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記得第一次認真喝酒的那個夜晚。朋友什么也沒說,只是遞過來一杯酒,先別喝,看著。那十分鐘的等待,讓我學會了品酒的第一課,慢下來。
用眼睛喝酒
好酒是看得見的。取一只素凈的杯子,酒不能倒多,三分之一正好。舉到燈前,你會發現酒是活的,紅酒里晃動的不是簡單的紅色,而是從寶石紅到胭脂紫的漸變;白酒在光下會泛起銀色的光邊,像月光灑在水面上。
看"酒淚"最有意思。輕輕轉杯后,觀察酒液在杯壁上爬升又滑落的樣子:有的酒淚粗重,慢慢往下爬,有的細密,急匆匆地流。這說的不是品質好壞,而是酒的性子急還是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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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整個身體品味
小口抿入,別急著咽。讓酒在嘴里待一會兒,像含著一塊會化的玉。你會發現:舌尖先嘗到甜,像初識的善意,舌側感到酸,如生活中的小摩擦;最后喉頭泛起一絲苦,那是歲月的真實。
最妙的是喝完后的那口氣,輕輕呵出,香氣從鼻腔里鉆出來。這時候你才真正認識這杯酒,原來它藏著果園的陽光,泥土的滋養,還有釀酒人手上的溫度。記得去年冬天,和一位長者對飲。他指著杯中酒說,這酒像我,年輕時烈,現在柔和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們品的從來不只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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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也學會了慢飲。有時候一個人,有時候三兩好友。不再執著于說出酒里的每一種香氣,而是享受它帶來的那一刻寧靜。畢竟,品酒終究是為了更好地品味生活,在快節奏的世界里,學會給時光留白,讓日子有余地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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