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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級颶風“梅利莎”席卷加勒比地區后,一場救援大戲背后藏著更大的爭議。
牙買加3人死亡,機場關閉導致大批民眾滯留,海地、古巴等地也遭遇洪水滑坡。而這恰好撞上美國援助體系的大改革——7月剛關停國際開發署(USAID),這是國務院接手后的首次大考。
官方喊著“大獲成功”,可重災區的廢墟還堵著路。到底是新模式見效,還是危機才剛剛開始?
一、臨危受命的新模式:把救援權收歸國務院
這次颶風救援,成了特朗普政府新援助模式的“試驗場”。這個模式的核心,就是把權力從國際開發署手里搶過來。
今年7月1日,國務卿馬可·盧比奧正式宣布關停有60多年歷史的國際開發署。理由很直接:“冷戰后浪費數十億美元卻收效甚微”。
原來的國際開發署是獨立運作的,特朗普政府覺得它脫離外交政策,花錢沒章法。新規則下,救災主導權交給了國務院的各地區局,再由內部工作組統籌。
“梅利莎”颶風上月襲擊后,負責牽頭的是西半球事務局工作組。他們聯合了南方司令部、國防部等機構,甚至動用了軍事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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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務院高級官員直言,這就是新模式的優勢:“以前開發署干的事和外交政策不搭邊,現在我們能擰成一股繩”。
從動作上看,他們確實挺快。上周,國務院批準了2400萬美元援助資金,牙買加拿了1200萬,海地850萬,古巴300萬,巴哈馬50萬。
和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合作也沒耽誤,給牙買加發了5000份家庭食品包,每份夠四口之家吃一陣,還給海地送了18公噸糧食。
二、官方夸下的“成功”:數據好看但掩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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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說關停開發署會釀災難的人,錯得離譜。”國務院副發言人湯米·皮戈特的表態,透著十足的自信。
在官方眼里,這次救援是新模式的完美證明:花錢精準,響應及時,還能和外交政策結合。畢竟以前國際開發署的“浪費”一直被詬病。
共和黨政府早就算過一筆賬,說冷戰后開發署花了海量資金,卻沒解決多少實際問題。盧比奧7月就放話:“美國納稅人不該養遙遠的失敗政府”。
單看援助數據,確實有說服力。2400萬美元資金到位,糧食包也送進了災區,跨部門協作聽起來也比以前的“獨立運作”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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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數據,到了牙買加的廢墟前就變了味。圣伊麗莎白和西摩蘭地區,90%的建筑被夷為平地,多個城鎮直接成了一片瓦礫。
當地居民說,糧食確實收到了,但房子沒了,路也堵了,下一步怎么活還是沒著落。更讓人揪心的是,死亡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聯合國開發計劃署駐牙買加代表基尚·科達伊點出了關鍵問題:480萬噸廢墟堵在路上,救援物資根本送不到最需要的地方。
學校、醫院、農場全被廢墟圍死,清理工作跟不上,基本服務就沒法恢復。“拖延一天,受災民眾就多遭一天罪”,科達伊的話戳破了“成功”的表象。
三、被忽略的隱患:沒了專業團隊,重建能靠誰?
爭議的核心,從來不是“有沒有救援”,而是“救援夠不夠專業”。這恰恰是新援助模式最讓人擔心的地方。
國際開發署可不是普通的援助機構,它有幾十年的救災經驗,在全球有成熟的基層網絡。基層救災需要的不是外交協調能力,是懂當地情況的一線經驗。
比如清理廢墟這種事,開發署以前有固定的合作團隊,知道怎么調動設備,怎么和當地社區配合。現在換成國務院牽頭,協調能力有了,但一線經驗明顯不足。
更麻煩的是,災后重建比緊急救援更考驗專業度。牙買加現在有數萬家庭無家可歸,廢墟清理、房屋重建、基礎設施修復,每一樣都得長期跟進。
人道主義專家早就警告過,關停開發署可能導致未來十年數十萬人喪生。當時這個說法被共和黨政府斥為“危言聳聽”,但現在的救援困境正在印證隱患。
最能說明問題的是國務院的一個動作:周日緊急派對外援助高級官員杰里米·勒溫趕赴牙買加。表面看是強化救援,實則暴露了前期工作的不足。
如果真像官方說的“大獲成功”,何必在颶風過去一個月后再派高官實地評估?這更像是為后續的重建“補窟窿”。
有分析師直言,現在的救援只停留在“送糧食”的初級階段,等到重建深入,國務院缺乏一線經驗的短板會更明顯。
四、援助的本質:是“精準控費”還是“救命優先”?
這場爭議的背后,其實是兩種援助邏輯的碰撞:特朗普政府要的是“精準控費”,而人道主義救援需要的是“生命至上”。
不可否認,國際開發署確實存在浪費問題。冷戰時期它的成立初衷就和地緣政治掛鉤,很多援助項目帶著強烈的政治目的,效果自然打折扣。
但把“洗澡水和孩子一起倒掉”的做法,顯然走了極端。全球人道主義組織當初強烈譴責關停決定,不是維護開發署的利益,是擔心救援體系崩塌。
新模式下,“精準”和“時效”被放在了第一位。比如援助資金按國別分配,看起來公平合理,但忽略了不同地區的實際需求差異。
牙買加作為重災區,拿到的1200萬美元看似最多,但面對90%的建筑損毀和480萬噸廢墟,這點錢連清理費都不夠。而巴哈馬只拿50萬,卻因為損失小完全夠用。
更關鍵的是,“時間限制”的援助原則,和災后重建的長期性根本矛盾。盧比奧說援助要“有時間限制”,可牙買加的重建沒有三五年完不成。
現在的牙買加,就處在這種矛盾里。緊急救援的糧食快吃完了,廢墟還沒清理,國務院的新模式能不能撐過重建階段,誰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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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救援爭議還沒結束。牙買加的廢墟上,不僅堆著建筑殘骸,還堆著美國對外援助的未來選擇:到底是算好每一筆賬,還是先救好每一個人?
或許時間會給出答案,但對那些還住在臨時帳篷里的受災民眾來說,他們等不起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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