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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林的最后3天,我有一點點脫離游客身份,不再去那些“景點”,而是在住所附近活動。
我每天都會去一家叫Wild Cafe的咖啡館。其實我到伯林的第二天就去了這里,這是我在谷歌地圖上看到的最近的一家。
每天我都會去早飯,吃一個可頌,喝一杯拿鐵。9點開門的時候,人往往不多,我可以坐在放報紙的那張桌子前。
這里有兩份報紙,一份是《每日鏡報》,一份是伯林本地報紙。有人進來問我能不能把報紙拿到自己座位上看,簡直有一點感動。
我曾經做過10年的報紙編輯。看到報紙自然覺得親切。18號那天,盧浮宮發生搶劫,19號去咖啡館,我猜《每日鏡報》的封底應該是關于盧浮宮搶劫案的報道,翻過來一看,果然是這樣。
在紐約的時候,我也經常去哥大附近的咖啡館,并沒有看到每天的紐約時報或華爾街日報。在新聞學院下面的咖啡館的一塊屏幕上,每天有紐約時報版面的投影——這是獨屬于新聞人的裝置。哥大學生都能免費看華爾街日報的電子版,即便是他們也很少翻報紙了。
Wild Cafe里的報紙,翻閱率相當高。我用一個上午觀察,有五六個人看《每日鏡報》。有老年人,也有中青年,他們會用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看報,喝完咖啡走人。
這并不是一家專屬于“本地老人”的咖啡館,周末的下午,這里一座難求,要排隊購買咖啡,有很多年輕人。我愿與把它看成是柏林有代表性的咖啡館,這里是真正的“本地生活”。
報紙上的新聞當然要慢12小時,如果獲得信息,在手機上很方便。但是報紙提供了不同的東西,《每日鏡報》的封面,會有一個圖片新聞,一個重要的國際新聞——這代表編輯部的價值觀,翻過來,2版和3版,則是專欄作家撰寫的深度評論。
據說兩德合并以來,《每日鏡報》的發行量和影響力就持續上升。除了報道新聞,我猜它在價值觀的彌合上有著持續的努力。有一天,我看它在頭版報道的是總理默茨表態決不和極右的選擇黨和作,而翻遍另一份柏林本地報道,也沒看到這篇報道。
以前在很多書中讀到在巴黎的咖啡館,人們看報、討論問題,這對“現代”的行程有很大幫助,但是這次在巴黎的三天,幾乎都去咖啡館,卻沒有看到報紙——在很多地方,這都是過時的東西了,但是在柏林卻感受到報紙仍然生命力。
這可能也是在當今西方世界,德國相對“穩定”的原因。德國社會有一個更穩定的中間階層,有更多思考和謹慎的行動,盡管它也面臨很多沖擊,但是卻并不太讓人擔憂。
當然,就像紐約很不美國一樣,柏林在多大程度上能代表德國,也是一個疑問。不過這個城市確實展現出很有希望的一面。
曾經作為記者見證柏林墻倒塌的Ian Johnsom,在德國和中國都生活了20年,他也在美國待了很久。
去年他從紐約搬到柏林,已經在這里買房,準備長住。他對未來并不樂觀,“現在柏林還不錯,但是幾年后誰知道呢?”
在新家,他裝修了漂亮的書架,有很多關于中國的書籍和資料。那是他過去幾十年的“經驗”,我知道當一個人認真布置書房的時候,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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