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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植物。
在不合適的土壤里,會慢慢忘記自己會開花。
那種枯萎,不是轟然倒下,是一點一點的,從眼神里的光開始,慢慢熄滅。
01
你一定有過那種時刻。
在一個飯局上,所有人都高談闊論,你插不進一句話。
你精心準備的話題,被一句“這有什么用”給堵了回去。
空氣里都是油膩的笑聲和你不懂的規則,你坐在那兒,像個闖入別人夢境的異鄉人。
那一刻,你是多余。
或者,在一個家里。你對美的感受,你讀詩的感動,被視為“不務正業”。
你對未來的憧憬,被一盆盆“現實點吧”的冷水澆滅。
你每一次嘗試伸出觸角去探索世界,都會被剪掉,然后被告知:這是為你好。
那種感覺,就是消耗。
是把你這個人最鮮活、最生動的部分,用一把鈍刀子,一刀一刀割掉。
晚年的梭羅,就是從這種地方逃出來的。
他受夠了城市里那些“活在平靜的絕望中”的人們,他們每天談論著他毫無興趣的股票、鐵路和流言。
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那種嘈雜中,正在變得干癟、僵硬。
所以他去了瓦爾登湖。
他去尋找一片能讓自己的靈魂自由呼吸的空氣。
人待在消耗自己的地方久了,會生出一種病。這種病,叫“自我懷疑”。
最后連自己都信了,我可能真的就是這么無趣,這么沒用。
這是最深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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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但總有一些地方,是能讓你活過來的。
它可能看著有些荒涼。但那里的風,是懂你的。
你不用扮演一個“正確”的人。
你可以是你自己,那個有點笨拙、有點理想主義、有點不合時宜的自己。
你講一個不好笑的冷笑話,有人能get到那個奇怪的笑點。
你深夜里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有人會跟你說“聽起來很有意思,我們試試?”
那不是縱容,那是看見。
我總想起一個不那么有名的人,瑞典畫家卡爾·拉森。
19世紀末的巴黎,藝術圈的主流是印象派,充滿光影和激情。
拉森也曾努力擠進去,畫那些時髦的題材,但他的畫總是顯得那么格格不入,賣不出去,也得不到認可。
他很痛苦,覺得自己是個失敗者。
后來,他帶著妻子和失望,回到了瑞典鄉下的一個小木屋。
就在那個被所有人遺忘的角落,他找到了自己。
他開始畫他的家,畫他的妻子在廚房里忙碌,他的孩子們在地板上爬來爬去,窗外的陽光灑在舊木桌上。
他的筆觸變得無比溫柔,色彩明亮得像童話。
那個叫“桑德波恩”的小木屋,成了他的瓦爾登湖。
在那里,他被妻子無條件的愛托舉著,被孩子們天真的笑聲滋養著。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他只需要記錄下這份讓他感到幸福的日常。
結果,正是這些畫,讓他成了瑞典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他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土壤,于是,他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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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人的本能,就是去尋找溫暖,食物,和讓自己活下去的空氣。
去那個能讓你卸下所有防備,放心做一個“傻瓜”的地方。
去那個你不用解釋,就有人懂你為何沉默的地方。
去那個能讓你在鏡子里,重新看到那個眼睛里有光的自己的地方。
這甚至比成功更重要。
一個人最大的成就,就是沒有辜負那個,曾經滿懷期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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