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
陳雪晴與何煊洛的視線對上。
那是一個冰冷的、沒有感情的眼神。
陳雪晴第一次覺得寒冷刺骨。
十五年朝夕相伴,抵不過天降的楚梔。
她以往為他做的那些事,就像是個笑話。
她壓下心口翻涌的澀意,問系統(tǒng):“現(xiàn)在任務(wù)進(jìn)度多少了?”
報告宿主,目前任務(wù)進(jìn)度93%
還好,再難受,總歸只剩下7%了,很快她就可以離開。
……
整整一天,陳雪晴也沒等到何煊洛來找她。
晚上,被幾個好友拉去了一家新開的酒吧。
舞臺上有一個小明星正在跳舞,引得臺下一陣陣尖叫。
陳雪晴多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他眉眼間與何煊洛有些相似。
“喜歡?”發(fā)小問。
陳雪晴笑著抿了口酒:“就那樣吧。”
只是片刻后,小明星就坐到了她身邊,幾個發(fā)小也走了,特意留給兩人空間。
“陳總,您好。”
能做小明星,確實有些姿色。
陳雪晴指尖蹭上小明星的臉,勾起唇:“叫什么名字?”
小明星往她身邊湊了湊,帶著些討好:“陳總,我叫何瑄落。”
陳雪晴神色一僵,叫什么名字不好?怎么和何煊洛撞名。
她興致立馬少了幾分,但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和:“這個名字好,以后……”
話還沒說完,她被人猛地拉開。
身形不穩(wěn)的瞬間,后背撞進(jìn)一個熟悉的懷抱。
陳雪晴回頭望去,只見何煊洛冷冷地看著何瑄落,吐出一個“滾”字。
小明星不甘地看了一眼陳雪晴,但還是離開了。
陳雪晴帶著幾分揶揄地說:“喲,這不是大忙人何總嗎,怎么有空來酒吧?”
何煊洛面色冷漠:“陳董說有私事找我,如今卻在酒吧,想來也不是什么要緊事。”
陳雪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臉色在舞臺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虛幻。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何煊洛定定看了她幾秒,伸手奪過她手里的酒杯:“你不勝酒力,少喝酒。”
說著,也不管陳雪晴愿不愿意,便帶著她離開了酒吧。
回到別墅,門剛關(guān)上,何煊洛帶著情欲的吻便落了下來。
陳雪晴睜開眼,卻看見他的神情居然還是冷漠的。
胃里一陣發(fā)緊,猛地抬手推開他。
何煊洛卻愣了,眉峰蹙起,語氣帶著幾分不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陳雪晴沒回答,聲音冰冷地問:“你什么時候勾結(jié)了陳景承?”
何煊洛避開她審視的目光,語氣平淡:“我只是為了陳氏好。”
“為了陳氏?”陳雪晴笑了,眼底卻沒半分笑意,“你明知道,我有多痛恨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私生子!他把我媽氣進(jìn)了醫(yī)院,現(xiàn)在都還沒醒,你居然還幫他,你有心嗎?”
何煊洛身形僵了僵,他想起陳母,那個對他極盡溫柔的女人,語氣和緩了些:“不是……幫他,陳氏目前確實沒辦法承擔(dān)收購的風(fēng)險。”
不是幫陳景承,是幫楚梔是嗎?
陳雪晴攥緊了手,指尖陷進(jìn)掌心。
聲音也變得沙啞:“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會違逆我呢?不論是什么樣的決策,你不是始終都支持我嗎?所以,你是因為誰變了?”
“阿晴,你想多了。”
何煊洛沉默片刻,語氣又恢復(fù)冷淡:“我很感激陳家的養(yǎng)育之恩,但是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
陳雪晴只感覺渾身冰冷,她不無嘲諷。
“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一手提拔的,你這樣做,是故意打我的臉,還是讓我難堪?”
何煊洛皺眉,語氣多了幾分不耐:“阿晴,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陳氏更好。”
說完,他轉(zhuǎn)身出了門。
陳雪晴看著被關(guān)上的門,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果然,反派就是反派,是一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了撤去何煊洛職務(wù)的沖動。
只有最后一點任務(wù)進(jìn)度了,不能功虧一簣。
收拾完,剛躺在床上。
打開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一條熱搜爆了——
陳氏集團(tuán)董事長陳雪晴被人舉報挪用公款,金額高達(dá)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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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讓陳雪晴瞬間坐起。
隨后,手機(jī)就響起了助理打來的電話。
“陳董,新聞里的事情,需要立馬澄清嗎?”
陳雪晴沒有慌亂:“能查到是誰舉報的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公司大群里,楚總監(jiān)發(fā)了十億的轉(zhuǎn)出賬單,有很大的嫌疑……”
陳雪晴垂眸,隨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用澄清,我要你把事鬧大。”
助理雖然覺得疑惑,但還是照她的話做了。
消息就像是被火上澆油,短短一個小時就燒遍了全網(wǎng)。
不僅集團(tuán)內(nèi)部人員不滿,更引得義憤填膺的路人群起而攻之。
挪用十億公款?!這個董事長也太貪了吧!
感覺可以換個董事長了,聽說原來的陳董還有個兒子。
這條要求換董事長的帖子,熱度居高不下。
雖然還是有人覺得是私生子不配繼承陳氏,但是在陳雪晴挪用10億公款的情況下,支持陳景承的呼聲越來越高。
第二天,陳雪晴照常來到公司。
所有人都看著她竊竊私語。
助理小跑過來,語氣焦急:“陳董,針對昨晚的新聞,董事會那邊召開緊急會議,要您趕緊去。”
陳雪晴淡定地回復(fù):“知道了。”
來到熟悉的大會議室,一進(jìn)門,各種各樣的眼神便落在她身上。
憤怒的、疑惑的、挑釁的、嘲笑的……
她迎著目光,平穩(wěn)的坐到主位。
立馬就有一個支持陳景承的董事開口:“小晴啊,你解釋一下挪用公款的事情吧。”
陳雪晴笑了笑,滿不在意的說:“這錢本來也是我賺的,我用怎么了?”
聽到這話,董事會立馬沸騰,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指著她就開始罵。
“陳氏都要被你毀了!”
“趕緊把董事長的位置讓出來!”
而陳雪晴只是冷眼看著。
直到助理匆匆進(jìn)來,俯在她耳邊說:“陳董,查出來了,何總……也參與了,十億的缺口,就是他故意泄露給楚總監(jiān)的。”
“嗡”地一聲。
陳雪晴感覺自己的心徹底涼了。
原以為這件事是楚梔和陳景承搞的鬼,卻沒想到核心的源頭竟是何煊洛。
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空缺的位置,何煊洛不在……
下一秒,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何煊洛和楚梔走了進(jìn)來。
楚梔臉上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說:“諸位稍安勿躁,我?guī)砹艘恍┵Y料。”
而陳雪晴只死死盯著何煊洛,心口忍不住涌起一陣陣酸澀。
投影儀上,顯示陳雪晴當(dāng)上董事長這些年來,一筆筆的公款挪用。
幾乎每年都是3億以上,加起來10億左右。
楚梔走上前來,語氣中帶著得意:“陳董,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陳雪晴看著依然一臉冷漠的何煊洛,突然笑了。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瞞大家了。”
助理聞言,立馬上前切換投影儀的畫面,又將提前準(zhǔn)備好的資料分發(fā)到各董事手中。
資料上,清清楚楚寫著,每一筆款項都是捐給了貧困山區(qū)或者當(dāng)年遭受重大災(zāi)情的地區(qū)。
甚至,公款捐3億,陳雪晴個人就捐4億。
陳雪晴的目光掃過會議上的人:“我父親在世時,就熱衷于慈善,我作為獨(dú)生女,自然不能斷了。”
‘獨(dú)生女’三字咬的尤為重。
陳承景面色難看。
楚梔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整得愣在原地。
陳雪晴又補(bǔ)充說:“不過,沒有將款項去向注明確實是我的失責(zé)。”
幾名罵得最兇的董事頓時面色漲紅。
董事會就這樣結(jié)束。
同時,陳氏集團(tuán)官方也發(fā)布了公告,附上了所有的錢款去向,給原本就在熱搜的事件更澆一層油。
許多受到捐款的地區(qū)也站出來發(fā)聲,證明不是作假。
原本罵聲一片的評論區(qū)瞬間變了風(fēng)向——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是真的要遵守啊!
這個事讓我懷疑是不是那個私生子搞得鬼,想奪權(quán)吧?
陳董也太低調(diào)了,捐這么多居然不宣傳,換成別人早吹上天了!
會議室里,眾人離開,只剩下陳雪晴和何煊洛。
何煊洛此刻面色終于不再平靜:“你居然有事瞞著我?”
陳雪晴抬眸看向他,冷聲說:“如果不瞞著你,你會不會給我安更重的罪名?”
“何煊洛,你夠狠。”
何煊洛沉默片刻,忽然平靜開口:“雪晴,我們?nèi)∠榧s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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