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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長大了想在村小學做一名老師。”當被問起兩人的愿望時,稚嫩的兄妹倆,異口同聲地給出了相同的答案,并且十分肯定,將來工作的地方就在村子里。當曾經的往事被再次掀開,所有人才明白,原來這個答案,不僅有兄妹倆爺爺奶奶背后的諄諄教導,更是父親用生命為兩人上好的最后一課。這里面有刻骨銘心的教訓,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楚,有現實無奈的訣別,還有孩子對父親的敬佩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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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悲慘故事的開端似乎都是一片祥和。2015年前后,哥哥小緒率先出生,緊接著的第二年,妹妹也帶著期望來到了這個家。和很多平凡的家庭一樣,孩子們剛出生時,最開心的永遠是爺爺奶奶,而心里最焦急的,永遠是站在孩子身前的父親。
陸續有了兩個孩子,意味著小緒父親要承擔更多的責任,而這里面最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吃穿用度。“爹,娘,老大剛會走,老二還在吃奶,家里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我和幾個朋友琢磨著想去國外打工,那邊賺的比國內多很多,你們好好照顧著,等我攢點錢回來,以后日子就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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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小緒奶奶并不愿意兒子去國外打工。外邊天高路遠,吃住都不習慣,也沒有國內安全,可家里處處都需要錢,倆娃娃更是等不得。吃過一頓團圓飯后,剛過正月十五,小緒父親就背上了行囊,踏上了他認為能給家里帶來安定生活的路。可誰能想到這是一條不歸路,離別前小緒父親咬過的月餅還在,可家里以后的團圓飯,卻永遠缺席了那個最重要的人。三個月后噩耗傳來,小緒父親打工的礦場塌了,他被埋在幾百米深的地下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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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國外缺乏先進的礦難處理經驗和救援器械,所有埋在地下的礦工,都錯過了最佳的搶救黃金期。小緒的爺爺奶奶在國內心急如焚,老兩口只能在家等,期待著老天能保佑他們的兒子平安回家。可半個月后噩耗還是傳來了,兒子沒了,挖上來時人早就斷了氣。
“別讓我兒……留在外邊,咱們得接回來。”小緒爺爺借遍了親戚,找了好幾個人,終于把兒子的遺體運了回來。黃色的裹袋包裹著兒子年輕的生命,臨行前的承諾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小緒父親的生命卻被永遠定格在了27歲,丟下了他最想給予幸福的爹娘和兒女,還有剛成婚不久的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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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你讓媽咋活啊,你讓兩個孩子咋活啊。”奶奶哭得撕心裂肺,在靈堂前哭了一天一宿,第二天匆忙完成了后事,因為過世的突然和特殊,小緒父親的墳塋被孤單安置在一邊。此時小緒全然不記事,頭頂著孝帽,小緒被人抱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只看到好多人都在哭,嚇壞了的他也跟著大哭起來,而妹妹更是小的還在襁褓里喝著奶瓶,兄妹倆全然不知發誓守護他們周全的父親就這樣丟了命,以后再也見不到了父親了,未來的日子將會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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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緒父親剛離開沒多久,小緒年輕的母親也離開了這個家,將兄妹倆托給了老人之后,就再也沒了消息。年幼的小緒兄妹在短短半年之內,接連失去了兩位至親,從被父母疼愛的寶貝,眨眼之間就成了沒有父母的孤兒。“奶奶,爸爸都是為了我和妹妹,要是我們不出生,爸爸就不會死了。”奶奶被問到啞口無言,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奶奶告訴你,你們倆長大了,別去遠點地方,就在咱們市里就挺好。”
“我們哪都不去,就回來陪著你和爺爺,我和妹妹可以去學校里當老師。”奶奶的表情更加凝重,自己和老伴已經快要七十歲,兩人還能等到孫子孫女長大嗎?更要緊的是,兩人一把老骨頭還能把兩個孩子養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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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祖孫四人唯一的收入,只有家里的幾畝地和兄妹倆的低保,除此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收入。可生活不會因為兄妹倆是孤兒就會網開一面,各種生活上和學習上的費用一點也不比其他孩子少,兩個耄耋老人要養活兩個正在讀書的孩子,未來還想著供他們上大學,這條路的難度堪比登天。
“奶奶,學校組織去北京參加博覽會,我們班的名額是我。”小緒因為學習成績好,被選中去北京博覽會上開闊眼界。奶奶聽說孫子要去外地,心中自然的開始不安和擔憂起來。好在學校做思想工作,在校長和老師的陪同下,奶奶才放下心來讓小緒出去見見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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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爸爸沒了,媽媽也離開了,他們都走了,家里就只剩下咱倆了,等咱們讀完書,就在家門口找份工作陪爺爺奶奶,爸爸就因為走得太遠不在了,我們就守著爺爺奶奶哪也不去。”“嗯,以后哥去哪我就去哪,咱們永遠也不分開。”兄妹倆拉鉤許下了承諾,這是爸爸用生命給兄妹倆上的一場離別課。
可年幼的他們還不知道,順利完成學業將變成一件特別難的事,盡管兩個人學習都特別好,可現實的壓力還是兄妹倆最難邁過的一道坎。身為事實孤兒的他們,當下的生活已是不易,年邁的爺爺奶奶還能守護兄妹倆幾年?懂事的他們能實現自己的愿望嗎,這一切都是個未知數。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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