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慶縣的往昔歲月里,流傳著這么一段神秘又浪漫的愛情故事,就像一首古老的歌謠,傳唱在人們心間。話說有個叫張二的小伙子,一天夜里,趁著明亮的月光,在自家地里忙著鋤地。正當他干得熱火朝天時,忽然聽到河邊傳來隱隱約約的女人哭聲。這哭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凄慘,張二心里一驚,尋思著:“這準是誰家媳婦受了天大的委屈,跑來尋死呢。”這么一想,手上的鋤頭再也鋤不下去了,他趕忙擱下鋤頭,心急火燎地朝著河邊奔去。
到了河邊跟前,張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只見姑娘滿臉淚痕,神色哀傷。張二心疼又關切地問她:“姑娘,你家住哪兒呀?為啥一個人跑到這兒哭得這么傷心?”姑娘抽泣著,聲音帶著無盡的悲傷說道:“我家住在后山溝,爹娘走得早,就剩下我和兩個哥哥過日子。我在家里沒日沒夜地干活兒,可還是時不時地挨罵受氣。我實在是覺著這日子沒啥盼頭,活著還不如死了干凈。”
張二聽了,心里滿是同情,趕忙勸說道:“姑娘,可別往這絕路上想啊。人要是死了,就再也活不過來了。天大的事兒,總有過去的那一天。你年紀輕輕的,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得往開了想呀。”姑娘卻一臉絕望,搖搖頭說:“大哥,你別管我了,我從家里跑出來,就沒打算再回去。如今我孤苦伶仃的,沒個依靠,死了反倒輕松。”張二琢磨了一下,說道:“姑娘,我家離這兒不遠,你要不嫌棄,就先跟我回去,住一晚,明天我再送你走。”姑娘猶豫了一下,也沒推辭,便跟著張二回了家。進了家門,張二趕忙跟哥嫂說:“我帶回來個客人。”哥嫂出來一瞧,見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嫂子在月光下瞅見姑娘的模樣,忍不住驚嘆道:“呀,這是哪家的姑娘,長得這般好看!” 進了屋子,張二把姑娘的身世和遭遇細細說了一遍。哥嫂聽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紛紛勸姑娘先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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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名叫白蘭。白蘭不僅長相出眾,為人還特別勤快。每天天不亮就早早起床,主動幫著嫂子燒水做飯,喂雞打狗,家里家外的活兒,她樣樣都搶著做,把哥嫂高興得不行,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姑娘。院子南屋住著一位七十多歲的二大娘,獨自一人生活。白蘭心地善良,常去二大娘屋里,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二大娘對白蘭的貼心照顧很是感激,也特別喜歡她。
有一天,二大娘拉著張二的嫂子,笑著說:“你瞧白蘭這姑娘,模樣長得俊,性格又溫順,還這么勤快。你家老二也老大不小了,還沒成家,我看就讓白蘭給老二當媳婦,多好的事兒啊!”張二的嫂子聽了,心里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不過還是有些顧慮:“我是有這個心思,就怕人家姑娘看不上咱們家老二呀。”二大娘拍拍胸脯說:“瞅準機會我去問問她。”
這一天,白蘭又像往常一樣,來到二大娘屋里聊天。二大娘瞅準時機,就把這事兒提了出來。白蘭一聽,臉上頓時泛起紅暈,有些害羞地說:“我只怕自己配不上人家呢。”二大娘一聽,心里樂開了花,這事兒有門兒啊!連忙說道:“只要你點頭同意,剩下的事兒我來包辦。”白蘭微微一笑,輕聲說:“那就麻煩您去說說看吧。”二大娘高興得不得了,馬上把這話告訴了張二的嫂子。嫂子一聽,趕忙把張二叫過來,把事情一說,張二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兩頭都談妥了,哥嫂歡歡喜喜地忙著挑選好日子,為張二和白蘭舉辦了熱熱鬧鬧的婚禮。
白蘭嫁給張二后,更是勤快得沒話說,家里的大小事務她都爭著和嫂子一起做。妯娌倆相處得比親姐妹還親,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然而,平靜的日子里,卻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天夜里,張大出去解手,無意間發現張二屋里亮堂堂的,可這光又不像是普通的燈光,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他心里覺得蹊蹺,便悄悄走到窗前,透過門縫小心翼翼地往里一瞧。這一瞧,可把他嚇得夠嗆,只見炕上盤著一條渾身發光的大蛇,那蛇身散發著神秘的光芒,襯得屋內十分詭異。
張大驚慌失措,趕忙退了回去,心急火燎地進屋把媳婦推醒,聲音顫抖地小聲說:“嘿!咱家兄弟媳婦可不是人吶,剛才我親眼瞧見了,是一條大蛇!”媳婦卻壓根兒不信,沒好氣地說:“你整天就會胡說八道,要是真有蛇,早把兄弟給吃了。”張大著急地說:“你要不信,自己去看看!”媳婦半信半疑地出去一看,嘿,屋里的亮光居然沒了。她氣呼呼地回來,把張大埋怨了一通。
可過了沒幾天,夜里張大又出去解手,竟發現張二屋里又亮了起來。他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回屋把媳婦搖醒。媳婦出去一看,果然又看到了那奇異的光亮。這可怎么辦才好呢?從那以后,張大兩口子整天提心吊膽的,想跟張二說吧,又不知道該咋開口,不說吧,心里一直像揣著個兔子,害怕得不行。可奇怪的是,白蘭平日里的舉止言談,和往常沒有絲毫不同,一家人的生活也照舊。時間一長,張大兩口子也就想開了,尋思著:“管她是精是怪呢,只要不傷害咱一家人,那就睜只眼閉只眼吧。”
就這樣,日子過得飛快,一晃三年過去了。這天夜里,四周靜悄悄的,白蘭忽然一臉鄭重地對張二說:“咱們的緣分到盡頭了。今天我得跟你說實話,我其實并不是凡人,而是蛇仙。只因你當年打柴的時候,救過我父親一命,我是奉父親的命令,特地來報答你的恩情的。明天就是我的期限了,如果我不回去,哥哥肯定會怪罪于我。”
張二一聽,如遭雷擊,怎么也不肯讓白蘭走,緊緊拉著她的手,眼中滿是不舍,帶著哭腔說道:“不管你是蛇還是人,咱倆已經是夫妻,你怎么能離開我呢?”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白蘭心疼地看著他,輕輕擦去他的眼淚,溫柔地說:“你別哭,聽我把話說完。我確實得走了,可你要是想我,就去京城東的亂石溝找我。你記住,到了亂石溝,一直往里走,走到有一棵雙杈樹的地方,喊三聲‘白蘭’,我就會出現在你面前。”話剛說完,白蘭的身形一閃,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白蘭這一走,張二的心也跟著空了。他整日茶不思飯不想,沒多久就病倒了。哥嫂心急如焚,趕忙給他請醫抓藥,可吃了好多藥,病情卻絲毫不見好轉。一天,張二有氣無力地對大哥說:“哥,我這病吃藥怕是好不了。我太想我媳婦白蘭了,要是能見到她,我的病肯定就好了。”哥哥看著弟弟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實在沒辦法,只好給了他一些盤纏,讓他去找白蘭。
張二懷揣著希望,離開家,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這一天,他終于來到了京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晚上,他拉住店掌柜,著急地打聽亂石溝在哪里。店掌柜聽他這么一問,愣住了,上下打量他一番,驚訝地問:“你去那兒干啥?”張二直言不諱地說:“去找我媳婦。”店掌柜一聽,嚇了一大跳,忙勸說道:“那個地方可邪乎著呢,荒無人煙不說,到處都是大蛇。聽說那里的蛇精常常化作美女出來害人,你媳婦住在那兒,多半也是蛇精。依我看,你還是趁早回去吧,可別被漂亮臉蛋給騙了,別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張二卻毫不猶豫地堅定說道:“我媳婦肯定不會傷害我。”
第二天,張二不顧店掌柜的再三阻攔,毅然朝著亂石溝的方向走去。出了東城門,走了十多里路,終于到了亂石溝。站在溝口往里望去,只見溝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雜亂無章地堆積著,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張二深吸一口氣,咬咬牙,踩著那些亂石頭,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
沒走幾步,張二就發現了蛇。那些蛇或盤在石頭上,或穿行于石縫間,越往里走,蛇越多,有碗口那么粗的,有臉盆粗細的,甚至還有缸口那般粗大的,可奇怪的是,這些蛇似乎都沒有傷害張二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在這片亂石世界里爬行、棲息。
張二強忍著心里的恐懼,一步一步艱難地前行。大約走了五六里地,眼前果然出現了一棵長著雙杈的大樹。張二又驚又喜,趕緊跑到樹下,大聲喊了三聲:“白蘭!”“白蘭!!”“白蘭!!!”剛喊完,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旁邊的石堆后閃了出來,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白蘭!張二兩眼放光,幾步沖上前去,一把緊緊抱住白蘭,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白蘭,我可算找到你了!”白蘭看著眼前飽經風霜的丈夫,眼眶泛紅,輕聲說道:“跟我回家吧,先閉上眼睛,等我說睜眼你再睜眼。”張二乖乖閉上雙眼,白蘭用力將他背在背上,只聽耳邊一陣“呼呼”的風聲,瞬間刮過。等張二依照白蘭的話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看上去幽靜而神秘的小院。走進屋內,兩人相擁而坐,開始傾訴起久別以來的思念之情,句句深情,聲聲含淚。不知不覺,天色漸暗,快到晚上了。白蘭神色有些緊張,對張二說道:“我哥估計快回來了,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我哥走了,你再出來。”說著,白蘭把張二領到房后,讓他藏在一口倒扣著的大鍋底下。
剛藏好沒多久,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白蘭的哥哥回來了。他一邁進家門,就皺起了眉頭,鼻子嗅了嗅,大聲逼問白蘭:“家里有生人味兒,是誰來了?”白蘭心里一緊,死活不肯說。哥哥見她不說,就要動手四處搜查。白蘭心一橫,趕緊說道:“哥你別搜了,來的是我丈夫。我就是怕你傷害他,才把他藏起來的。” 哥哥聽她這么一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責怪起白蘭來:“你這就不對了,妹夫大老遠跑來看你,那可是貴客呀!你怎么能不讓我們見面呢?快把他請進來。”白蘭聽哥哥這么說,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趕忙把張二從鍋底下叫了出來。張二有些局促地走進屋,和白蘭的哥哥見了面。哥哥看了看張二,又回頭對白蘭說:“妹夫一片誠心,跑了這么遠的路來尋你。看得出他對你的感情至深,你就跟他回去吧,好好過日子。”
白蘭和張二聽了這話,都高興得熱淚盈眶。從此,兩人手牽著手,一同回到了張二的家。一路上,風也似乎變得格外溫柔,為他們這對歷經波折的夫妻送上祝福。回到家后,他們和家人團聚,過上了平凡而又幸福的日子,直至白頭到老。這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愛情故事,也在延慶縣的家家戶戶中代代流傳,成為了人們閑暇時百聽不厭的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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