月,都突出的一個字“快”!
八月,漢王用韓信之計,從故道還,襲雍王章邯。--《史記·高祖本紀》
五月,漢王引兵從故道出襲雍。雍王邯迎擊漢陳倉,雍兵敗,還走;戰好畤,又大敗,走廢丘。--《漢書·高帝紀》
而這也反映出劉邦對于人性弱點的深刻理解,很多人總想要準備好之后再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攻,殊不知當我們準備的時候,對手也在瘋狂彌補自己的不足。而劉邦總是反其道而行之,他不僅不等自己沒有完全準備好,同時也打亂了敵人的準備工作,甚至使對方陷入手忙腳亂的混亂局面。
戰爭初期,章邯的目標肯定是把劉邦打回漢中,如果能夠把劉邦打回去,章邯就有可能將劉邦徹底困在漢中,所以章邯不可能集中三秦的兵力防守廢丘,而是要在出漢中的路上將其擊敗!這才符合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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