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擔任了大青山支隊司令員,卻終其一生沒有任何軍銜;班子里其他成員后來卻各自戴上了錦繡肩章,這是為什么?是誰在無名中負重前行,又是誰因生死將功贖罪?
答案從李井泉說起。1938年秋,中央一聲令下,八路軍120師715團和晉綏動委會四支隊挺進大青山,開辟抗日游擊根據地。司令員兼政委,就是李井泉。可別小看他沒軍銜的背后,一段跌宕起伏的革命履歷。李井泉青年時代就接受進步思想,1926年在省立第三師范讀書時積極參加學生運動。南昌起義一響,他馬不停蹄地動員農民幫助起義部隊搞運輸,還親自護送糧食。起義部隊南下時,他毅然脫下書生裝,披上戎裝,跟著一路往南打。之后,他在白區做地下工作,常常白天搬煤,晚上寫秘密文件,表現了一個革命者的堅強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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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他調任紅一軍團,參加了中央革命根據地第一至第五次反“圍剿”作戰,又立下赫赫戰功;長征路上,他腳底下的茅草都磨穿了,卻從未喊過一聲累。抗日戰爭爆發后,他先后任八路軍120師358旅副旅長、政委,1938年秋奉命率游擊支隊進大青山。從此,這個提著行李、肩背文件的老革命,在崇山峻嶺間與蒙漢騎兵一起打游擊,開辟根據地。地頭上,他組織軍民開辟田地;槍林彈雨里,他帶弟兄們打得日寇聞風喪膽。抗戰勝利后,他轉戰晉綏解放區,領導土地改革,支援華北解放戰爭。1948年,他又兼任二十兵團政委。新中國成立后,他到四川當省委第一書記、省軍區第一政委。豈料,1955年授銜時,他因長期在地方工作,資料對接不上,居然錯過了。也許他自己都沒太在意。可戰友們卻記得:一身老紅軍的戎裝,下擺早已褪出顏色,卻永遠掛著一顆革命者的赤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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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井泉的堅毅,只是大青山支隊班子里的一個縮影。參謀長姚喆,就是另一位后來戴上肩章的人。姚喆1926年當上鄉農會主席,大革命失敗后,他跑到國民革命軍湖南獨立第五師隨營學校學習。1928年,在黃公略等人的帶領下,他參加了彭老總領導的平江起義,進了紅5軍。紅軍時期,他先后當過軍參謀長、師長;井岡山保衛戰、中央蘇區反“圍剿”一次不落;長征路上,他把后勤顧全得滴水不漏。抗戰一開打,他任120師358旅參謀長。1938年7月,他和李井泉一起北上大青山,組成抗日游擊支隊。1938年7月至1940年7月,他當參謀長,戰術部署個個精準;1940年李井泉奉調回晉西北,姚喆接任司令員。他率部戰嚴寒、斗饑餓,在大青山整整堅守了7年。有人形容他:“嚴冬里,他凍得吃不下飯,卻還頂著風雪巡邏;兄弟受傷,他扛在背上,三天三夜不曾合眼。”解放戰爭時期,他先后擔任綏蒙軍區司令員、第八縱隊第十一旅旅長、西北野戰軍第八縱隊司令員和一野第八軍軍長。1955年,他終于被授予中將軍銜。那一天,他輕輕摸著肩上的兩顆金星,眼睛濕了:這一別,就是半生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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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政治部主任彭德大。他16歲就參加家鄉游擊隊,1930年加入紅軍,在紅12軍、紅9軍團政治部任文書、秘書、干事。抗戰一打響,他被派到120師358旅715團第一營當營教導員。不久,他帶一批工作人員去山西崞縣組建地方抗日武裝團,任團政治委員。那支團很快成了當地赫赫有名的抗日“鐵軍”:夜里摸進日軍大院拔槍收割,白天又化身民夫給農民背米。1938年6月,他隨李井泉大隊挺進綏遠,開辟大青山根據地,任大青山游擊支隊政治部主任兼物資籌備委員會主任,負責地方工作。日軍主力東進冀中后,大青山只剩下五百多人,分三路游擊。彭德大帶綏西支隊殺得日寇頭破血流。可1940年,在一次伏擊戰中,他胸口中了流彈,壯烈犧牲,年僅29歲。臨終前,他咬破手指,在戰地小帳篷里寫下遺囑:“同志們,保衛根據地,決不能讓犧牲白費。”那一刻,他走了,卻把火種留給了山林里的游擊隊員。
這支不到千人的隊伍,司令員沒軍銜、參謀長中將、政治部主任沒有來得及領章——他們走過了抗戰最艱苦的歲月。李井泉憑的是一腔赤膽忠心;姚喆靠的是一雙精明算計的手和一腔枕戈待旦的勇;彭德大獻的則是年輕的生命。正因為他們各自的際遇不同,才成就了大青山支隊的傳奇。回望那段歷史,或許我們要問:沒有肩章的司令員,能擔起多重責任?夜半寒風中,哪一盞燈為游擊隊員指路?“大青山的火種,是他們一起點燃的,可最后卻各奔東西——有人披金戴星,有人長眠山野,有人十年如一日地用青春換來一份遲到的軍銜。”歷史不會忘記,也不必過分評說,只需用心傾聽那些砰然心跳的呼喊。
信息來源:[大青山支隊領導成員名錄及生平簡介][姚喆1955年授銜檔案][彭德大犧牲事跡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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