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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正明的證明》10月1日登陸院線。10月18日就網(wǎng)絡(luò)同映。
相當驚人的操作。
原因無它,虧得褲衩子都不剩了。早早賣給平臺,還能要個好價。
出品人吐槽說我們這片開分第一,票房倒數(shù),開始懷疑自己繼續(xù)做好電影的信念。
看來是真虧麻了,連基本法都忘了。我以為好電影從來不等于好票房是業(yè)內(nèi)共識呢。
這片質(zhì)量確實還算不錯,是能看出誠意的,比如片尾的演員表,還頗具巧思地用火車軌道串起來,足可見用心。但不足之處也挺明顯,這個我們后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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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照它的故事和陣容,在國慶檔拿下七八千萬票房已屬成功。說是票房不高,可你成本也的確沒看出來高在哪啊。是宣發(fā)下血本了?還是卡司花大價錢了?
不過真要說票房失利的主要原因也挺明顯,選角問題。再精確點,男主角的選角問題。
得承認,王安宇是個好小伙,又帥又能演,《小巷人家》的林棟哲一角,誰看了不說一句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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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得明確,大銀幕這塊王安宇還缺點票房號召力,或者說扛票房的能力根本沒經(jīng)過市場檢驗。
一個演員在劇集中積累的觀眾緣,與讓觀眾心甘情愿買票走進影院的能力,中間還隔著一條需要作品來填補的鴻溝。
《畢正明的證明》是王安宇的電影首作,片方把寶壓在他身上,不就是一場風險投資嗎?指望一飛沖天一炮而紅一路高歌拿個三五億票房,不現(xiàn)實。也許在不久的未來,王安宇會成為青年演員的中流砥柱,但在當下,在大銀幕這塊他的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說主演要能換成易烊千璽,票房至少翻個三五倍。夸張嗎?一點不夸張。《小小的我》什么題材啊?票房7.6億。這才叫夸張。這是四字用《少年的你》、用《送你一朵小紅花》、用《奇跡·笨小孩》這一部部好作品堆出來的,觀眾在逐漸達成共識:易烊千璽的電影,能值回票價。
觀眾為易烊千璽買單,不只是為流量,更是為一種經(jīng)過驗證的、高標準的藝術(shù)期待。這就是經(jīng)過市場千錘百煉的扛票房能力。而這正是王安宇目前所缺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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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將失利完全歸咎于一位演員,有失公允。但得承認,當下的內(nèi)地電影市場,的確仍在遵從明星驅(qū)動票房的基本法。《749局》什么臭狗屎?三億票房灑灑水啦。
再說回電影本身的問題。
首先,片名與定位模糊,《畢正明的證明》這個片名,文藝但缺乏商業(yè)穿透力。
它沒有直觀地告訴觀眾這是一部什么類型、關(guān)于什么的電影。沒看介紹之前,我一度以為這是一部什么燒腦的懸疑電影。可看了之后你告訴我是有關(guān)抓小偷的?
片名還只是小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影片故事與共鳴點的缺失。
現(xiàn)在這躁動且信息過載的時代,觀眾對廢話的容忍幾乎為零,電影在前期宣發(fā)上就講求主題上有一個極其清晰、且有力的一句話賣點。
我隨意舉幾個例子。諸如愛情片就“女人看了瘋狂 男人看了發(fā)抖”,驚悚類型就“猛男捂眼偷看 淑女抱團尖叫”,動作片可以“進來時是凡人 出去時是戰(zhàn)神”,喜劇片“建議和老板一起看 笑到當場漲工資”等等。總之,一句話要讓人知道你這片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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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反觀《畢正明的證明》,故事核心是模糊的、內(nèi)向的,就很難在宣發(fā)上制造病毒式傳播。
這是一部講扒手,講小偷的電影。
坦白講,過時了。
小偷,一個儼然被電子支付的時代所拋棄的行當。相當于一部電影拍公交售票員、拍尋呼臺客服、拍報童,沒幾個人有共鳴、有興趣。
但也不是就一定不能拍,關(guān)鍵在于,你拍小偷,就不能只拍小偷。你得拍出他為何不得不走上這條路的時代悲涼,拍出他靈魂深處的掙扎與代價。
他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其次才是一個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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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偷了什么,而是他為什么偷以及偷竊這個行為如何定義了他的人生。這類故事是人物驅(qū)動的,觀眾的共鳴來自于對角色命運的理解與悲憫。
他是技藝高超的雅賊,還是走投無路的莽夫?是只偷不義之財?shù)牧_賓漢,還是毫無底線的惡徒?
他當小偷是被生存驅(qū)動為了一口吃的?是被欲望驅(qū)動享樂主義?是被心理驅(qū)動尋求刺激?還是被社會驅(qū)動對不公現(xiàn)實的絕望反抗?或者被命運驅(qū)動,如《悲慘世界》里的冉·阿讓,為了一塊面包偷竊,一生都背負了罪與罰,訴說著社會怎樣把勤勞、樸實、安分守己的勞動者逼為賊和雞,法庭和暴力怎樣把人變成鬼。
《畢正明的證明》里其實能看到這種創(chuàng)作苗頭。比如張?zhí)鞇郯缪莸拇蟀滋遥瑢φx的渴望,對普通生活的向往,她的不得已,她的善惡觀等。又比如被人販子毀了一生的二寶、發(fā)子。
但很可惜,導演對此只是淺嘗輒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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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小偷的頭子四爺,我們看不到他的城府與狠辣在哪里。與同樣是講小偷的《天下無賊》里葛優(yōu)塑造的“很生氣的黎叔”可謂云泥之別。
以及王彥霖扮演的花手,他的掙扎,他的內(nèi)心觀眾是看不到的,與四爺如父如子又有把柄在其身上的矛盾關(guān)系,做出“弒父”這樣的事,如此精彩的人物關(guān)系,可影片并未通過很好的戲份將其表現(xiàn)出來。最終觀眾看到的,只是一個毫無層次的壞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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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影片中那些花里胡哨的剪輯,對小偷手法的種種呈現(xiàn),僅僅只能當做添頭罷了,成不了主菜。
我們看到的主菜是什么?是一個打小立志當警察抓小偷的小伙子,長大后真的當了警察,真的前去抓小偷,真的潛入小偷陣營,最后成功抓住了小偷。
四個字,毫無驚喜。
所以,《畢正明的證明》的票房潰敗,實則早早就埋下了伏筆。它卡在了一個尷尬的境地。既想用商業(yè)類型片的殼子講一個抓小偷的警匪故事,又隱約想觸碰人為什么成為賊的深度議題,結(jié)果兩頭不靠。
想做好電影,做高票房的好電影,光有打磨細節(jié)的誠意遠遠不夠,更需要對故事內(nèi)核的精準拿捏,和對市場現(xiàn)實的清醒認知。
最后,再退一萬步講,故事找不出爆點,哪怕在宣發(fā)上下點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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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上還在那玩“包好看”的網(wǎng)絡(luò)爛梗,包包包,包什么包啊,在那包包包的。
這年頭,連春晚搜羅一年爛梗都要被觀眾嫌棄,一部想在國慶檔殺出重圍的電影,居然還主動撿起來當寶。
文藝工作者,要有引領(lǐng)文化、創(chuàng)造潮流的覺悟,而不是偷懶地去擁抱這些發(fā)爛發(fā)臭的土味老梗。
望周知。
商務/阿樂(微信:pachongs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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