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受人們觀念所限,“顯靈”之說頗為流行。查詢古籍,關公顯靈、觀音顯靈、呂祖顯靈、九天玄女顯靈以及其他名人顯靈等相應傳說不勝枚舉。近來,筆者在翻閱明清之際名士談遷的著述《棗林雜俎》時,就看到了一則有關膠東名人戚繼光顯靈的記載,接下來就簡述其事。
戚繼光,出身于登州衛軍職世家(世襲指揮僉事),文武雙全,先是在東南沿海抗倭屢建奇功,后來又奉命出任薊鎮總兵(薊州鎮),肩負守御邊塞、捍衛京師重任。而薊鎮總兵署設在三屯營(現河北唐山市遷西縣三屯營鎮),因此,戚繼光在當地待過較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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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戚繼光去職歸鄉,于萬歷十五年冬十二月在蓬萊家中去世。斯人雖逝,功德仍存。為了紀念這位名將,三屯營建起了一座戚繼光祠,之后來此任職的總兵,下車伊始都要專門拜謁祠堂,以示尊崇先賢。
萬歷二十四年,人稱“獨目將軍”的尤繼先(榆林衛人,先前曾任遼東總兵)調至薊鎮。不知為何,他到任后遲遲不去戚繼光祠堂拜祭。結果到了除夕夜里,公署庫房突發火災,將內中物品焚燒殆盡,唯剩“題梁”(梁木上的題字)和一面銀牌還算完好。而題梁年月,即出自戚繼光的手筆。
對于這一情況,人們普遍認為是戚繼光顯靈所致。而尤繼先也不得不感嘆道:“戚公神人!”他隨即意識到自己此前禮數不周,馬上準備祭品入祠拜謁。
談遷在《棗林雜俎》中記敘的故事到此為止。但根據史料記載,尤繼先后來還重修了戚繼光祠堂,不僅擴大其規模,并請人專門題寫了碑文紀念。碑文中重點回憶了戚繼光的功績,以及薊鎮軍民對他的緬懷之情,其中有句話是:“惜其功業未竟,而忌者媒孽排擠公去,薊之人如失怙恃,此祠之所由作也。”既點明了祠堂建立的緣由,又道出了人們對這位名將晚年失意境遇的惋惜,堪稱點睛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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