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萍將軍是一個性格特點非常鮮明的人,他被毛主席點評“好犯上”,被鄧公說“惹不起”,還跟三位上將直接沖突過。
最厲害的是,當他被關押5年多、有人勸他去表個態時,他卻說出一番非常堅定的話,以至于兒子為他寫書時,都幽默地評價了一句:對他,看來五年的關押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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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評價“好犯上”
作為紅三軍團出來的干部,張愛萍是絕對的硬骨頭。長征抵達陜北后,中央組建了一支騎兵團,由張愛萍出任政委兼代團長。
那時騎兵團屬于我軍的特殊兵種,張愛萍這個領頭人也威風凜凜,可惜,在青陽岔剿匪之戰時,部隊吃了敗仗損失慘重。
剿匪結束后,總部召開相關會議,張愛萍等騎兵團的人最后一個到,主持開會的領導就有些嘲諷:就你們這樣散漫的作風,能打勝仗就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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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部隊失利就不高興,還聽到這樣的陰陽怪氣,張愛萍脾氣上來了準備沖過去跟領導干架,會場人很多,他們都被拉開。
不過當時毛主席和朱總司令都在場,目睹整個過程,張愛萍算是徹底出名了。事后毛主席批評張愛萍不分場合,好犯上。
慶幸主席并未因此將張愛萍棄之不用,單獨談話時敲打一番后還鼓勵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這話沒錯,世上哪有那么多百戰百勝的將軍,但你的舉動很不正確,一定要吸取這次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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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跟三位上將因公大吵
張愛萍把主席的話聽進去了,戰場上的確更加小心謹慎,不過,他這耿直的脾氣改不了。
1952年初,華東軍區副司令員粟裕、參謀長張震都調到總參工作,軍區司令員陳毅重心已放在上海。
因此,中央將許世友任命為副司令員、張愛萍任命為參謀長,將軍區這邊的擔子挑起來。
許世友和張愛萍都是“直腸子”,相處中難免會產生矛盾,1954年8月,中央為保障沿海安全,決定解放浙東島嶼,遂成立浙東前線指揮部,由張愛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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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奪島部署上,張愛萍認為國民黨在浙東沿海的核心是大陳島,一江山島是大陳島的門戶,最好是先拿下一江山島,以此為跳板再打大陳島;
有干部更謹慎,覺得敵我海軍對比有差距比較強,應逐步奪取一些小島嶼,再打重要島嶼;
許世友卻豪情萬丈,他希望直搗黃龍,集中力量向大陳島發起總攻。不過這太冒險,毛主席沒有同意。
后來軍區反復召開作戰會議,許世友內心還是不服,他爆過一次粗口:大陳島不就是有兩萬敵軍嗎,老子一次就滅他十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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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萍據理力爭,反對他的提議。但后來張愛萍說自己想法時,也被許世友駁回。在總參分管作戰的張震將軍清楚來龍去脈,回憶錄中提及:
許世友向總參匯報,目前準備不充分,應延遲登島作戰,這讓張愛萍非常不理解。他生氣地直接給陳賡打電話,將前線情況說明,陳賡答應幫他上報。
最終,彭老總認可張愛萍的方案,1955年1月,沒用一天,戰役勝利結束,一江山島宣告解放。只是,張愛萍跟許世友因此產生的矛盾后來還延續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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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張愛萍調到總參負責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恰逢軍委準備撤裁航空軍,彭老總想來想去,決定讓張愛萍負責。
航空部隊本是陸軍的一個兵種,55年升級為航空軍、一個全新的軍種。當時是參考了蘇聯的軍隊模式,但實際操作起來才發現跟蘇聯有差距。
我國沒有那么多飛機,防空軍需要調動時,還是得從空軍這想辦法。總的來說就是,那個階段我國防空軍裝備技術短缺、專業干部匱乏,難以獨立支撐一個軍種,只能重新跟空軍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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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倒容易,麻煩的在于干部要如何安置?情緒要如何安撫?這完全是件得罪人的工作,張愛萍卻毫不猶豫接下了,他找到防空軍司令員楊成武說了上級的決定。
楊成武當時就火了:從來都是老子吃別人,誰敢吃老子的部隊。張愛萍也拍桌子:那就試試看,我就吃定你了。
初次接觸不歡而散,好在楊成武還是有大局觀,認真思考我國實際情況后表示同意,最終防空軍在1957年被撤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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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軍撤編事宜完成后,張愛萍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他又負責向海陸空三軍傳達中央的軍事發展路線。軍委認為,按我國的實際工業水平,應該優先發展陸軍,其次空軍,最后才是海軍。
但是他代為宣布以后,海軍的干部對自己排在最后很不滿,議論聲此起彼伏,張愛萍耐心勸說:我們都是從陸軍出來的,為什么離開陸軍就不能為全局考慮了呢?
海軍副司令員王宏坤站起來說:張愛萍,你這樣子對海軍,我看你沒后臺就不敢這么硬。
張愛萍大怒,當即吼道:那我今天告訴你,我的后臺就是中國共產黨。因為兩人的爭執,整個會場相當尷尬,不過畢竟是中央的命令,海軍最后服從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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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兒子笑稱“關5年還不夠”
張愛萍這種性格,到了特殊年代自然不討好,他受到錯誤對待,被關押5年,直到1972年11月才逐漸恢復自由。
有位老戰友提醒他,應該向中央表個態,張愛萍明白背后是什么意思,卻仍不愿屈服,反而說:強盜把你抓去再放出來,你還要去感謝強盜嗎?
這個比喻讓人為之捏一把汗,兒子張勝后來就笑稱“對他,看來5年的關押還不夠。”
遭逢大難,一般人都會變得圓滑,張愛萍卻始終沒有。1974年組織邀請他去參加國慶觀禮,這是一件好事,那個年代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被“打倒”的干部出席五一、國慶這類重大活動,就代表著中央認為沒有政治上的問題,很快能夠得到啟用。
但張愛萍不感興趣,最初還不愿去,熟人勸道:這么多年,有多少人為你所牽連,你別太自私,就只考慮自己,想想身邊的妻兒和那些同志。最終,張愛萍才出席并重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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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鄧公說他“惹不起”
后來張愛萍長期負責國防事業,1981年一次討論建設大亞灣核電站的會議上,張愛萍力主迅速推進。可負責的領導人還是沒拿定主意,張愛萍的脾氣就又來了,直接就跟領導頂起來。
對方說不過張愛萍,就推脫上報的材料他沒看過,等看完再議。張愛萍步步緊逼:我來之前就打電話問過你秘書了,他說已經給首長看了,也批了。你敢說沒看過?
搞得對方難以下臺,事后張愛萍還得意地對人說:哈,他一下子臉就漲得通紅。
張愛萍頂撞領導人,鄧小平只好出面找他談話,耐心勸導:都說軍隊中有兩個人惹不起,你張愛萍算一個,我知道你,你是個硬骨頭,但以后要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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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要保持一時硬氣很容易,一陣硬氣也不難,但歷經風波仍保持一生硬氣,那就極其少見了,張愛萍將軍就是這樣大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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