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影《建國大業》中,毛主席看到淮海戰役的捷報后,說出一句話:長江以北,再無大戰。局勢徹底向我方傾斜了。
不過,無大戰并非再無戰,河南有一座城市就還頑抗了幾個月,長江都打過去了、南京都解放了,該城還沒有解放。
更神奇的是,這座不算大的城市守備部隊多為國軍里的“雜牌”,還混合了大量土匪,就這樣的配置,曾經讓二野(劉鄧大軍)、四野的進攻部隊都受挫過,堅挺許久。
最終還是專門調動42軍,才把它解放。而在城破之前,守軍還提了幾個囂張的條件,氣得42軍軍長吳瑞林拍了桌子。
這座堅持到1949年5月的河南城市名為安陽,其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導致那么難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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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是歷史悠久的古城,城墻自明代初建,四關五門特別堅固,城墻高10米,下寬15米,上寬5米,可跑汽車。
國民黨以此為基礎增修工事,大大小小有兩百多處,再搭配著又寬又深的護城河,一張火力嚴密的防御網就形成了。
想要攻城,必須冒著槍炮搶渡護城河,過了河以后還得逐步清理兩百多處工事,這是難以破城的客觀因素。
守衛在此的是國民黨第43師,雖然有個像樣的編號,但主體是大土匪郭清所率的一些亡命徒。
他們曾經做過偽軍,殘忍殺害八路軍女干部郭玉書、王婉貞等人,也多次欺凌普通百姓,犯下無數罪惡。
日本投降后,郭清憑借手里有兵,搖身一變成為國軍43師師長。得到這個官方身份,他變本加厲,大肆招收土匪、特務、還鄉團,為禍一方。
這些人手里基本都有共產黨的鮮血,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因此從解放戰爭爆發開始就一直跟我軍作對。
1947年3月,劉鄧率晉冀魯豫野戰軍主力展開豫北大反攻,接連收復延津、原武、陽武、濮陽、封丘等地,但在安陽卻碰了釘子。
當時安陽除了有郭清部土匪武裝外,還有國軍整40師,共計3萬余人。他們借助城防優勢,扛住了劉鄧大軍四個縱隊的進攻。
蔣介石對安陽極為重視,連忙調動26軍、66師185旅、16師64旅等部來援,這就導致劉鄧一面久攻不克,一面又面臨新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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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抓緊時間挺進大別山,晉冀魯豫野戰軍主力只好放棄攻打安陽,隱蔽渡過黃河南下。這一打安陽就失利了。
此后幾年安陽一直沒什么大戰,豫東戰役后,國民黨在河南境內的3個專員公署、24個縣政府、大小保安團等各類人員全部涌入安陽,這導致該城頑固分子激增。
整個河南基本都被解放了,他們還在幻想著能堅持。1949年3月韓先楚奉命南下時,老戰友、太行軍區副司令員陶國清連忙找到他說:老韓,幫忙打一下安陽,那里的敵人太囂張了。
韓先楚所率的40軍有近6萬人,在得到上級批準后立即調兩個師前去勘察,于下午兩點發起進攻。
本來以為拔除一個孤立據點會很輕松,沒想到敵人的炮火也很猛,仗著城高河深,硬是跟40軍打得有來有回,一直攻了三天都未能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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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州、天津都打下來了,一個安陽竟如此棘手?韓先楚有些火了,準備重新部署攻擊,連攻城云梯都準備好了。
但這時中央和四野司令部發來電報,讓40軍迅速南下,準備在武漢殲滅白崇禧部,安陽留給后續部隊打,二打安陽就又草草收尾。
解放安陽受阻,最重要的原因是對敵情不了解、對地形不熟悉,組織一面讓安陽的地下黨盡快繪制詳細地圖,一面叮囑接下來負責攻城的42軍務必謹慎認真。
42軍軍長吳瑞林、政委劉興元在北平接受任務時,朱老總還專門進行過教導。朱老總聽說42軍只攜帶炮彈2700多發、炸藥2000公斤,連忙表示“太少了,炮彈要5、6千發,炸藥要1萬公斤嘛”。
隨后解釋原因:“安陽同臨沂城一個類型,與北平的城墻相似。安陽的外圍據點比太原還強。你們不要認為打了遼沈、平津戰役,繳獲了那么多坦克、大炮,受到了毛主席的嘉獎,產生輕敵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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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滕代遠向42軍介紹情況之際也說過:安陽敵軍城防非同一般。本來就建得高,抗戰時期,日本人構筑了大量鋼筋水泥工事,到國民黨統治時期又增修了不少磚石結構的明暗地堡。你們看,光地圖上標出的就有200多處,比長春、沈陽、錦州、天津、北平還要堅固。
從兩位中央領導的話里也能看出,安陽真的不好打,城防帶來的壓力確實太大了。
好在我軍歷來有迎難而上的精神,吳瑞林沒有任何畏懼之情,他很快單獨帶隊南下,去往太行軍區進一步了解情況。陶國清將地下黨繪制出的兩份地圖拿出,上面兩百多處工事標記得清清楚楚。
4月11日,42軍開始向安陽進發,經過兩天行軍趕到了預定地點。休息一天后,部隊開始進攻,迅速拔掉了17處外圍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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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吳瑞林帶著軍部抵達皇甫村,各線開始猛攻。東面、南面打進去后很順利,但在安陽橋據點敵人卻耍起了花招。
敵豎起白旗假意投降,42軍一個連不知有詐,就過去準備受降,沒想到等靠近時,敵碉堡內的輕重武器突然開火,42軍這個連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吳瑞林在軍部聽到這個噩耗后氣得兩眼通紅,下令以后只接受舉手雙手、沒有威脅的人投降,否則發現目標全部就地消滅。
些許陰謀詭計,無法改變大局,戰斗進行八天后,安陽外圍的據點基本被肅清。國軍43師師長郭清眼看拼整體拼不過了,就下令分開防守核心工事,剩余的人龜縮至城南和城東北各自為戰。
4月27日,車站、電報局、城關、鑄鐘街等要點皆被42軍攻破,敵人終于慌了,當晚派出代表想要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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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個關頭,那名代表還很囂張:我們郭師長提出兩個條件,一要保證我們全體官兵安全,二要保證部隊編制不被打散,如貴軍答應條件,我們就投降。
吳瑞林聽后大怒,拍著桌子說道:現在還想提條件?做夢,請回吧。
不久后,42軍發起總攻,一天打出5000發炮彈,在火力的掩護下,部隊順利渡過護城河。抵近城墻后,42軍組織突擊隊用大量炸藥轟開了堅固的工事。
經過十多個小時艱苦戰斗,守軍終于被全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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